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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从后面环住温娴,脸埋在温一娴的颈窝里嗅着,像是闻到了什么令人上瘾的香气。
温娴看得入神,被突如其来的环抱吓了一跳,本身她的精神就处于极端的紧张之中,此刻她的反应只会比平时更大,手里的书掉到地上,温娴挣扎着转过头看了一眼,环住她的人正是顾泽。
如今的温娴看顾泽,像是看到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全身都开始不适,开始戒备。
“放开,放开!”温娴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她用手去扳开顾泽的手臂,但顾泽察觉到怀里人的动作却抱得更紧,他自小便暗中习武,身体力量更强,环住温娴的手不仅没松反而更紧。
温娴面露痛苦,她被顾泽抱着的每一秒都令她恶心,在顾泽的这双手上到底有多少少女失去清白,失去生命。
顾泽用碰过别人的手,碰过鲜血的手,碰过死人的手再碰她,她感觉恶心,加之腹中孩子不安分,她忍不住便是一声干呕。
顾泽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环着温娴,丝毫不在乎温娴的嫌弃之意。
温娴发现如雪还是有些用处的。
比如在她和合欢被带着血气的眼珠吓到的时候,如雪给她出主意,让她壮着胆子把眼珠埋了。
比如现在,如雪便能教她如何逃出顾泽的环抱,虽说按如雪的说法,她只是个将饿死的难民,死后不知怎么就在她身体上,那如雪不会有功夫,更不会知道该如何破解,但温娴管不了那么多了,便只按照如雪的方法,不再单用手扳动,而是在一脚踩在太子脚上的同时,双手使劲向后推撞。
就一瞬间,温娴当真逃离了顾泽的身体。
顾泽睁开眼睛,看着温娴。
温娴面色紧张,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看着与从前并无不同,但就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或许是她的眼睛里没了光。
或许自己让她伤心了,让她失望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从前他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与温娴的结合也不过是权利置换的结果,他可以为了目的和任何女人成婚,那个女人是谁于他而言都一样。
可他现在才发现,在他心中,早已经有了温娴的位置,看不见温娴的时候,那个地方就是空的,一直看不见温娴,那个地方便一直是空的,即便他尝了别的女人,可那个地方,依旧是空的。
只有抱住温娴的时候,那个地方才是满的,他的心情才是满足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温娴退出几步,尽可能离顾泽远一点。
“……本殿只想抱抱你,你不肯?”顾泽说道,语气带着假装的天真。
“别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温娴退到了柱子旁边,防备地盯着顾泽。
顾泽没再说话,只是一瞬间便移动到温娴旁边,轻易地把温娴横抱起来,又快速移动到床边坐下,怀里依旧抱着温娴。
被顾泽碰到的时候,温娴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就被抱到了床边。
正当温娴以为顾泽想对她做什么事的时候,顾泽却只是抱着她,头埋在她的颈窝,安静地坐在床边,顾泽的一个怀抱便把温娴环住,令温娴挣脱不开,她体态轻盈,身材姣好,但顾泽身体结实匀称,比温娴高壮出很多,温娴便像是顾泽心爱的玩具一般。
“别动。”顾泽低沉的嗓音从她的颈窝处传来。
“……”温娴被抱着,无法动弹,顾泽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愿意,本殿不会逼迫于你。”顾泽又丢下这么一句话,他此刻仿佛是沉浸在什么温柔乡里。
“那你放开我。”既然不会逼迫温娴,那便放开她,每一点和顾泽的接触都让温娴恶心不已。
爱一个人只想与他一生一世,不爱的时候也两看生厌得干脆。
“这不行……?”顾泽沉声道,他一定是爱上她了,才会如此着迷于她的体温,她比那些冰冷的玩偶更令他着迷。
咔得一声,房顶传来动静,顾泽猛得睁开眼睛,放开温娴便追了出去,小甲来报,已经派了人去追,毕竟太子殿下在外人眼中是不会武功的,追人之事只能让下人去做。
此刻不能被顾泽发现身份,顾琢三两下便逃得没影。
顾琢和柳起虽已经有计划,但顾泽还是要来告诉温娴一声,他接到了她的信息,很快会救她出去。
他来到太子府,太子府守卫森严,时不时有守卫巡逻,他能确保自己在太子府全身而退,却是无法万无一失地带着不会武功的温娴离开。
顾泽来到同心殿,看着殿内有人,便在房顶上观察屋内情况,看得他气闷,自从柳起那里得知了顾泽的真面目,顾琢对顾泽全无任何好感。
看到顾泽抱着温娴,他恨得牙痒痒,顾琢在心中发誓,一是要将温娴完好无损地救出去。
温娴坐在原位上,心中思考着屋之人会是何人,她惊魂未定地吐出两口气,还未缓过劲便看到顾泽折返回来。
温娴躲不开,便又被顾泽抱住,顾泽闭着眼,语气带着惋惜:“本殿真愿一切还能回到从前,娴儿,你告诉本殿可以吗?可以回到从前吗?”
