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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过去三个月后,陆云按部就班的继续在山上修炼。可突然有一天布道真人右眼皮跳个不停。他掐指盘算起来,算完后感念到还是北方妖界气象不稳,具体如何他是掐算不出的。好久了布道就想去昆玉山乔戈老祖那里看看了,而今看来是到了动身的时候了。
这次布道谁也没带,下山前去了趟藏剑阁,跟师叔打了声招呼。另外这次准备把月缺剑带着。跟师叔雨辰打完招呼后,那条青蛇剑奴侍剑而出,走到不到面前下拜磕头说道:“师尊。”
布道连忙把他扶起来说:“青仆起来吧!随我下山去。”这个叫青仆剑奴,此时是一位青衫少年的模样,长相干净利落,脸型长条下巴尖,依稀有蛇头的影子,虽谈不上俊美但英气十足,气质还不错。
青仆答应一声说:“是!师尊。”然后把剑背好,跟从布道下山。
布道问青仆说:“你现在还御风不得吧?”
青仆说:“禀师尊,可以的。”
布道点点头说:“我忘了,你是蛇族,到了你这个境界就可以御风而行了,这是你们蛇族就有的先天优势。”
青仆点点说:“是的师尊。”
布道说:“那好,我们就御风而行吧。”
于是两个人御风而行,其实按照布道的境界现在是可以腾云的。可是布道历来最喜欢的行走方式就是御风,他感觉御风的高度和速度是最合适的。行进山川间,可以不慌不忙的浏览天地间的大美。
五仙山离北冥妖界还是很远的,五仙山在中原南边,北冥妖界在中原北面。那里已经不归中原地带管辖了,布道带着青仆要横跨五千里左右。如果一心御风,大概是四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可是布道真人并没有这么急于赶路,他们二人在两个半个时辰后,落到了京城长洛郊外,然后步行进了长洛城。这次他是特意稍稍饶了一下,来到长洛城准备先去看看自己的师侄一凡,然后小小逗留一下准备第二天再上昆玉宫。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搜界坊,这时的搜界坊已经扩建完成了。已经不是原先的小门脸了,足足建了五座楼,每座楼高三层。对称而建,居中而坐的这座楼最大,上写三个大字“搜界坊”。布道先让青仆上前去打听一下一凡的下落,让出来即可不打算惊扰他人。
不一会儿青仆就带着四个人赶了过来,最前面的年纪稍长浅浅的几道皱纹看样子像是四十几岁的年龄,三柳须髯飘荡在胸前。虽然到了山下依然没有换衣服,一身黑色道袍带着满脸笑容领着后面几人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到了近前几人就要下跪,被布道赶紧拦住说:“这不是地方,不要客套,跟我走去别处说。”
几人没敢坚持,跟着布道真人后面往前走。他们找了附近的一间客栈住下,还跟往常一样一见是五仙山的牌子,掌柜的又是欢天喜地的给安排到了上房套间入住。布道这回也没客气了,领着众弟子进来房间。房间宽敞的很,也不怕他们人多。
进屋后这四个弟子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叫师尊的,叫师祖的各有不同。布道一看没拦住,没说什么拜了也就拜了。站起来后,他们也没敢坐着,就这样规规矩矩站在布道面前。布道最受不了这个,以命令的口吻才让他们坐下。
布道见他们都坐好了,问一凡说:“最近,这里情况怎么样。”
一凡回答说:“禀告掌门师叔,现在的搜界坊人才鼎盛,腾云境修士九人,目前我腾云境境界最高的。琴心境二十二人,江湖武林人士百余名,官兵两百余人。主事的还是玄策,但玄策的师兄一直也在。是我们这里境界最高的人,但他不管事儿天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型,大家都不愿意招惹他。”
布道听完概况说:“不错!这搜界坊也恢复了生气,人手暂时绝对够用了,这实力任何仙家门派都不敢小觑了。最近你们有什么动作吗?”
一凡毕恭毕敬的说:“禀师尊上个月我们清扫了一遍落花山,找到了妖狐遗留下来的洞府,但遗憾的是没有任何发现。”
布道听完点点头继续问道:“现在你们有什么部署吗?”
