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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气,是修炼的基础,炼的是体外的气,修的是丹田的气,你先集中精神,把心跟外界的感应慢慢打开,试一下能不能调动丹田的真气跟游荡在外界的浩然正气产生呼应,就像我这样。”
三足乌只是躲在云层里,一丝的光芒还未冲破,爷爷跟南雁早已端坐在谷涯之上。
南雁认真地揣摩爷爷说的每一句话,看着爷爷身上慢慢浮现的景象,南雁用心的去体会,感受每一丝游荡在世间的真气。
慢慢地,南雁闭上眼睛,一点点的光芒从空中浮现向着南雁集聚。
爷爷看着南雁身体上的变化,欣慰一笑,不时的捋起胡须。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南雁正处于炼气跟筑基的界限,只要熟练的掌握炼气,便可以很快的进入筑基。
小陈给的那株药材效果当真不错。
爷爷心想。
不仅避免了炼体后会产生的排斥,更可以进一步疏通筋脉,稳固丹田,使炼体后的境界更进一步,南雁达到现在的境界对于爷爷来说,已经是非常愕然了。
当然,南雁所展示出来的绝不仅仅只是对外界的正气感应很快这一个点,有的是渐渐地南雁可以将真气化形,使其停留于体外,接之以真气续航,这很明显是筑基才应该有的体现。
只是现在南雁的丹田依旧处于炼气第十层,算是半只脚踏入筑基。
“魔翼鼠给予南雁的成效应该绝不会止于此。奇怪。”
爷爷皱着眉头心想。
确实,魔翼鼠在龙吟虎啸中被清洗得绝对是至净,留下来的真气应该也是非常之多的,不出意外,现在南雁应该很快进入筑基了。
爷爷睁开眼困惑的看着南雁。
只见南雁的躯体上,那个消失已久的魔影又再次浮现,只是非常虚淡,南雁所修炼的一部分真气被魔影吸收,一部分留给南雁自身。
“不可能。”
爷爷皱着眉头心想。
“魔影只会在南雁极度愤恨的时候才会出现,怎么?”
爷爷不敢贸然打断南雁的修炼,只能慢慢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清晨打坐到晌午的南雁终于睁开了双眼。
睁开双眼后的南雁给爷爷的感觉又不一样了,一种似有似无的傲然浮现,冷冽不失高贵,跟失忆时的他简直天差地别。
爷爷仔细一想,确实,经历过那种不堪的经历是自己的话绝对也会换了另外一个人,想到这里爷爷有股自我安慰的错觉,只是摇摇头,希望自己是多虑了,赶忙开口问道,
“南雁,有没有什么不适?”
“爷爷,没有,感觉很好。”
南雁淡淡道,一股笑容油然而生。
“真的?”
爷爷再次问道。
南雁有种莫名其妙的看着爷爷,
“真没有,爷爷,是我炼气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么?”
“没有,兴许是爷爷看错了。”
爷爷很罕见的老脸一红,自己似乎太过敏感了。
“爷爷,我觉得我有可能要突破。”
南雁傲然笑道。
“嗯,看你炼气的感觉还可以,只是你以前没有练过,多急着突破,多适应炼气的感觉,稳扎稳打才能走的更远,急于求成最后只能引火****,切记,不要羡慕比你强大的人,要自觉我自己就很强大,这样才可以免疫冷眼热讽,每一个至强的人都是一步步的从弱者蜕变出来的”
爷爷叮嘱道。
“是。”
南雁淡淡点头。
……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每天南雁的必修课无非就是炼气,用气,然后砍柴,爷爷也是一贯的拉上南雁对月当歌,人生几何。
惹得南雁一阵不满,说是打扰修炼没空饮酒,每每这时,爷爷总会一顿狠揍凶骂,理由只有一个
“不可急于求成,循环渐进方可。”
无奈,每天晚上成了南雁跟爷爷饮酒的最好日子。
这期间,南雁总会往郑谷跑,每次都会遇见背着栗子的枯木松,每次枯木松总会在南雁身上玩耍一趟才会离去。
在郑谷受到照顾的无心一直都期盼着南雁的到来。
每次南雁总会带着无心在郑谷中闲逛。
