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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知了有这样一个赚钱的神奇职业后,夏渺渺的大脑神经亢奋地运作了一个晚上,忙着勾画美好的未来蓝图。
她觉得自己离苦尽甘来的日子不远了,多跑几个团,就能赚上几千欧元,不但轻松还贷,还能储蓄,国内的金领阶层也不过如此了。等她有了第一桶金后,可以开个小公司,做一些小本生意什么的。将来的日子吆,简直不能更美好。
就这样辗转反复地做了一夜美梦,第二天,夏渺渺顶着两个黑眼圈,上班去了。
到店铺开工后不久,方珏的电话就来了。一听到有钱赚,这个拖延症晚期的病不治而愈。
方珏开门见山,“我打过电话给凯撒了。”
夏渺渺一听,立马正色问,“怎么说?”
“他们确实在招导游,不过……”
夏渺渺刚喜上眉梢,却因为这一声转折,而成了忐忑,“不过什么?”
“公司要求导游有上岗资格证。”
“需要回国考证?”如果这样的话,就彻底没戏。
方珏道,“这倒不必,只要参加一个公司举办的培训班就可以了,但这个培训班是收钱的。”
一听还有希望,夏渺渺追问,“要多少钱?”
“一个星期200,一套完整的课程需要四个星期。”
“也就是说,一共要800欧元。”
夏渺渺在心里迅速地盘算了下自己现阶段的资金储备,和实行此计划的可能性,还不等她得出个结论,就听方珏又在那说,
“800欧,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省着点花就是一个半月的生活费。这个狗屁上岗证,不具有任何价值,只是凯撒公司内部的培训认可。换句话说,只有在他们公司当导游,才有用。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花了800,搞到了这个证明,还得在家等消息。他们是否会让你带团,带什么样的团,是否能赚回800,都是个未知之数。”分析了一通后,方珏总结,“我觉得这遍地的黄金不好捡。”
句句说到点子上,一下子打碎了夏渺渺的美梦,见她不说话,方珏适时地又补上致命性的一刀,“要真是这么好赚,这份美差早就被人抢走了,还轮得到我们?”
彻底幻灭了。
夏渺渺张了张嘴,挖空心思地想半天,都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好悻悻地挂了电话,老老实实地继续她打工妹的苦逼生涯。
阳光透过玻璃橱窗照进来,正好洒在她的脚边,多么美好的一天,可她的心情却失落得无以加复。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大马路,而她却被局限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扑腾着翅膀,却没有去外面看海阔天高的机会。
沮丧,一半是因为公司的自费培训,另一半是对现实的失望。以为山穷水尽的困境总会过去,然后,迎来的就是柳暗花明的又一村。可人生总是这样残酷,哪怕是在你苦得累得快撑不过去的时候,也不会因此可怜你,开辟出一条捷径给你走。
夏渺渺觉得自己就像那去西天取经的唐僧,必须经过九九八十一次的磨难,少一次都不会成佛。
一清早,没有旅行团光顾,店里有些冷清,夏渺渺一边打扫货架,一边想心事,主要还是在想自己那可怜又可悲的将来。
这时,门口的风铃响了,她下意识地回头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来的人是吕亦。
他进来后,四下张望了下,道,“俞老板还没来?”
夏渺渺嗯了声,收拾了心情,打起精神,道,“我昨天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10点前过来。”
吕亦见时间还早,便一屁股在小板凳上坐下,“那我就等他一会儿。”
夏渺渺打起精神有的没的扯了句,“你几点的火车?”
“下午的。”
一阵沉默后,夏渺渺还是不死心,主要是这份工作的收入太客观,放弃可惜了,于是又绕着圈子把话题带到了这方面,“导游入职前,是不是先要参加一个培训?”
吕亦有些惊讶,“是啊。你怎么知道?”
“昨天翻华商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培训广告。上面写着要800欧元,没想到,居然这么贵!”
吕亦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想赚大钱,总得先付出。”
夏渺渺接上去,“你也花了这么多钱?”
吕亦摇头,说起来有些侥幸,“我没有。我入行早,那时候他们急需导游,什么都不规范,没有精力来整这些。”
夏渺渺继续试探,“现在是不是不缺人了?”
“其实也缺,就是缺能直接上手的。以前带团的时候,只要把客人看住了就行,现在要会讲故事、谈历史、聊文化,还时不时会碰到一两个对欧洲一知半解的半吊子,拿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传闻,故意和你唱反调。如果肚子没点货色,这行是没法干下去的。”
夏渺渺道,“那你觉得这培训班值得去吗?如果光背欧洲人文历史的话,我自己在家也行啊。”
“值得。”他停顿了下,“也不是光教你人文历史。他们会请些老资历的导游,来教你些实用的。”
“比如?”
“比如在带团途中,遇到客人病发、走散、偷渡、违法等突发状况,身为导游该怎样处理。”
“会遇到过这种事吗?”
“当然会。一个团的素质水平参差不齐,什么样的奇葩都会遇上,不过,欧洲团已经算是好的了。毕竟太穷的,也来不起。”
“被你说的,我都心动了。可是800欧元太贵了,差不多能让我回两次国了。”她话锋一转,一脸为难,“关键是,我不知道付了这钱后,他们是不是一定有团给我带。要是没团,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吕亦道,“团肯定有。现在已经算是旺季了,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带团,一直忙到10月底。”
夏渺渺哇了声,“那你岂不是赚头很好?”