一凡继续回答说:“现在玄策把各大门派修士和武林人士,还有官兵都派到各地府县去了。这样可以随时监控各地的异象,也可以扩大搜索范围。而今的搜界坊就剩下我和三个师侄还有玄清玄策坐镇了”
布道对这个安排还是很满意的于是他说:“这样甚是妥当,但是这点人不够分配吧?下面州府县很多呢?”
一凡回答说:“先找重点分配的。”
布道点点头说:“那你们就在京城做好辅助配合工作吧!”
一凡和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说:“是,师尊。”
正这个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布道示意青仆去开门。门开了后,只见一个圆脸老道士走了进来。一凡一看是玄清真人,马上一皱眉,心说他这个混不吝怎么来了。
玄清别看平时嬉皮笑脸没有正形,但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最有深浅的一个人。这时的他自然不敢在布道掌教面前放肆,只是深感意外。他知道五仙派来人,本来还想着不正经的耍一下,当门开了惊得他马上收起放荡之姿。唯唯诺诺的小步进了房间,然后纳头就拜嘴里说道:“岐华派玄清拜见掌教师叔。”
这下一凡他们是放下心来,只是没见玄清这么正经过,所以也是吓了一跳。一个个的心说,怎么突然转性了,不过也马上明白在自己师尊面前谅他也不敢造次。
布道哈哈大笑起来赶紧上前扶起他来,并说道:“玄清师侄快快起来坐下说话。”
玄清规规矩矩起来后,一凡使用右手边的师侄让座。然后玄清坐在了布道的右手边。
玄清马上毕恭毕敬的说:“掌教师叔亲来,师侄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有劳师叔了。不知师叔到此有何吩咐,我定鼎力照办。”
布道笑着说:“玄清师侄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看看这几个不争气的弟子,没想到惊动你了。”然后接着说:“也是不放心这里,顺便打听一下,看来我是多虑了。我听一凡说了,玄策安排的井井有条,部署也到位,我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还有你这个当师兄的在,我就更放心了。”
玄清听到这里说:“师叔,可以什么嘱咐?”
布道沉吟一下,然后一挥手把这里的小天地隔绝起来然后才说:“正好你来了,你明天速回一趟岐华山,帮我转告我竹贤师兄。告诉他说此次下山是去往昆玉宫那边跟乔戈老祖谈一下,我最近心神不宁,恐北边有事发生,我先去探查一下。如果有什么发现,我回来后就上岐华山拜访竹贤师兄,如果没什么我会直接回五仙山。”
玄清听完赶紧答应说:“师侄我这就去,不等明天了。今晚赶回,也可以带回我师尊的口信,请师叔等我。”
布道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这样最好点点说:“那有劳师侄了。”说完起身离去,留下了众人继续攀谈。
岐华山在长洛城西边一千五百里的左右的地方,所以按玄清的脚程是不需要太久时间的。大约一个半时辰左右,玄清来到了岐华山下。到了这里玄清不敢御风而上了,这是众仙家门派的规矩,不管是访客还是自家弟子,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腾云御风而上的。岐华山没有五仙山高,但站着一个“险”字。五百余丈的山真是壁立千仞,处处险峰。还好这难不倒玄清这轻车熟路的修行人,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岐华山的顶峰,这处顶峰是一处弹丸之地,除了一座三清殿别无他物,周围都是陡峭的悬崖。这座三清殿三层楼高,是岐华派掌教竹贤真人修行的地方。至于其他人,这里有三十六座偏峰,十八洞,各有人在修行。
玄清来到了三楼,敲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一个人声音说道:“进来吧。”
进来后只见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人站在那里,只见此人鹤发童颜,面如冠玉,立如松柏,双手背后真是仙气十足。
玄清跪倒磕头说:“弟子拜见师尊。”此人正是岐华派的掌教竹贤。
只见竹贤轻轻说道:“起来吧!怎么回来了,有急事吗?”
