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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缠绞的藤蔓一如他的心在一起拧了结,无论怎么解都牵拽的疼痛。
骆蝉忽的就笑了,她抬手揭下面纱,月光下原本媚人的娇颜也染上了一份清俊孤傲,眼角的朱砂痣更显得疏离寂寥。
檀口轻启,朱果入口却没有意料的实感,粗厚的果皮下竟是没有果肉的,粘腻的汁液滑过齿颊,带着浓浓的咸涩,她强压下胃里涌上来的酸胀恶心把嘴里的汁液咽了下去,有不及吞咽的顺着嘴角流下来,鲜红的汁液衬着映雪藕肌,妖冶的不似人间女子。
“小蝉......”风旒毓颓然的垂下手臂,眉目间尽是怜惜。南宫瑾亦是把头转向了一边,这样的骆蝉太妖娆魅惑,也太让人心痛。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试药罢了,又不是寻死。”她摸去嘴角的汁液,蹲下去继续摘了一些朱果包在面纱里,“如果这些朱果真的有用,我们就不会那么被动了,做砧板上的鱼肉一向不是我的风格!”
南宫瑾唇角轻牵,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强顽强,也只好蹲下身来帮着她一起收集朱果,随即摆脱了束缚的风旒毓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他们回到尹家庄的时候,正碰上一名轻甲侍卫手臂上中了火箭,那人倒也是个汉子,闷哼一声挥剑斩断了自己的手臂,可惜他已经吸入了不少毒烟,只是一瞬脸色就变得乌青一片。
骆蝉快步上前,也顾不得查验,喂了他一串朱果又给他简单处理了伤口。
那人傻傻呆呆的看着骆蝉水月般恬静温柔的脸,一时间竟忘记了疼痛,原来他们主子一直以来保护的人是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人物。渐渐的麻木驱散,一股锥心裂骨的疼痛从断臂处蔓延过四肢百骸,直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边的乱发连成了线滑落下来。
看着他渐渐恢复过来的脸色,骆蝉如释重负的轻叹一口气,看来她没有赌错,“是它了,是它了!瑾,把他们分给剩下的侍卫!”
早在他看到那侍卫有了好转后就这么做了,南宫瑾瞥了一眼毒烟弥漫的前方,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你和风旒毓留在这里,我留下三人保护你们。”
“我要和你一起去,旒毓留下!”开玩笑,留下三人保护他们他就只剩下四个人,要怎么去对抗未知的危险!
“小蝉!”南宫瑾坚决反对。
骆蝉不理会他的反对,转身递给风旒毓一把长剑,“你若是敢死在我前面我就把你流风山庄掀了,不想让风家的百年基业毁在你的手里就给我好好活着!”
风旒毓抿着唇,茶色的眸底映着骆蝉倔强的身影,只可惜他没有武功傍身,到最后倒成了她的拖油瓶!
“我也留下,留下保护风庄主。”麻五惶急的夹进来,捡起地上的宝剑挺着胸立在风旒毓身侧。
哄!有树木被烧断倾倒的声音,那麻五大叫一声缩着脖子躲进了风旒毓的身后。
“哼!”骆蝉看着灰头土脸冒出头来的麻五冷哼一声,像他这种人关键时刻不拿风旒毓当挡箭牌就不错了,留下他岂不是个祸患,还不如让他去“战场上”当个炮灰来的实在!
“你和那个伤兵留下保护风庄主,其余的跟着瑾去突围。”她点了两个人留下,最后把视线定格在麻五身上,别有深意的一笑,“至于你......便宜卖你个立功的机会,你就身先士卒作为前锋在前面探路吧。”
麻五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一开口就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姑姑......姑娘,你就饶了我吧,我只是个领路人,杀杀......杀人我不行的。”
“还是那句话‘你可以选,可能死在前面或是死在这里’!”她眉尖虽堆着笑意,眼瞳里却盛满了凌冽和不容抗拒的命令。
......
这样一来不算那个麻五他们就一共有五人,骆蝉推了一把颤颤巍巍的麻五,催促他快点行动,麻五一个不查踉跄的跌进了烟幕区,前有豺狼后有修罗夜叉,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是生是死也只能看造化了。
余下的人都与麻五隔了一段距离分散开来悄无声息的隐没进毒烟中,向着密林的边缘蹑手蹑脚的行进。现在的形势可以说是他们转弊为利:一来,原本的毒烟倒成了掩护他们的屏障;二来,袭击他们的人一定不知道他们有法子对付这烟幕的,戒备松懈,他们就可以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临近密林边缘的时候,借着远处的火光已经能够分辨的出眼前的景物了,繁密高大的参天古木重重叠叠,却独独见不到敌人的影子。
骆蝉拉住南宫瑾蹙眉悄声道,“现在该是让鱼饵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南宫瑾抬手示意所有人先隐蔽,摸起脚边一颗石子,指尖发力把它弹了出去,石子正中麻五后心,他以为你又是什么火箭毒油,惨叫一声扑到在地,发现不痛不痒的便顺势趴在地上装起死来。
骆蝉挑眉轻笑,他想借着天色装死逃过这一劫,她偏不如了他的愿,不然死的就可能是自己。她埋首拂开身前的矮草,掏出剩下的一颗彩球,身后有在喜宴上见识过这烟花劫威力的皆是惊疑不定的盯着她,不知道她拿这个要做什么。
“这烟花劫没有配合那一味药就是普通的粉末。”她背后好似长了眼睛,懒懒的开口解释,随即抽开了球身上密封用的铁线,复又摸出一个寸方的牛皮纸包,替换掉了里面的药粉。
一切大功告成,骆蝉点唇幽幽一笑,眼底尽是恶作剧的促狭,“瑾,这次就让给你玩。”
玩?南宫瑾背上一寒,莫名对那麻五生出一份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