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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莫金然如何说辞，秦维石都不肯让她上前。偶尔两个漏网的小兵，被她几招放倒，却也不痛快。她想，她天生是嗜血的，所以，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很想上去杀个痛快。
只是，今日这场并没有持续很久，双方就收了兵。炎野临回城之前，把莫金然的魂剑抛给了孤鸿。但眼睛却盯着莫金然的脸看了半天，似乎有所疑虑。莫金然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想起来戴的是人皮面具，不知道被没被炎野发现。
其实发现又能如何，他早已知道她毁容了，如此是想确认一下吧！
回了大营，莫金然有些气急败坏的责问孤鸿：“你为何不让我上前杀敌？”
“你身体不好！”孤鸿并不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以前的莫金然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其实他很习惯这样。
“你胡说什么？我身体好的很！”莫金然并不承认，在战场上动了几下手而已还是可以的。
孤鸿叹了一口气，不再与她对持，他深知莫金然的坏脾气。可是看着莫金然的脸，心中也多了疑虑。莫金然被他这样盯着，很是不快，瞪了她一眼。
孤鸿忽然拉着莫金然，进了自己的军帐。莫金然边走边吼：“你这是要做什么？”
孤鸿停下，瞪视着她的脸，她的眼，目光中有着探究。莫金然被他看得心虚，“你，你看什么？”
孤鸿一甩她的手，强压着自己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莫金然愣了，难道他看出来已经不是之前莫金然的灵魂了？“我，我就是我啊！你发什么疯！”
孤鸿眼中闪烁着怒火，一点点的逼近莫金然，直到两人脸的距离只剩下一厘米。莫金然慌了，虽然她现在是男装，可是自己毕竟是女人，和一个男子这么近的距离让她不禁心跳如捣鼓，不知道孤鸿究竟要干什么，气息也不均匀起来。
孤鸿猛的一抬手，脸上的人皮面具就被扯了下来。痛在脸上的皮肤蔓延开来，那人皮面具是用特殊的胶水贴在脸上的，若用水一点点的揭下方可，如今这么一扯让她那灰白交加的脸更多了一抹潮红。
孤鸿没想到人皮面具下会是这个样子，惊得后退了一步。只是这一步，彻底刺痛了莫金然的心。“原来你是发现了这个？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冒充的，我就是莫金然，不过我的脸被毁了。”说完，想要跑出营帐，却在门口停下。上次就是因为自己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才会有这样的后果。
孤鸿相信了莫金然的话，因为一个人的气息不会变，刚刚下了战场，他发现莫金然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细汗，所以有所怀疑，在她发髻的根部看出了破绽。其实冷清的易容本来已经很完美了，若不是孤鸿这样的高手，绝对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当时的他不愿相信，以为是她是炎野派来的细作，盼了这么久的人是假的，这让他怒气冲天。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后果，从莫金然的眼神中，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她。
“对不起！”他对莫金然真诚的道歉，却看到了她肩膀压抑得一抖一抖。
莫金然哭了，她承受了这么多，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人身边，却换来了今日这样的后果，她心中压抑不已，还有这张脸......她到底要怎么办？
“你哭了？”孤鸿不确定的问，之前的莫金然虽然也瘦弱如女人一般，却性子比男人还执拗，是绝对不会留下一滴眼泪的。
“没有！”莫金然带着浓重的鼻音，却是不肯承认。
孤鸿走进她，扳过她的身子。她连忙抬起袖子擦去脸上的泪珠，执拗的不肯看孤鸿一眼。
她的泪让孤鸿心中一痛，脸的样子却让孤鸿心惊。本来雪白的肌肤现在是白灰交加，根本不似人类的皮肤。“这是怎么弄的？”
“被人下了毒！”莫金然避开他的手，走到一旁的小塌上面坐下，头压得低低的，前面的刘海挡住了脸，她不想让孤鸿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孤鸿的怒火一下子又上来了：“谁这么大胆？是不是噬宸炎野！”他现在自责极了，当初若是看好了莫金然，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
“不是他！”莫金然叹息了一声，她能感觉到孤鸿对炎野那深深的敌意。
“你不要为他掩饰，若是他，我绝对会为你出这口气！”孤鸿的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青筋外露！
“真的不是他，是个女人罢了！”
“谁？”这个答案在孤鸿的意料之外，但是个女人，他也照样不打算放过。
“你不认识的人，现在她也受到了惩罚，连变得和我一样。只是留了她的一条命，让她研制可以恢复容貌的药罢了。”莫金然说出了实情，否则孤鸿绝对就此作罢，说不定会逼着自己杀到冷氏山寨去。
冷清虽然没特意的告诉自己要为山寨保守秘密，但是冷漠把她背回去的那天，她就已经明白那里不是随便能泄漏的，而冷清他们的真正身份似乎也关乎着很大的秘密。他们声称自己是什么殿下，是否自己也是他们的人呢？
“那好吧！不过，你这容貌当真能恢复？”孤鸿收敛了怒气，问得小心翼翼，他知道莫金然在乎自己的容貌。
莫金然抬眼，看着孤鸿：“也许恢复不了了！”想起孤鸿刚刚被惊到的模样，苦笑着问：“很吓人是吗？”
“还好！”孤鸿不忍，拿起手上的人皮面具，一点点的为莫金然附上。“一个人再美，心肠歹毒也是枉然，重要的是人！”
其实，他所说的，莫金然又何尝不知呢？只是，她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番模样。这张脸比长得丑还要恶心，恐怕小孩子见了都会吓哭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前世做了什么孽事，老天爷才会这么惩罚自己。
孤鸿看着她飘忽已远的眼神，心下黯然，想着也要为她寻到最好的大夫，帮她恢复容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