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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很乖巧的配合余祐微回到房间,看到她关上了门,张了张嘴,但也没有开口,他知道自己好端端的进去却一身狼狈的出来把她吓到了。而且刚刚降头师在他这里吃了亏,想必也没有力气再来找梁源的麻烦,便一声不吭的任由她粗暴的拉起自己的手,拿起酒精棉球来为伤口消毒。
噬神兽则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食物的气息,「刚刚我感觉到有一个很棒的食物,现在房间里还有它的气息,是跑了吗?」
余祐微气呼呼的向魏然转述噬神兽的话,「噬神兽说,你这里有它的食物,可是进到房间没发现,把它急死了。」
说完,还没好气的瞪着噬神兽,她相信噬神兽能明白她的意思:目前队伍中武力值最高的人都受伤了,如果不先把魏然的伤口处理好,他们的实力将大打折扣。
噬神兽当然能明白,可它依然振振有词,「就是因为魏然身上有伤口,我才要积极寻找食物,你能迅速提升实力么?你当然不能,可是我如果吞噬了很强的怨力,我就能。」说完还嫌弃地瞟了余祐微一眼,别过头去。
余祐微太过着急,手上用的力道有点大,一不小心绷带绑得紧了些,魏然咬着牙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回答她的问题,「是,刚刚降头师炼制的邪物来过,等明天我们去阳光养老院看看,能不能找出这个人,人如果能找到,噬神兽的食物应该不止这一个。」
「明天?」余祐微缠绷带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魏然还在渗血的伤口,「可是你这伤口……」
「这点小伤,放心,什么都不影响。」魏然还在柔声安慰着余祐微,「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哈?」余祐微刚才看到魏然手指滴血,头发凌乱的样子,还以为他跟降头师互相试探时吃了大亏,哪还顾得上想别的。
魏然腾出另一只手,指了指房门,「你把梁源丢在外面了。」
「糟了!」余祐微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刚刚被魏然吓晕了,竟然把现在最应该重点保护的人给丢在外面,忙把手中的纱布塞到魏然手里,「等我一下啊,我去看看他。」
急急忙忙的走出房门,梁源委屈巴巴的坐在沙发上吸溜着方便面,「我说你家里的速食也太多了,搞得我犹豫了半天才决定好到底煮哪种,我盛了三碗出来,快叫魏然出来一起吃。」
梁源的生命力一直非常顽强,哪怕刚刚经历了一场近乎真实的噩梦,又被魏然放了血,依然能把一碗面吃到见底,跟余祐微说完话,他就喝下了碗里的最后一点汤,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嘿嘿,果然是消耗的太多了,我还得再去煎几个蛋。」
余祐微关切的看着梁源,柔声问道:「我刚刚看到魏然的伤口裂开,一着急把你给忘了,我离开这期间你这没发生什么异常吧?」
「嗯!」梁源乐呵呵的点点头,朝她挤眉弄眼地揶揄道,「别解释了,我都懂,你们年轻人,情难自抑,情难自抑。」
余祐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神经病。」她知道很难向梁源解释她和魏然的关系,以及魏然为什么会住在她家,不过她和梁源是每天都会联系的同事,早晚梁源会发现她和魏然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梁源倒是不客气,大喇喇地朝魏然的房间喊道:「魏兄!出来吃面啦!」
魏然手中还拿着余祐微没有包扎完的纱布,从房间里慢慢走出,他的脸色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最起码有了血色。
梁源非常殷勤地将一碗面端到魏然面前,「魏兄,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加了两个蛋。」说着,又故意用余光瞥了一眼余祐微,用她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道,「微微那里我只给她煎了一个蛋,你碗底下还藏着一个。」
余祐微彻底无奈了,「梁源你这么大人了幼
稚不幼稚,一个鸡蛋而已你还跟我藏着掖着的。」她接过魏然手中的纱布,将伤口包扎好,用自以为严厉的语气威胁道,「千万不要再让纱布散开了,知道吗?等下我带你们去医院好好处理一下。」说完,余祐微又开始头疼起来,这两个大男人,手腕上齐齐的伤口,搞得跟集体自残似的,不知道会不会遇到热心的医生拉着他们做一番思想教育。
吃过面,三人来到了离余祐微家最近的医院,原本梁源是不想让余祐微一起来的,三个人今天都消耗很大,他是想让余祐微好好休息的,可余祐微担心他身上的多头降会作祟,还是坚持跟着一起来到了医院。