玄清起身后说:“禀师尊,布道掌教到了长洛,他让我转告师尊,他明日会上昆玉宫拜访乔戈老祖。”
竹贤听到说布道下山了倒也没感到奇怪,只是淡淡说:“我知道了。”然后就没了下文。
玄清等了半天没见师尊再说什么,于是小声的问:“师尊我该如果回禀。”
竹贤转过身去远眺窗外的万里长云说:“就说我知道了。”
玄清一听又说:“布道真人还说,如果有情况会亲上岐华山。”
竹贤还是看着窗外说了一个字“嗯!”
玄清知道师尊不会再说什么了,于是磕了个头出来了。
等玄清回到布道下榻的客栈,已经是掌灯的时候了。
敲开门进到房间,只见屋内只剩下了布道真人和青仆二人。玄清还要下拜,这回被布道拦了下来。玄清坐下后说:“回掌教师叔,我师尊他老人家没有其他吩咐,只是说他知道了。”
布道真人好像对这几个字并不意外点点头貌似还很满意的说:“这就行了。”
玄清心说这对不愧是都是师出同门的高人,好像心意相通的样子,自己这个弟子都没闹明白什么叫“知道了”。布道掌教师叔好像还很满意这个答案。
玄清想到这里又问:“师叔还有其他吩咐吗?”
布道说:“没了,这趟有劳师侄了。”
玄清赶紧说:“没什么,请师叔莫要挂心,是我分内之事。”说完告辞回搜界坊去了。
布道刚刚送走玄清,又传来了敲门声。青仆开门后,只见一个拿着浮尘的太监走了进来。布道一眼就认出是陈公公来了。陈公公一看是布道真人,赶紧小步快走来到近前就跪倒磕头说:“奴才叩见仙尊。”
布道一皱眉把他扶起来说:“你怎么来了?”
陈公公起身后弯着腰说:“我家圣上得知这边来了五仙山的人,怕是贵客怠慢了,赶紧让奴才我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仙尊亲驾。”
布道真是拿这个皇帝没办法,人家是百般恭敬也不能说什么,嘱咐过也无济于事。布道只好说:“没事,我住一夜明早就走。回去告诉陛下不用来了,我这次也没空过去。这边的事情,我知道了,布置的不错。”
陈公公弯腰低头说:“是,奴才定会如实禀报。”
布道看陈公公说完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道:“你还有事?”
陈公公这次会意说:“那奴才告辞了。”说完退下出去了。
没想到他这一走,这座楼的住客就开始搬家,青仆出去打听了一下回来说:“禀师尊,陈公公把所有房客都请走了,退回房费并每人补偿纹银一两,客人都很高兴现在正搬呢!”
布道有些生气,但也没说什么,回到自己房间打坐修行去了。青仆好久没来中原人间走动了,他请示了布道后,自己上街闲逛去了。
第二天早上,掌柜的把整个店里最丰盛的早餐都端上来了。布道对这些事虽然反感,但每次都想得也开,按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大家心安,自己就心安。
吃过早餐,一凡和玄清过来送行。其他三个弟子被派去执行公务了,所以没来成。布道别过一凡和玄清后继续带着青仆赶路。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北冥妖界的边界。不过他们看到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布道看了看对青仆说:“这下面以前是方天教其中一处藏身之地,这峡谷太长了,绵延千里。”
就在他们站在边上向下看时,峡谷百里外的下面正有人窥视着他们。此人正是方天教里那位白衣白须的老翁,他睁开眼睛窥视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
这种窥视是悄无声息的,布道并没有察觉,倒不是布道境界不够。而是,这里布满了方天教的独特阵法,踏入此地的一切生灵,千里峡谷范围内皆可查可探。自从上次被灭门后,有幸活下来的教众在这个白衣老翁的领导下,潜心几十年终于让他们发明出一套与道佛两家不同的阵法。这阵法可攻可守还可以探查靠近的所以生灵,看似完美却也有很多缺点。
那殷巡之所以会炼制厉鬼,就是为了加强这阵法的攻守能力。千里大阵有一百零八个节点,每个节点都要有阴物守护连接,才能使阵法发挥最大的效用。现在这个大阵,并不是最强状态,每个节点虽然都有东西守护,但层次参差不齐,这也是方天教目前最头痛的地方。这个阵法目前最强的地方就是,他们可以悄无声息的窥探别人,而别人却不知道有人窥探,不管境界高低。而且深百丈的峡谷,历来阴气十足,再有大阵秘法保护,那些大大大小小的阴物厉鬼,也很好的隐藏在每个节点处,就连布道这样境界的人也无从察觉。
布道和青仆所在的位置,是长洛正北的方向。布道不打算从这里跨入北冥妖界,于是带着青仆又往西走了几百里。然后这个地方对面就能看到白皑皑的雪山了。
这时布道跟青说:“对面就是昆玉山脉了,它连绵几千里,最高的山峰叫穆塔峰三千丈左右,传说这穆塔峰连接着天界的一处入口。我们要去的昆玉宫在第二高峰叫“卡拉峰”,高约两千丈。从这里往东北方向就是你们妖族的聚集居住的地方了,那里是北冥岭,四季分明,天华地宝物产丰富。只是他们永远被封禁在这里,少了几分自由。”
青仆想到一个问题,他问布道说:“师尊,那我进去还能出来吗?”
