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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文所在的整车制造厂商三年前在印度古吉拉特邦巴罗达市设厂,经历了文化冲突、团队磨合和信息系统的整合,当前已完成投产,工厂运营井然有序。按照公司的年度审计计划,公司审计部门决定派出杰文所在的审计组,前往印度工厂,开展境外资产审计。
印度是晓丽和杰文都心驰神往的一个神秘国度。首先是因为印度电影。电影里展示的印度故事并不像好莱坞大片的科幻色彩和英雄主义,而是聚焦社会特定群体,比如父权体系下的女性,或是种姓社会下的教育平等问题等等,电影叙事中透露着人性的光彩,让人体会到浓浓的温情。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俩的一个印度好友Suhasini,她的人格魅力让晓丽和杰文对这个国家十分向往。他们似乎觉得,印度人个个都是智慧如Suhasini的。这位印度姑娘聪明绝顶,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专业能力超强,分析财务报表的速度是他们同一批入职的同事里最快的;一口印式英语,说话时还摇头晃脑,非常地可爱。更重要地是,Suhasini做到了工作和生活的平衡,在入职六年时间里,不但已升职到高级经理,还和丈夫共同孕育了两个孩子,家庭和美。
杰文的印度出差之旅在即。他和公司同行同事都按规定接种了新冠病毒疫苗,以防流行病传染风险。为这事,晓丽还是纠结半天,各种担心对备孕计划的影响。杰文索性不理会她。晓丽没了情绪发泄对象,慢慢也就淡忘了这事儿。
杰文在准备行李箱时,特地装进了他买给晓丽的贤二和尚公仔,说准备带着小公仔看世界,顺便把贤二小和尚拍摄进照片里,回来也好哄晓丽开心。贤二公仔呆萌呆萌的,圆圆的脑袋光溜溜,小眼睛瞪得大大的,一件黄色僧袍显得十分宽松,左手自然下垂,右手举着冰淇淋高过脑袋,这姿势让人想起纽约的自由女神像。
杰文他们审计组入住了位于巴罗达市区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酒店服务和品质令人安心,全天候供应品牌矿泉水,好让客人们避免由于饮用当地自来水引起腹泻等水土不服的情况。
工厂还专门安排了印度司机Raj承担每天市区和工厂的接送任务。Raj英语口语欠佳,但会说简单的汉语,经常为来印的中国客人服务,薪酬并不低。从日常的简单对话当中,杰文得知,他27、28岁样子,是个虔诚的印度教徒,奉行素食主义,家住在老城区集市附近印度神庙的民宅里。Raj的女儿还小,正在上幼儿园,日常生活由贤惠的妻子在家料理。
一天早上,Raj来酒店接车时候,带来了她可爱的女儿。小姑娘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非常懂事地和杰文他们打招呼“早上好”。Raj说,妻子回娘家,女儿幼儿园又放假,只好带着她一起上班了,请求杰文他们不要介意。杰文从Raj的叙述中感受到了养娃的不易,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贤二公仔,对小姑娘说,这是我们从中国带来的吉祥物。让他陪伴你,希望你今后快乐成长。Raj示意女儿收下,双手合十,对杰文表示感谢。
那天晚上,杰文给晓丽发微信,说,我把贤二公仔留在印度了,他会为我们祈祷的,我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