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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浆体’事件结束,突然听闻噩耗的夏油杰其实没有什么真实感。或许是因为他才见过那位同学,也或许是在最后一次对话时他就有隐隐察觉到什么。
大太宰说他们被世界遗弃,但是他无法理解,难道只有死亡才是‘被世界遗弃之人’最后的归宿吗?
那又到底是谁给‘世界’做了定义?术师吗?还是占大部分人口的非术师?
那段时间五条悟盯着他盯得很紧,据五条悟本人所说,他们同学的完全体大太宰确定他们会背道而驰。2006年的夏油杰并不觉得他会和五条悟分开,毕竟那时的五条悟还太过幼稚,并没有自己的理念。而夏油杰的大义和五条悟并不冲突。
一年的相安无事,到了第二年,五条悟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2007年的夏天,伴随着连绵不断的蝉鸣和燥热的天气,糟糕的心情似乎也随着咒灵的增多而加重。
前一年太宰治最后一次任务中窗出现咒灵评级错误的失误,一级咒灵摇身一变成为特级咒灵,如果不是术式效果特殊,单独前去的太宰治可能没机会再回一次高专。夜蛾正道对这件事很重视,特地多次强调注意安全,不要太吊儿郎当相信窗的评级。
但是在2007年的八月,夏油杰的学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在任务中遇上了他们无法祓除的咒灵。如果不是七海建人认真听老师劝告的性格,他们可能无法活着回来。
再一次直面失去亲近之人的威胁,夏油杰开始思考。为什么受伤的是术师?为什么明明是在保护非术师,术师的安全却得不到保证?
那段时间他们都在变强,然后五条悟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最强。他们开始分开执行任务,而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诅咒,伴随着质疑的想法,他不断看到糟糕的非术师。
人类社会中隐藏着太多的黑暗,当夏油杰开始注意的时候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贪婪、愚昧、无知,对着同为人类的人都能够痛下杀手。
他是知道的。但是这个世界像是要向他强调这件事一样,拥挤的人群互不谅解的争吵谩骂的声音地面散发的水蒸气和在气体中扭曲着灰暗了的一切。术师拼尽全力用生命祓除诅咒而‘帐’外的人无知的露出笑容。很好笑吗?有人为了你们付出了生命。
就像是无法躲避的浪潮,在这闷热的夏季,他看到了最恶心的属于非术师的恶意。
落后的村庄,将有术师资质的孩子当做牲口一样实施暴力的村民。
在看到伤痕累累被关在笼子里的孩子们时,夏油杰感觉天好像都暗了下来。
他好像明白了。
什么非术师,他们分明就是尚未进化完全的猴子啊。
九十九由基说,想消除诅咒有两种方法。大家全部变成术师,或者消除所有的咒力。
当夏油杰决定从愚昧的村民之中救出那两个孩子时,当他对普通非术师动手时,他就已经坚定了他想要走的路。他要消灭全世界的非术师,打造一个只有术师的世界。
但是如果只是嘴上说说,就像是玩笑一样。他的父母也是猴子。
所以夏油杰安置好他从村庄中救出的两姐妹,回到了家。他想杀了父母证明自己的大义并非只是玩笑。
但是五条悟阻止了他。
五条悟赶了过来。因为去年的事情他虽然和夏油杰分开执行任务但是却经常会关注夏油杰的行踪,在屠村后夏油杰失去了音讯,五条悟直接找到了夏油杰的家里。
“杰,为什么?!”
那个会说‘唯我独尊’的白发少年人问着自己的挚友,如同猫儿一般灵动的瞳孔中泛起血丝。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收回放空的思绪。他看向洁白的天花板,手旁的哲学书上还是那句玩笑一样的问题。
当时他怎么回答的?
那段记忆像是很模糊,明明应该很模糊,在十一年的时光洗礼中本该发黄残缺褪色,但是在想起时又像是在昨天一样。
他对匆匆赶过来的五条悟说:要动手就动手吧。
那时五条悟瞪大了眼睛,用尽全力的瞪着他,就像是即将被抛弃的幼稚园小孩子。所以夏油杰拒绝了这个小孩子最后的挽留。
如果五条悟想杀他,他不会反抗。
“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御三家出生的五条悟不应该和他一起发疯,就是这么简单。
...