“没事你背着掌教信物月缺剑呢?当年封禁的时候就是考虑到我们这些仙家门派可能会有事出入,所以只要各大掌教和佛家主持拿着各自的传承信物就可以自由出入。其他人就不行了,只能进不能出。”布道马上解释了这个问题,帮助青仆打消疑虑。
青仆这才放下心来。这时布道看了看眼前的峡谷说:“这里天然地里环境真是不错,就这道蜿峡谷就可以阻挡住那些不成气候的牲畜野兽。”说完御风而且带着青仆飞过了峡谷进入了北冥妖界。
两人继续御风前行了三百里左右来到一座高耸的雪上下面,这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雪山,青仆第一次见到雪山。一座座连绵不绝,白茫茫的一片,冷风徐徐,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到了这个山下,青仆抬头望去,看到了山峰顶端,太高大了,真的不知有多高。
布道这时说:“我们不能御风了,雪山攀爬不易,多加小心。”
青仆点头答应,然后两个开始一起一落的开始在山间跳跃,虽然山体被雪覆盖住了,有的覆盖还是坚硬的冰面,也没有路,但也难不住这两位大修行者。爬到一半的时候,青仆还看见一只白色的狐狸。布道也看了她一眼说:“雪狐开智了,已经可以走上修行之路。”那只雪狐看了他们一眼,赶紧跑远了。
又蹬了一段,在一处雪壁上看见一朵白色的大花。青仆猜到是雪莲,想起摘下来,没想到被布道制止了。布道说:“这山上的所有东西,都不要动。传闻这乔戈老祖性情冷酷,他山内的所有东西都不可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青仆只好作罢,他问布道说:“师尊,这乔戈老祖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布道说:“至少乾元境三层天,搞不好就是无相境了。人间唯一公认的大神仙,万年修行,很难猜透深浅。”
青仆听此一说,吓了一跳,第一次听闻人间还有无相境的神仙。
两人越往上走,风雪越大,即便是他们两个也有点感觉不适。烈烈寒风割到皮肤上有些疼痛感。还有很糟糕的是,眼睛很难睁开,这可苦了两个人。还好两人修行都不低,各自有护身之法。布道用护身咒护住,自己让冰雪难以侵袭。青仆自从进了五仙派后,也学了不少咒法,也跟着用护身咒护住自己。
终于他们来到山的顶峰。到了上面后,只见眼前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头戴白色狐裘帽,一身也仿若是白色狐裘大衣,脚踩一双黑色长靴。虽然称为老人,却看不出有多老,四方大脸,粗眉圆眼,颧骨突出,高高的鼻梁,阔口还有一对八字胡。
此人冷冷的看着上来的布道开口说道:“这真是稀客啊!堂堂五仙派的掌教亲自驾临我这里了。”
布道一看是乔戈老祖赶紧磕头下拜口里说道:“五仙派布道拜见乔戈老祖。”
青仆一看师尊都跪了自己赶紧也跪拜起来。
乔戈老祖看看两个人说:“起来吧!跟我里面说吧!”