然后便是回老陈药材铺修炼,陈叔也只是简单的给自己讲解阵法的使用以及刻画,丝毫没有更深的帮助,每次南雁虽然很认真的听,但打算********放在心法上的南雁对阵法的兴趣自然也就不大了。
陈叔的媳妇儿有出现过一两次,可惜南雁总是碰不到。
最后的一次,南雁来到郑谷老陈药材铺的时候距离第一次来已有三年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就是自己成功的踏入筑基二阶,丹田充沛的灵气使南雁焕然一新般。
只是,眼前的老陈药材铺关门了。
南雁手指轻轻一抖,店门被直接打开,入眼,店内一无所有,似乎陈叔临走前把东西都给带上了。
“哎”
南雁轻轻一叹,走都不给看一眼,这陈叔哪怕相处了三年还是这么奇怪。
店内只留一张木桌,桌上留有一封信。
南雁一抬手,直接运起真气将信封运了过来。
“南雁哥哥亲启”
歪歪扭扭的字体显然是无心留的。
“南雁哥哥,我跟陈叔陈姨走了,陈叔说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放心,无论你在哪里,总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勿念,无心妹妹留。”
南雁苦笑,将信纸收好,直接放进怀中。
“看来今天是白来一趟了”
南雁无趣的叹了一声。
南雁回身将门锁好,直接朝着深谷方向走去,三年前欺负无心的那群孩子又碰见了南雁,南雁白了一眼直接不理走开。
“大哥,听说那个无心走了”
“嘘,别提她,这个男的更古怪”
“我的腿在发抖。”
南雁一阵好笑,走出十几里外听到这番话。
显然,今天的郑谷是无趣的。
南雁也是这样觉得,一路上的人总是低着头忙着自己的生活,河上的船夫也是一样,每个人总是随着不由衷的念头生活,日复一日。
乘着船的南雁看着船夫淡淡说了一句,
“累么?”
“不累,小伙子”
船夫摆着渡咧嘴对着南雁笑着说,满口的大黄牙之上却有着令人动容的清新微笑。
南雁顿了一下,显然被船夫的笑容惊动。
“为什么?明明要不断的重复着一件事”
南雁问道。
“也许在你看来我只是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情,只是在我看来却不一样,我在用心的渡过每一个人。”
船夫笑着道,突然一声高喝,连着几艘船的船夫都跟着一起唱起了歌谣。
“真好”
南雁笑着道。
一路上山,枯木松也没再出现。
日渐西沉的黄昏显出一股股惆怅,黄鸦在低鸣,整个世界刹那安静一般。
回到竹屋时已经是入夜三分了,这次上山,南雁走的比平时还慢。
“爷爷,我回来了。”
竹屋一片寂静。
以往这个时候回来,竹屋总会传出一阵幽香,那是爷爷在烹饪的香气。
只是这个时候闻不到了,也许,再也闻不到了。
南雁似乎有预感一般打开竹门。
又是一封信。
南雁苦笑着摇摇头,难道今天他们都走了?把我抛下了!
打开信封,信中只有简简单单几句。
“吾孙南雁,幽冥河之下你需去一趟,另爷爷有事外出,短则三年五载便可回来,长则……勿念”
一串省略号直接带过,南雁叹了口气。
“哎”
看来,又剩我一个人了。
幸好,爷爷临走前放了一瓶酒在桌子上。
南雁拿起酒瓶直接走到谷涯的石桌上,一屁股坐上去。
举起酒瓶就是一顿猛灌。
“没事,都走吧”
“呼,挺好的。”
酒入三分,意上心头。
南雁擦着眼部,一顿呼吸。
“啊!”
南雁对着谷涯一阵大吼。
爷爷今晚的酒真烈,只是简单的半瓶自己就醉得不行,哈哈哈。
南雁心里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
南雁醉倒。
只有玉佩在散发着一丝丝的光芒。
总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的。
南雁笑着闭上眼睛。
银丝从脸颊的另一边流了下来。
离别总会有不舍,但在渐行渐远的日子里我们终究会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