吕亦,“是不差。一个月三四千欧元,是铁板钉钉的。”
夏渺渺一脸羡慕,“大哥,你真牛。”
吕亦被她称赞的有些不好意思,忙谦虚了几句,“我算是混得差的,混好点的哥们,都自己承包巴士开公司了。”
夏渺渺不信,“吹的吧。”
吕亦掏出手机,翻了几张照片出来给她看,“这个哥们去年开了家旅行社,叫莱茵国际。现在生意可火了。”
夏渺渺正好接上,“那他们招人吗?”
“我不知道,”见姑娘脸上闪过失望,他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不过可以帮你问问。”
她一喜,“那就麻烦你了。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法兰克福,我请你吃饭。”
吕亦挥挥手,半真半假地道,“请客就算了,还不如给我200欧的介绍费。”
夏渺渺怔了怔,一时不知他是在说笑,还真就这意思。但转念一想,觉得这法子也不错,给了介绍费的,谁也不欠谁人情。而且,200总比800便宜,至于那些带团细节,她可以从前辈那偷师,再不然就靠自己摸索。
于是,她拍着胸脯爽快地答应,“好的,没问题。如果这事能成,我就给你200欧。”
***
星期五,费恩早早地下了课,开着车子归心似箭,赶了五百公里的路,终于回了家,当然是渺渺的家。
两星期才见一次,牛郎织女也不过如此了,真正是小别胜新婚。
两人一边亲着,一边退进屋子,正准备脱光光了在床上大战个三百回合,谁知,好巧不巧的,渺渺的手机就响了。
见渺渺要去拿手机,费恩一个猛虎扑食,气势汹汹地将她压倒在床上,河东一声狮吼,“不准接!”
被他霸气侧漏的嗓音震得耳膜发痛,夏渺渺手一缩,真就不去接了。
费恩喘着粗气去扒她衣服,还没来得及解开bra的扣子,手机又响了,而且一声接着一声,毫无间断的,就像是连环夺命call似的。
夏渺渺被铃声吵得心烦意乱,顿时没心思了,一巴掌扇开费恩的脸,坐直身体去拿手机,“一定是谁有急事找我。”
确实有急事,还是十万火急的,打电话来的人是老顽童海德尔。电话一接通,话筒里就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那嚷嚷,“渺渺,我的高斯不见了!”
夏渺渺想半天才记起来高斯是谁。
是他新养的那只狗!
见不是工作的事,夏渺渺便放松了神经,懒洋洋地问,“怎么不见的?”
老顽童说得时候,眼泪都快下来了,“我刚去遛狗,高斯见了居里夫人就去追,结果居里夫人一下蹿树上去了,高斯钻进树丛后也跟着消失了。哪里也找不到。”
夏渺渺听得云里雾里的,问,“等等,居里夫人是谁啊?”
老顽童顿了下,突然用一种鄙视文盲的语气道,“你连居里夫人是谁也不知道?就是那个发现镭的女科学家!”
夏渺渺被他冲了句,随即没好气地回道,“女科学家已经死了快大半个世纪了,总不会从棺材里爬出去惹你的狗!”
老顽童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纠正,“居里夫人是隔壁邻居家的猫。”
夏渺渺顿时蛋疼,这些科学家要泉下有知,一个个非诈尸不可。
老顽童见她不说话,就腆着老脸央求道,“渺渺,来帮我找找狗,求你啦!”
夏渺渺向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费恩瞥去一眼,推脱道,“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来了,现在……”
没空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海德尔顺了过去,“让那小伙子一起过来吧。你们帮我一起找狗,我支付你们工资。一个人一百。”
夏渺渺道,“唉,养老院里这么多人,你找谁帮忙不行,我今天下班……”
海德尔气急败坏地打断她,“一百五。”
夏渺渺有些心动,但还是没松口。
于是,海德尔一咬牙,豁出去了,“二百五。你们两个人,就是五百。”
靠!二百五!
在金钱赤条条的诱惑下,夏渺渺折腰了,不加思考地一口答应了,“成交。”
挂断电话后,她翻了个身,推着费恩道,“快起来,有外快赚。”
费恩闷哼了声,光听这语调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怎么美丽。夏渺渺正打算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目光向下一转,就瞧见他裤衩间肿起的一个蒙古包……呃。
他黑着一张脸,死瞪着夏渺渺,脸上的怨念能吓死贞子。
被他看得背脊发毛,她赶紧凑过去捧住他的脸,讨好般地亲了亲他的嘴,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哄道,“乖,晚上回来补偿你。”
费恩赌气似的坐在那里耍大牌,“不去。”
夏渺渺不解地问,“为什么?”
费恩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在家打飞机!”
“……”
夏渺渺道,“双倍补偿也不行吗?”
费恩傲娇地哼了声。
夏渺渺没辙了,“那你想怎样?”
费恩嘴角一勾,突然露出个邪魅狂狷的笑容,用牙齿顶了左侧脸颊,调皮地眨了眨眼。
夏渺渺瞬间秒懂,一张脸红得跟番茄似的,娇嗔了声,转身不去理他了。
费恩就皮厚地把她的沉默自动归为默认了,心情顿时明朗起来,嘴里叽叽咕咕地哼着小曲儿。
canyoublowby
w
whistlebaby,whistlebaby,
whistlebaby,whistlebaby
whi-whistlebaby,whistlebaby
一瞬间,whistle这个字,如同魔音穿耳。
节操,费恩,你的节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