顾泽本以为物件放在朝阳殿地底的密室里,以温娴的性子,断然不会随便找到密室的入口,也不会轻易就打开玄木门机关,更不会看到里面的物件。
顾泽这么想其实也对,前世温娴不就是入宫当了皇后也没发现他的这些秘密,这一世温娴能发现这些秘密,导致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全是因为温娴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有独立前世记忆的人格如雪。
如雪唯恐天下不乱,性格暴力偏激,一言不和便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但她却依旧有着前世混江湖的那些个敏锐的直觉,以及各种破解机关秘术的手段。
顾泽后悔低估了太子妃的本事,他该在大婚之前就把物件挪走。
“做梦。”温娴说的两个字把顾泽从幻想中拉回现实,顾泽却不死心,揽着温娴的腰身说道:“本殿还担忧你前段时间受苦,不想到你还长胖了许多。”
温娴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了情绪,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再不做些什么,恐怕她怀孕的事就要暴露。
“放开放开!?一切都回不去了,你马上出去,马上出去!我讨厌你,再也不会原谅你!”温娴为了孩子,反应得十分剧烈,顾泽终于是用手摸了摸温娴的脸,便甩袖离去。
“娘娘你没事吧?”合欢赶快跑了进来,刚才太子进来的时候,便命人把她带了出去,现在才放她进来。
受了这样的对待,温娴抹了一把眼泪,吩咐合欢打水给她沐浴,被顾泽触碰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有些发痒一般。
日子再久些,她身子显了,怀孕的事也瞒不住了,为今之计能晚一天便是一天。
顾琢摆脱追兵来到柳起的书房,柳起还没睡:“就知道世子必定会来。”
“近日永南侯便从郊外大营回来,会在京中小住一段日子,世子与我同去。”柳起说道,永南侯的兵都在永南郡驻扎,郊外大营的兵不过是交由永南侯监军,所以永南侯有时也不在云都城内。
“不可,太子那边恐怕已经有所察觉,以防万一,此事行事之人越少越好。”顾琢提醒道,这件事只能暗中做成,不可打草惊蛇,“本世子一人前往即可。”
顾泽坐着马车往云中城去,他今夜须歇在正安殿,明日一早还得处理政事。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窗外传来小甲的声音:“殿下,人跑了,不过柳府那边有消息,这两日永南侯世子常到柳府走动。”
顾泽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淡定瞬间消失不见,温娴竟敢和顾琢暗通款曲,当年父皇赐婚,倒真是拆散了这对鸳鸯。
不论顾琢出现在柳府是不是和温娴被软禁一事有关,他都心里不爽利。
从前不爱她,便不在乎那些事,虽然知道顾琢有意温娴,他却不以为意,从没放在心上,从没为此恼怒。
如今他心里有温娴,便再也无法忍受温娴与其他男子有关。
顾泽紧了紧拳头,他习惯了对父皇言听计从,从小没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他冷冷地吩咐道:“太子妃近日长胖了许多,本殿以为太子妃该过午不食。”
他只是想给温娴一个小惩罚,却想不到这成了顾泽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之一。
后来的几日,顾琢与柳起还是如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为的便是让太子放松警惕,毕竟太子应该还无法确定他们是否已经知道温娴的事。
同心殿里温娴过得艰难,由于过午不食,温娴身为太子妃,每日只用一餐,温娴的饭量并不大,但也不能够一日只用一餐。
若是温娴没有怀孕,那一日一餐也不是不行,可温娴怀了孩子,每日消耗更大,最需要的便是吃食。
合欢每晚便悄悄省下自己的吃食给温娴带来,但这些吃食也是不够的,温娴觉得自己每日都没什么精神,为了减少消耗,她尽量不去走动。
十天以后,温娴的饮食终于恢复过来,但温娴的脸瘦得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