布道这次跟青仆起身,往里面走。青仆边跟着布道边好奇往里面看,只见这山顶很宽广,只是没有多少东西,空荡荡的,只是在签名有一座白色的宫殿。五层高的宫殿,晶莹剔透的,看样是用冰雪盖成的。
到了里面,一楼是冰雕的三清神像。他们上了二楼,二楼有座椅板凳,分宾主落座后。有小童模样的人,过来给布道和乔戈老祖上茶。青仆没敢坐,规规矩矩的立在布道后面。
乔戈老祖先开腔说道:“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这里问题不大,你不必操心,喝完茶早早下山去吧。”
布道没开口询问什么呢!就被人下了逐客令,真是好不尴尬啊!布道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既然老祖知道了,就请老祖多加注意,最近出现的天地异动真不少。”
乔戈突然等圆双眼盯着布道,目露凶光的说:“我在这万年岁月了,该怎么做还要你上门指手画脚不成!”
说完大袖一挥,布道的茶杯瞬时爆碎开来,以布道的修行境界依然没有幸免,溅了一脸滚热的水,看着有些狼狈。青仆一看,刚要冲出去,就被布道按住了。
乔戈一看这个青仆要动,冷哼一声,两指一弹眼前的水杯飞了出去。布道知道不好,看似轻描淡写,可内含劲力绝不是青仆能接下来的。布道伸掌侧击杯子外壁,然后随着来的劲力转了几圈,才把杯子稳住。拿在手中,站起来笑呵呵说:“老祖莫怒,恕晚辈无礼了,布道向您赔罪了。”说完恭恭敬敬的把水杯递了回去。
乔戈冷眼看着布道,稍等了片刻,见布道没有把水杯收回去的意思。只好接了过来并缓和了口气说:“既然如此,就请回吧!我这里不是待客的地方,我就不留你们了。”
布道闻言只好拱拱手跟乔戈老祖告别,然后拉着身后气哄哄的青仆,退出二楼离开此地。
他们走后,乔戈叫来刚刚奉茶的小童对他说:“人家都找上门了,有些事暂时放一放吧!”那小童点头退下了。乔戈独自坐在这里,喝了口茶喃喃自语的说:“我还是小看了他们啊!”
他们这里是没有茶叶,但不缺雪莲。雪莲要是放在中原自然宝贝的很,但是到这里也就成了寻常之物。乔戈老祖非常喜欢这雪莲跑出来的茶水。刚刚他出手两招,其实就是为了试探布道的伸手。虽然他知道境界比他还差很多,但要比他想象的强很多,所以才喃喃自语甚是惊奇。
布道与青仆没敢多逗留,匆匆下了雪山。下山后青仆愤愤不平的说:“师尊这是个什么老怪物,根本一点不近人情啊!太目中无人了。”
布道无奈的说:“走吧!别发牢骚了。”不过心中也是暗自揣测着,他不明白这乔戈老祖何故来这么一出啊?自己并无失礼之处,自己好心提醒也并无过分的言语。另外,他出两招好似有故意试探他深浅的意思,这又是为何?难道真是万年岁月中,虽早知道他性格孤僻怪异,但也没想到今天会被如此对待。百思不得其解的布道,只好不再多想带着青仆出了这里。
他们很快越过了峡谷,回到了中原地界。可当他们的越过峡谷的时候,峡谷下面的白衣老翁再次看了他们一眼,并微微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继续修行。
回到中原的布道总是觉得其中有些蹊跷,所以他并没有马上回五仙山,他带着青仆在傍晚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来到了岐华山。
很快两个人来到了岐华山的主峰。到了主峰,竹贤正站在殿门前等他们。布道上前施礼说:“拜见,竹贤师兄。”
竹贤微笑的说:“我就知道你要来,好久没见了,我们先把这今日最后一缕阳光送走。”然后他前面带路带着布道,走到殿后面,站在栏杆里面看着远处的夕阳。不一会夕阳埋没到了远方的山头下面,余光映红了半边天。竹贤见太阳完全不见了,转身带着布道回到三清殿二楼,两个人坐下后。布道把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竹贤听完后没有立即表态,也是皱着眉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竹贤才开口说:“万年了,一个人驻守那里,性情孤僻古怪也是难免的。但也不排除有其他的原因。”
布道点点头说:“嗯!这样也是能解释得通的,但如果是其他原因又会是什么呢?难道北方异动说的就是他?”