好在夜班的急诊医生并不想多说话,给两人做了包扎,叮嘱了及时换药就匆匆接待了下一位患者。
夏季已近尾声,深夜的风已近带着些凉意,倒把人吹的格外清醒。
余祐微走在两人中间,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落叶,「所以我们明天要去阳光养老院,对吗?」
「嗯。」魏然点点头,「今日我用驱邪符伤了他的降头,只要我见到这个人就会认出驱邪符的气息,明天我们去看看这个人在不在阳光养老院。」
从早到晚马不停蹄地忙碌了一天的三个人,终于结束了这疲惫的一天,余祐微坚持让魏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休息,由自己在客厅守着梁源,魏然倒也没有客气,他知道那个降头师今日定翻不出什么水花,便回了房间,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魏然睡得极沉,毫无防备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影子从衣柜里爬了出来,没有任何阻碍地爬上了魏然的床,钻入了他的耳朵。
这一夜魏然睡的格外疲惫,从小接受严苛训练的他身体素质极好,除非一不小心生了病,不然绝不会出现这种一觉醒来昏昏沉沉的感觉。
余祐微守着梁源,有一觉没一觉的过了一个晚上,直到闹钟响起,她才发现今天魏然竟然起得比她还要晚,不由得有些担心,想去敲魏然的门,又怕害得他休息不好。
不过,这个担心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她的闹钟不仅叫醒了她自己,还叫醒了梁源这个大嗓门。
粗线条的梁源眼睛还没睁开就叫道:「我去!怎么今天睡得脖子这么难受……」睁开眼睛看到余祐微,才想起自己是睡在余祐微家里的沙发上的,而余祐微因为怕他出事,只能搬了床被子在客厅打了地铺。
从睡眼惺忪中清醒过来的梁源赶忙抢过余祐微正在叠的被子,大声说道:「快放下快放下,你帮了我这么多,怎么还能让你叠被子呢?我来我来!」
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余祐微被梁源的大嗓门吼得一愣一愣的,等到他抢走被子才反应过来想叫他声音小点不要吵醒魏然,可魏然已经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余祐微和梁源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见魏然的脸色如常,余祐微稍稍放下心来,趁着梁源不注意,一把抢过了被子,抱回了自己房间。
梁源热情的上前没话找话,「魏兄,原来你和微微是分房睡的啊!」
正在铺被子的余祐微听到梁源的大嗓门从客厅传来,脚下差点一个趔趄,她此时只想撕了梁源那张嘴。原本她和魏然相处的非常自然,他倒好,天天在这里搅混水,到时候他的事情结束,他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她和被他开了这么多玩笑的魏然,岂不是很尴尬?
魏然倒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很诧异,「什么意思?难道还可以睡在一个房间吗?」
「嘿嘿……」梁源戏谑地朝魏然跑了个媚眼,「这个嘛,就看你俩是怎么商量的了。」
余祐微听不下去了,赶忙走出房间,「你们想吃什么?今天我们早点出发,争取在今天了结这件事。」说完,又狠狠地剜了梁源一眼,梁源是个非常好的人,这点
毋庸置疑,但他似乎非常热衷于撮合自己和魏然。
「必须赶走这个八婆。」余祐微握起双拳,在心中默默想着。
于是,三人简单的煮了一锅素面,收拾妥当就赶往阳光养老院,到达的时候,也不过才九点半而已。
由于余祐微已经来过两次,前台的接待人员对她还有印象,知道她和韩院长的关系不错,便直接把他们一行人带到了院长办公室。
韩院长今天的脸色不是太好,似乎是身体不大舒服,以往每次余祐微见到她,她都是一副干练的装扮,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却依然活得很有朝气。
可今天,她的脸色很差,今天温度很高,可她却披着一件看起来很厚重的大衣,嘴唇也没什么血色。看到她的第一时间,余祐微的心就沉了下来,韩院长这个样子,真的也太像魏然所说的被他所伤的人了吧!
余祐微跟韩院长寒暄着打了招呼,便急急地用眼神询问魏然:是她吗?
魏然脸上淡淡的,摇了摇头。从走进这间养老院他就在试图感知驱邪符,降头师的特点是趁人不备使阴招,掩盖气息这种事却不太擅长,可从他进入阳光养老院到现在,都没有感知到驱邪符的气息。
余祐微这才松了一口气,跟韩院长也接触了几次,如果韩院长就是那个降头师,那他们也太被动了,而且,如果韩院长是降头师,又怎么会需要他们来摆平那些胡搅蛮缠的老人家属呢?
「韩院长,你这是,身体不舒服?」尽管已经跟魏然确认过,余祐微却还是想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