对门始终没有传出声音,端坐在牢房椅子上的费奥多尔拿出狱警为他准备的国际象棋,一个人玩了一局。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他转过头,透过门似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夏油杰。
“夏油君,身为非术师教会的头领,你对非术师有什么看法?”面前的棋盘重开了一句,费奥多尔大拇指托着下巴,食指指关节轻触下唇,像是在思考一样。
紧接着是漫长的沉默。唯一的狱友似乎刚从回忆中走出来,隔了一段时间才冷淡的回复了一句话。
“非术师的负面情绪催生出诅咒,但是却没有咒力祓除。”
伸出手拿起对面的棋子,费奥多尔嘴角挂着笑,按照夏油杰的意思说道:“多余的存在,是吗?”
对面的棋子开始行动,费奥多尔眼瞳幽深。
“明明只是进化不完全的猴子,却占领了大部分社会资源。”夏油杰隔着两扇门和他的狱友传起教来,“为什么要术师来祓除被他们制造出的咒灵?为什么强者要被他们拖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咒力的他们是需要淘汰的劣品。”
“他们拖累了世界的进化。”夏油杰说道。
可能是因为刚刚回忆起过去,夏油杰这次传教并不像往常那样声情并茂。他只是有点无聊了。
费奥多尔拿起己方的棋子,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棋盘。
“二十七年前,五条家的‘六眼’降生。”他起了个头。
提及五条悟,夏油杰合上手上没什么意思的哲学书,翻身坐了起来。
费奥多尔垂目,缓缓说道:“同时咒灵上限拔高,出现拥有智力的特级咒灵。就像是一个平衡,‘六眼’打破了这个平衡,为了再次平衡于是诅咒同时增加。”
“你的意思是诅咒和咒术师的咒力平衡?”夏油杰笑了一声。
费奥多尔不紧不慢的说:“如果这种平衡真的存在,那么只要术师消失咒灵也会跟着消失。不是吗?”
另一个房间内的夏油杰没有接话。他盯着紧闭的牢门,似乎能看到两扇门外那个瘦弱的狱友脸上的笑容。
“只是一个猜测。”像是随口一提,费奥多尔很快又主动转移了话题,“对了,夏油君。让夏油君自首的那个男人我记得也是非术师?”
费奥多尔没打算说服谁。
他凝视着面前的棋盘,而棋盘上的黑白两色交织着厮杀着,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决出胜负。
“只不过是利用了同伙的术式。”夏油杰回道。
那个能让人意外死亡的术式很棘手,因为未知而棘手。起码在弄清楚之前夏油杰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费奥多尔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指尖从棋子上离开,这一局又结束了。费奥多尔托着腮看着棋盘,歪了歪头抿唇笑了起来。
“关于那个术师,我有一个解决掉他的方法。”
只是一个‘方法’,好心的俄罗斯情报贩子从来不负责动手。
很快,夏油杰的声音隔着两扇门传了过来。
“是什么?”
...
几日后,江户川乱步和高专高层合作成立,成功得到了去见天元的机会。带路的人在薨星宫参道停下,而江户川乱步挥别小浣熊卡尔、坡和绫辻行人,独自前去。
这一段路并不算长,对这个江户川乱步来说独自出门并不艰难。他本来就是一个人。
到达目的地后江户川乱步走进没有关上门的房间,大喊了一句:“我进来了哦。”
然后面对年轻的天元,他徒然睁大那双碧绿的眼睛。
“唔,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江户川乱步说。
房间内的天元微笑,也不恼:“你好,异世界的来客。”
身穿西装的青年个子只有一米六八,而上一个见过他的异世界来者也高不到哪里去。天元似乎怀念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你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吧?”碧眼的青年开门见山道。他自来熟的坐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真没想到,太宰那个家伙居然赶在我前面那么久。”
“原来进监狱也在他的计划内吗?也是,这样一来对手又增加了。虽然乱步大人也不怕啦,但是好麻烦啊好麻烦。所以老爷爷,太宰应该说过可以告诉我吧,告诉我怎么修补‘书’。”他说到了正题,笑容也淡了些。
他知道魔人也来了。费奥多尔和太宰治,对他来说就是棘手乘以三。
但是乱步大人不会输,这是江户川乱步对自己的自信。
...
“虽然有预料到,但是果然扫把头什么的还是太糟糕了。”身穿沙色风衣的青年叹气,似乎在惋惜。
五条悟伸手捋了一把自己柔顺的朝天白发,丝毫不觉得有问题:“大太宰,你的海藻头也很棒哦~”
完全没有在互夸的两个大人瞎聊起来。
看了一眼窗外操场,完全陌生的学生们正在挥洒着他们的青春,就像是十二年前挥洒青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太宰治从中看到了一个显眼的海胆头。
他又看看五条悟,深觉五条悟是不是还包办学生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