竹贤摇摇头说:“也不敢这样讲,三清老祖万年前敢把北冥妖界交给他还是说明放心的。”
布道想了一下说:“师兄我有个细思极恐的想法。”
竹贤看着布道疑惑的:“哦”了一声。
布道点点头说:“觉得万年前,有可能是三位老祖把乔戈放逐在那里的。”
竹贤听布道说完感觉自己身上传来了丝丝凉意。他一挥手把自己的三清殿隔绝起来。布道一看心也是一惊,自己这个师兄历来都是沉稳至极的,可以说天塌地陷也可岿然不动。今天是怎么了,这是他的三清殿啊!
竹贤愣了半晌才说道:“这事尚无证据,暂时只是你的一点猜测。不过你所猜测不无道理。这事儿还是想办法求证一下为好,如果真是放逐我们还真得小心为妙。万年了,万年的不甘任谁也会有些其他想法。这样不管真假我们还是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
布道深以为是的点点头说:“是啊!师兄!你说鯤冥派左易师弟那里是否也该言语一声。”
竹贤点点说:“还是你亲自跑一趟,这种事还是要亲传的好。”
布道说:“好的,明天从你这里下山我就过去,咱们三派同气连枝足可以应付一起变动。”
布道说完这些好像有想起一件事,他说:“师兄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方天教的事情吗?”
“记得,你又发现什么异动了吗?”竹贤反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想想这几件事如果要是连在一起就麻烦了。”布道说。
竹贤听到这里再没言语,布道也没再追问。他知道他这个师兄如果不愿意说,问也是白问。布道跟这里也不见外,也不说话开始打坐修行。青仆早就在角落里坐好,打坐修行起来。
第二天一早布道起来后带着青仆就准备下山。而当两个刚刚走到山门口的时候竹贤正背手立在他们面前。布道赶紧微施一礼道:“师兄!”
竹贤轻轻颔首说:“师弟早,有一事跟你商量一下。就昨天我们说求证乔戈祖师一事,我想请你和左易师弟共同启用三清请香阵一次以此向三清祖师求证此事。”
布道听闻并没有感到意外,如果想去求证此事只能由他们三人启动此阵请香三清老祖,寻一个答案。布道思量到此回答道:“知道了师兄,不过请师兄明示何时?”
竹贤沉吟稍许说:“你这次去就把左易带来吧!有些事儿宜早不宜迟,万年前的这个事三清老祖任何一人也没对此事有过任何交代。这次既然你觉察有些怪异我们也该求证一番了。”
布道轻声回答:“好,那我这就带青仆下山了。”说完没在啰嗦。
布道带着青仆下山后,得往回走,这鯤冥派在长洛城的正南的方向。按他们的脚程,到了下午到了鯤冥派山下。
这鲲冥山山高八百丈,在中原地带也是很高的了,但这座山山势很缓。很快布道就来到上面,这鲲冥山山顶也是最宽阔的,鲲冥山有个说法叫“五峰连星”。意思就是说有五座山峰,它们彼此相连形成了一个五角形的平坦开阔地,山峰之间横跨五十里左右,可以说是大小绝对不亚于一座城镇的面积。
在五座山峰附近都建有宫殿,楼阁,供弟子们居住修行,建筑量是他们三家最多的。而左易掌教修行的地方很有意思,在最东面的那座山峰是突出地面的,有五丈多高。而且贴着地面有一个天然的山洞,里面有中空很大可聚集百人。左易叫人把这里收拾了一下,就变成他的掌教殿,起名为“东洞天”。
布道带着青仆直接赶奔东洞天方向,路上还遇到了左易的大弟子带着一众弟子从东洞天方向来这边。正好迎面碰上,这左易的大弟子叫泰宇。作为左易的大弟子当然认识布道,见是布道真人,赶紧带着身后的众弟子磕头行礼。布道叫他们起来后问泰宇说:“你师父可在?”泰宇如实回答说:“在的!”
布道说:“好,我自去即可,你们忙去吧!”
