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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缘丝蛊本是一对,饲养蛊虫的本体中只是其中一只,另一只则在饲养者的手里,故名缘丝。
本体中这一只母蛊会不定期的产下幼虫,这些幼虫的数量会随着生产次数的增加而增加,新生的幼虫会把上一批没用的幼虫全部吃掉,这就是蛊虫的活跃期。每当这个时期用来饲养蛊虫的本体就会产生躁焖、晕眩、四肢百骸疼痛难忍的状况,更有甚者会出现长期的昏迷,而且这种症状还会伴随着幼虫数量的增加而越发严重,一直到本体再也负荷不了蛊虫带来的伤害。
子皓把骆蝉之所以会昏迷不醒的原因娓娓道来,一时间一室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注意到窗下屏息立着的萧墨翎,他本是折回来取外袍的,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事情,一张俊逸绝尘的脸阴郁的罩着一层寒霜,垂在两侧的大掌死死的握着,像是想要攥紧心底升起的愤怒和惶恐。
剑诗远远的跟着浑身是刺的萧墨翎,却也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子皓的话,心猛地一沉,看了看骆蝉住的厢房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眉眼间抹上了一层浓浓的担忧。
“呵呵......”骆蝉仰着面靠在床边,盯着青缎的百花帐顶忽而嗤笑出声。
“小蝉!”风旒毓担心的上前一步,抬着的手还是无奈的锤了下来。
“有趣,真是有趣的紧呢!”出乎意料的,她眼底流光溢彩起来,“这么说我还是有时间去解毒了?”
她还从未碰到过这样的东西,从前她最精通的是病菌研究,对中医也是因为兴趣才有所涉猎,而蛊毒是她从未见识过的领域。虽然现在它是在自己身体内,但依然挑起了她的兴趣。
“时间?我听旒毓说你们去过南域尹家,尹家已经全族家毁人亡,那就证明寻药无果了。”子皓细削的眉眼斜睨着淡然从容的骆蝉,继续道,“而就我所知的方法就只有通过交合之术引出幼虫,这样一来母蛊就会死在你体内,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骆蝉听了忽然就笑了,有些嘲讽、有些玩笑,“既然也不是无药可解,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在我身上做个活体实验,若是到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再用你说的法也不迟。”
“小蝉!”风旒毓大惊,大声喝道,“你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骆蝉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用那么龌龊下流的办法。”
倏尔,子皓忽然拍着手大笑起来,“旒毓第一次这样尽心尽力维护一个人,你果然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走过风旒毓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四面都留有气孔的匣子,“我晚来这几日也没闲着,给你带了份礼物来。”
骆蝉接过匣子,透过气孔往里瞅了瞅,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这是.......”
“驼山雪蛤,喜阴喜寒,一毒虫毒药为食,是一味解读良药。”
“这种好东西一定难得,你怎么舍得把它让给我?”记忆里子皓并不喜欢她,甚至说她能感觉到他的敌意和排斥,“我欠下你这么大个人情以后又要如何偿还?”
子皓佯装为难的摸着下巴道,“你说的也是,如何偿还这倒是难住我了。”说着眸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了身侧的风旒毓。
骆蝉心下明了,长叹一口气悠悠叹道,“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我都明白。”
风旒毓救她护她她心里感激,又怎么会去害他伤他。
子皓轻哧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骆蝉是个通透的女子,他知道她明白他的意思,只怕有些事命盘以定,身不由己。他走到床榻前,自袖中摸出一把匕首,蹲下身子拉过骆蝉的手腕轻轻划来一道口子,白皙的手腕缓缓渗出鲜艳妩媚的血珠。
他径自打开那个小匣子,只见匣子里通体乳白,悲伤有两条青墨条纹的驼山雪蛤动了动,自己跳上骆蝉的手腕低头贪婪的吮吸起来。
“你想要试着找解药我也不会阻拦,但是我要提醒你谁都不能保证会终于生变,毕竟关于我们对这缘丝蛊的了解不甚详尽,而且大多还是道听途说。”
“我会拿捏好分寸的。”毕竟命是自己的,谁也不想那么早就去阎王殿报到,何况她是死过一回的人。
子皓不再多言,抓起她手腕上的雪蛤放回盒子中,那雪蛤好似喝的还不够尽兴,还想着蹦出盒子来,被子皓强行按了回去,“每次用它吸毒不可过甚,不然有损心血。”
“小蝉你就安心在这里好好调养,我先去吩咐厨房给你准备些吃的。”风旒毓临走前别有深意的扫了子皓一眼,他敏锐地察觉到子皓和骆蝉之间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只是子皓这个人一向守口如瓶,就是他这个多年的之交好友都极难翘开他的嘴巴。
子皓撇撇嘴,起身正欲跟上风旒毓的步子,却被骆蝉出言叫住了。
“等一下子皓!”骆蝉眉间闪过一丝凝重,看了看粗略包扎过的手腕,“你可听说过‘心血藏,经脉易,身可伐,天可逆’这句话?”
“心血藏,经脉易,身可伐,天可逆。”子皓低低的念了几遍,疑惑的摇了摇头,“从未听人提起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淡淡一笑,抿唇不语的望着他,半晌,子皓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尖追着风旒毓去了。
骆蝉长叹一口气,抬手揉开眉心拧出的那一块大疙瘩,向后一倒,懒洋洋的仰躺在床上。倏尔,咕噜一声闷响,她孩子气的捂着肚子一翻身整个人骑在被子上,把脸深深的埋进锦被里,怎么风旒毓刚说要去给她准备食物她这里就配合的唱起了空城计了。
忽然,鼻尖闯进一股清淡的荷叶香,他探出脑袋一瞧,只见剑诗尴尬的站在地上,手里托着一个食盘,上面摆着一晚清粥,几样小菜。
“咳咳!”他蹩着头顶着窗外,“王爷派剑诗来取落在这里的衣服,还吩咐剑诗带些清淡的食物过来,重要的是不要说是王爷说的什么王妃醒来一定饿了之类的,只要放下就走就好。”
床上的骆蝉支着下巴,听着剑诗一股脑的倒出一堆话,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心底却莫名的流过一丝暖流,看来她在江城调养这几日也不会太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