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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后山所有的东西似乎都与其他地方不同,沼泽是不吞命不罢休的。而温泉的温度又是高的下人的,没多大一会儿,男子的浑身皮肤就已经被烫的通红,渐渐本来地步那些红色的细沙浮起,一点点的朝他靠拢。吸附在他的皮肤之上,一丝一毫的不放过。
最后,只见一个红色人形的东西靠在温泉中,只有头部还能看得出本来的面貌。那些如细沙般的红色小粒吸附在他的身体上,在他细小的毛孔上刺破细微的痕迹,吸食他体内的血液。
它们很微小,微小到那细微的嘴唇都看不见踪迹,它们吸食血液的速度也极慢,却是一点点的啃噬,让你觉得如针扎一样的疼痛。却要一直疼痛下去,没有它们,他的命就会继续不下去。
完成了一天最痛苦的任务,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男子从温泉中站起身子,抖落掉身上红色沙粒般的东西,起身穿衣。
边往回走,边拾些柴火。他不需要温暖,可是洞中的莫金然很需要。他进山洞的时候,莫金然已经醒了过来,金佩把洞中照的亮如白昼,温度也比往常高了许多。
“你醒了?”他声音沙哑,看着伤心欲绝的莫金然问着。
莫金然抬头,对上那人的眼,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表情。“师傅?”
莫行真人点头,真是想不到,那个魅惑至极的美男如今已经白发苍苍,这才多久,他就如同老了百年。若不是那双魅惑的眼,莫金然很难认出他。他的脸上现在不满了皱纹,如同下一刻就会弥留而去的老人。
“你真的是我师傅?”莫金然仍然不敢相信,那个总是和她笑闹的年轻师傅会变成这副模样。
男子的脸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徒儿,为师这样很难看吧?”
莫金然摇头,炎野的离去,莫行真人的变化对她来说都是太大的打击,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们为何要收到这样的苦楚。“不,师傅您不难看!其实我才是真正的难看......”
为了安抚莫行真人,莫金然不惜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脸,一下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呈现了出来。
莫行真人没想到莫金然会变成如此样子,震惊之余也是慢慢的心痛。“徒儿,这是怎么弄的?”
莫金然对莫行真人没有必要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包括她和炎野的情,和冷清、冷漠的谊!她对于莫行真人没有半点的隐瞒,她的师傅,亦是她的知己。亲过她的“父亲”她现在也很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否则,她怕自己真的会撑不下去。
莫行真人沉默的听完了莫金然的陈述,心中震惊不小,没想到,不知不觉中,莫金然对炎野的情已经那么深。他不知道自己选择炎野做为莫金然的夫婿是不是错误,但是,没有比他更加适合的人选了。
而冷清和冷漠对于他来说,却是个意外,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存在,可是当听说他们叫莫金然殿下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也是要完成某种使命的。
而冷清这个名字他记得,就是当初奉上天山雪莲给莫金然的人。也许,他更适合自己的徒弟也不一定呢!
“徒儿,你这脸师傅会想办法的!”莫行真人看着莫金然的脸如此说着。
莫金然摇摇头,现在这个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没关系,师傅!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你能说说,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莫行真人深深叹了一口气:“是毒!这毒耗费了我身上所有的精华才能压得下去,现在已血沙每日吸食体内的毒,方能存活下去。”
“什么毒这么厉害?可有办法解毒?”莫金然想起十三皇子妃,就是她下的毒,师傅才会如此,当真是恨得她牙痒,那日就不该那么放了她,即使自己的身世曝光也要给师傅报仇,可是......莫老将军府中的人......她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
“暂时无解!”
“师傅可知下毒之人?”
莫行真人摇头,他总觉得这毒他很熟悉,却解不了,所以才想到了压制它的办法。但是却如何也想不到是何人下毒。
“师傅之前可认识十三皇子妃?”莫金然觉得事情很复杂,却又找不到一点的头绪。
莫行真人还是摇摇头,那个女人他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啊!
“前几日在行军的时候,十三皇子妃只身一人夜闯大营,就是问问我师傅怎样,她说这毒是她下的。可是师傅不认识她,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如此呢?”莫金然实在想不明白。莫行真人也想不明白,只觉有什么事情是他遗忘了的。
“师傅,不如你去寻她,问个究竟,也许,还会有解毒的办法。”莫金然不禁提议,看十三皇子妃的样子,并不想师傅真的死去,可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她处处针对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莫行真人却笑了:“她既然给我下毒,就算有解毒的办法,又怎么会解?罢了,能活一日就是一日吧!”莫行真人觉得自己很累,他的年岁不小了,活了这么多年,在他人眼中早成了老妖精。而他活下去的使命就是眼前的女子,他的徒弟,除此之外,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还要活下去。
“师傅,你怎么能这么想?”莫金然不明白,自己的师傅何时开始,已经把生命看作这么淡。
莫行真人剩下的只有叹息,因为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换做他人早都坚持不下去了。每天毒发时剧烈的咳嗽使得他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嗓子和肺部已经开始坏掉。不久,就会变成废品。而每日血沙吸血时的万针蜇体之痛也让他难以忍受,身上的每个处神经都无不为之恐惧,他自问活了百年之久,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痛苦,他想继续撑下去,可他真的无法继续了。
他能再死去之前看到莫金然,就已经觉得欣慰不已,这个徒弟他没白疼,他死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记挂他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