布道辞别泰宇后带着青仆继续往前走。正这时只见前方快步迎上一人,满脸笑容老远就喊起来:“师兄,你可来了,想死我了。”只见是一个蓝色长袍的年轻人,浑身透着精神。黑发,黑眉,黑目,红唇,白牙,四方脸但不大,这这一笑还带着两个酒窝。七尺身材,胖瘦匀称,从远方走来的身轻如燕,眨眼间就到了近前。
布道一看是他也是相视开怀一笑,他们这三位掌教属这个左易年纪最小,也是最开朗的一个。而且感染力非常强,阳光纯正的他,总是能让人有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布道问道:“你怎么接出来了。”
左易说:“老远就听见你跟弟子们寒暄了,师兄来了师弟怎么还能坐着装蒜啊!”
两个人又是爽朗一笑,然后一起走向了他的东洞天。到里面,都是石椅石桌,左易吩咐弟子沏茶上来。左易知道这次布道能亲自赶来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赶紧问道说:“师兄,您亲自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布道喝了口茶慢慢的说:“是啊!你让弟子们先去吧。”然后又对青仆说:“你也外面守候一下,如果有来人让他等一会儿。”
就这样这里只剩下师兄弟二人,布道想起竹贤师兄隔绝天地的事来。为了保险起见,他也挥袖子把这里隔绝起来。左易一看知道可能事情非同小可,要不在自家山头自是不必这样小心的。
布道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他的猜测,这个猜测如果成立那将是一个惊天密文,那事情可能真是细思极恐了。
听完这些左易也是沉思很久才说话:“师兄,我知道了。我也开始准备,另外我这次派下山道搜界坊的人手不多,只是派了两位腾云境一层天的弟子。看来我想简单了,我明天再派几名弟子去搜界坊那边,加强那边的实力,他们现在就是我们在中原人间的眼线这个真的很重要。”
布道听完觉得这样最后,然后他又说:“还有一件事你要料理一下山门之中的事,跟我去一下岐华峰。”言罢把竹贤真人准备启动三清请香阵的事说了一下。左易深知事关重大,不敢怠慢赶紧说:“好。”
说完转身就要去安排。布道轻轻拉了一下急性子的左易说:“师弟不急于一时,我还有事跟你说。你都听完再去安排也不迟。”
布道说:“三年前我发现了方天教的人,修为很高,晖阳境一层天。”
左易一惊说:“不是再两百年前剿灭了吗?那次我也亲自参加了啊?我亲眼看见方天被诛杀的啊?”
布道说:“我也很纳闷,但我遇到就是方天教的人。”
左易琢磨了琢磨说:“看来是要变天了啊!难道乱世要来临了吗?千年不曾有变了!”
布道说:“是啊!所以我来这一趟就是为了亲自把一些事情说给你听,希望你能重视起来,其非儿戏啊!另外就是请你跟我去起阵。这阵没你不行啊!”左易自然知道,这是道门规矩。如果万不得已想请教三位三清老祖,需要三位掌教持掌教印,临坛做法启动三清请香大阵。此阵启动有一点几率会请动其中一位临凡显圣。就算不现身,也会通过三炷香的烟形与每支香燃烧的高低不同给与明示。
左易重重的点点说:“我知道了师兄。”
“只要我们三派同气连枝我相信能应付这场变故的”
“师兄说的对,我定当竭尽全力请师兄放心。”
“这点我当然放心,我们今天不走了,你去安排一下。明日我们一同出发。今晚我们师兄两个小酌几杯素酒”
布道到这里来兴致高了几分,暂时决定把其他事情放一放,跟这位左易师弟临洞雅酌一回。
左易一听马上忘记刚刚的沉重,开朗的大笑起来。转身去安排了一下门派中的事物。回来后,找来弟子让弟子做些简单的小菜,师兄二人开始谈笑风生起来。
这二人也是好久没见面了,这推杯换盏间只谈,情义不论道,不谈天下事。偶尔配上几首诗词更显雅兴,正可谓“素酒不醉人微醺,举杯畅饮明月心”。
这是一个煦日和风的天气;这是一个满天繁星月如钩的夜晚;这还是一个笑吟诗酒对词洞府。一切是非都远去,只待明天的旭日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