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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萧墨翎出去之后背对着房门站了良久,心中似有一团火灼烧的他焦躁狂暴,原本色淡如水的薄唇紧抿着没有一丝血色。倏尔,身后的烛火几经明灭的扑闪了几下砰然熄灭了,整个院子都浸入了一片寂静黑暗之中。
“王爷。”剑诗犹豫再三上前轻轻的唤了一声。
萧墨翎宽大的袖袍一挥,攥着拳阔步走了出去,只有一双幽深的黑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凌冽清寒的光。
骆蝉趴在窗边目送着萧墨翎离开,唇角眉梢都堆上了兴奋诡诈的笑容。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付明辉站在烛台边小心翼翼的悄声询问道。
骆蝉回眸悠悠一笑,瞟了眼墙边那张大床道,“睡觉。”
......
根据中医中“子午流注”的规律,卯时因为处在排泄期所以是一天中最疲劳的时候。卯时刚过,天还青芒芒的一片,断断续续从周围的民宅中传来声声犬吠,出早摊的商贩也打着哈欠出来到洗脸水了。
萧墨翎留下的四个侍卫,守前夜的还死在偏房打盹,剩下两个人也早撑不住靠在门廊上眯着眼点起了脑袋。
哐!正寝处传出一声巨响,最先惊醒的守夜侍卫抹了把脸提剑就冲了进去,只见付明辉衣冠不整的倒在地上,额头上青了一大块。那两人不急多想赶忙上前去检查付明辉的伤势,倏地付明辉一窜而起,一个挺身翻身将其中一人压制在身下,死命的扼着那人的脖子,因为使力的缘故一双绿豆眼瞪得溜圆,脖子上青筋突突暴起。
与此同时暗藏在门后的骆蝉闪身而至,抓住另一人愣怔的瞬间一针扎在他耳门穴上,那人颈上一痛便晕了。解决完手里的那一个,她双手环胸邪佞不屑的看着地上扮演人体肉弹死死压着王府侍卫的付明辉,嘲讽一笑转身朝偏室走去,才到门口恰巧碰到最后醒来的两人。
“王妃到底......”
骆蝉端手掩着帕子妖娆轻笑,随手一扬话才说到一半的两人便在她眼前软软的倒了下去。
待捆好两人她才回到主室,还没进门便闻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快走两步猛地推开门,付明辉正满面阴狠的把剑从一名侍卫的体内抽出来,鲜血顿时喷溅而出,溅了了满面满地。
“付明辉!”骆蝉杏目圆睁,一双粉拳握得咯咯作响,他们只是普通侍卫,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她从未想过要伤及他们的性命。
付明辉抬头瞥了骆蝉一眼,哐当扔掉手里的剑,在那侍卫身上擦了擦手上溅上的血渍,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付相爷果然够狠!”
“骆小姐过奖了,咱们彼此彼此,接下来我们要怎么逃过翎厥王的爪牙出城去?”
“呵!想必付相爷搞错了吧,不是我们,而是你!”骆蝉晃动着手里的三万两银票,娥眉微挑,冷冷的笑着,“我劝相爷要逃最好动作快一点,萧墨翎的本事您比我清楚。”
付明辉本想着以骆婵的狡诈和美貌,若进宫扮在皇帝北辰枭身边一定会是他进一步控制北辰枭的得力棋子,没想到昨夜骆蝉拒绝了与他同往天虞的要求,只拿走了他身上的银票。
“怎么?相爷不想走?”骆蝉收好银票和银针,走到门口回首看着兀自出神的付明辉提醒道。
付明辉清醒过来看了看地上晕倒的侍卫摇了摇头,踉跄着转身,拖着他那坨肥膘衣冠不整的就冲了出去。什么大计,什么谋算!一切要有命来做才行!
骆蝉讽笑的看着消失在巷子口的付明辉,心中冷笑道,“逃吧!只有你逃了,我逃出城的机会才越大!”
回头看了眼那两个无辜惨死的侍卫,骆蝉把心一横,转身消失在青白一片的寒晨之中,那穿破黎明的幽幽晨芒也映的这一刻苍凉凄清。
骆蝉出了那幢民宅敲开成衣店的门拿自己头上所有的首饰换了一件普通的芙蓉粉群和老板娘的一支桃花木簪,松松的把一头青丝绾了起来,又转悠到药房选了几样自己需要的药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动身去了银月城的南城门。
她到的时候城门已经开了,一队士兵吆五喝六的守在城下做着例行检查。
骆蝉摸了摸脸上的面纱正欲试试看能不能蒙混过关,忽然瞥见一队穿着翎厥王府侍卫服的人匆匆跑了过去,在那士兵头头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兵头面上立刻严肃起来,指挥着手下的人把出城的百姓都拦了下来,交由翎厥王府的人亲自检查。
她正踌躇之际,街道尽头隐隐约约传来辘轳的马车声,她蹙着眉定睛一看:那是一辆宝蓝缎子面的马车,车身用金线绣着大片雍容华贵的牡丹,车厢四角包着金箔的貔貅,车头两侧各悬着一块图案奇特的暖黄玉,那图案她曾在装着婆娑树的铁木箱子上见过,一只巨大的鸟衔着一朵盛开的蔷薇,是天仇风家的家徽!
那驾乘的车夫见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便在数米远的地方停了车,跳下马车去打探情况。
流风山庄......她眼底氤氲起一片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