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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虫……吗?余祐微看着这怪物的身体,的确不太像蛇,想到蛆虫能长到这么大,不禁有些恶心。
环顾四周,余祐微开始怀疑,这些会动的石柱会不会也跟蛆虫有关,想到张重之刚刚爬过一根石柱,余祐微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张重之,他似乎也想到了石柱,脸色有些发白。
“那些人也许做得不对,可是他们走出去以后,还有更多的人也陷入昏迷,也是你们做的吗?”余祐微壮着胆子问道,她此时只有一个想法:来都来了,要尽可能的多问出一些信息。
怪物的身体颤抖起来,发出了笑声,它的笑声带动着整个墓穴都在震动,三张人面一起开口,“男人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他们的生命力能够当做我们的食物,是这些男人的福气。”
“完了,你这趟估计凶多吉少啊!”余祐微紧张的挺直了脊背,靠近张重之,悄声说道。
“看样子全身而退是不能够了。”张重之递给余祐微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手雷,“等下我数到三,我们一起扔到它身上。”
余祐微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能摸索着手雷上面的纹路,“这是什么?就直接扔吗?”
“手雷,我托人自己组装的,把外面的拉环拉开,然后能丢多远丢多远。”张重之的防毒面罩凸起处刚好搭到余祐微的耳边,“准备好了吗?”
“嗯!”余祐微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但是他们赤手空拳的两个人,也没有别的办法。
“一,二,三!”
张重之数到三,两个人一起拉下手雷上的拉环,将手雷扔向怪物。
“啊——!”怪物一声怒吼,猛地用尾巴将石棺扫向张重之和余祐微。
“快跑!”张重之拉着余祐微闷着头向前跑,不知道穿过了多少个石洞,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目之所及还是石洞。
余祐微觉得胸腔痛得厉害,耳膜也很痛,但她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回头看,直到脚下突然出现的一个什么东西将她绊倒。
尽管余祐微在摔倒的时候松开了张重之的手,张重之还是被突然消失的力道弄得一个趔趄,索性蹲下身来,“我们跑了这么久,不知道是不是在原地打转。”
余祐微正要拉住张重之伸出的手,就看到张重之的身后,一只一人多高的怪蛇正从张重之头上探身出来,余祐微忙缩回手,向后蹭了几步,犹豫着此时提醒张重之会不会惊到怪蛇。
可敏锐的张重之已经从余祐微的动作中看出了异常,没等余祐微提醒,便转过身去,对上了那只怪蛇。
怪蛇的头离张重之只有不到半米远,他清楚的看到了这只怪蛇的真身,这的确不是蛇,没有明显的头部,全身都是红褐色的肉,在左右两侧长着两只跟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小眼睛,样子很是恶心。
怪蛇不等他有什么动作,便一头撞向了他,随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从余祐微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张重之被怪蛇撞了一下,那怪蛇就不见了,而张重之径直晕倒在地,如果不是有自己垫背,这样直直地晕倒怕是也会摔到头的。
“张重之,你怎么了,你醒醒张重之!”余祐微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扶起张重之,摘下他的防毒面罩,轻轻拍打着他的脸。
无数道女声和尖细怪异的声线混合到一起,传到余祐微的耳朵里,“女人总是会被男人迷惑,今天饶你一命,带着这个贱男人回去等死吧!”
言罢,一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沙将余祐微和张重之送到了他们刚刚走进墓穴的三条通道前。
余祐微看着还在昏迷的张重之,咬了咬牙,将他背到自己背上,用登山绳将二人的身体绑好固定住,便转回身向洞外爬。
两个人分开爬进来的时候,虽然也很困难,可是两个人互相鼓励着,并不会觉得不能忍受。而现在,余祐微知道,张重之也许跟博彦县的那伙盗墓贼的情况一样,如果找不到解决的方法,他也会急速的衰老。他这么骄傲的人,能接受吗?余祐微不知道,只是回想起了他们决定下墓时,张重之说的那句话:小小的洪崖县,可留不住我张重之的命。
直到眼泪滴到手上,余祐微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了眼泪,如果不是她不知死活地提出下墓,张重之恐怕不会主动下墓。她只当是在古墓里会遇到某种生物或者细菌,采集回去就能帮助那些人,却没想到墓里竟然会有这么可怕的怪物。
想着想着,余祐微又恨起了命运,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十分不幸的人,就算成长的过程中被亲人嫌弃,她也只当是老天对自己的磨练,是为了让自己有能力接住接下来的好运。可是到底是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个没有能力解决的人遇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凭着一口怒气,余祐微竟然真的将张重之背出了墓穴。
当余祐微从进墓的盗洞探出头,一眼就看到了天上弯弯的月亮,她吃力地将张重之带到外面,解开绑住二人的绳子,便体力不支地躺倒在地上。
如果不是现在张重之不省人事,这一切本该十分美好。
明亮的月光,悦耳的虫鸣,和夜晚有丝丝凉意、还带着花草香气的微风。余祐微看着身边狼狈的张重之,俯身将张重之翻过身来,让他跟自己一样仰面躺着,她需要休息一会儿才能带张重之回去,在这之前,她希望张重之也能感受到这一刻的平静,不管他现在有没有知觉。
不知怎么想的,她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扒开了张重之的眼皮,“你看,今天的月亮特别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现在身在城乡结合部,空气比较好。”
说着说着,余祐微再次流下了眼泪,她其实并没有过分自责,张重之这么骄傲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愿意,她怎么能劝得动,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下墓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休息得差不多,余祐微从张重之口袋里翻出车钥匙,又艰难地把他背到了车上,直接把车开到了洪崖镇镇医院。
镇医院的医生似乎有过医治这种病症的经验,给张重之做了几个检查,主治医师就找到了余祐微,“你是病人家属吧,这个症状不久前我们也遇到过两例,我们这边找不到病因,后来他们转到了县里的医院去,听说也没找到解决办法,而且还有人数增多的趋势,我们现在能给出的建议就是,去大医院,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选择出国治疗,越快越好。”
医生很会观人之术,张重之身上没有一件便宜的东西,看他的样子非富即贵,所以医生才会提出出国治疗这个建议。
可余祐微知道,这跟在哪治疗没有关系,只有解决墓中的怪物,张重之才有生还的可能,她把张重之送进医院,只是想让医院给他输一些营养液,尽可能的维持他的生命,最好能等到她想到办法。
回到酒店,余祐微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呆坐在飘窗的窗台上,把头埋进膝盖,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余祐微发呆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
余祐微本来不想理睬,会来敲门的无非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询问要不要打扫之类的,可门外那人似乎很没常识,见没人开门还不停地敲着。
余祐微只得将自己挪下窗台,拖着疲惫的身躯的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魏然。
余祐微惊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段时间不见,魏然像是比初见的时候成熟了些,不再是一脸好欺负的青涩模样,反而添了几分清冷,也没有像第一次下山那样,傻傻地穿了一身道袍,而是穿着一身常服,肉眼可见的质感比余祐微给他买的所有衣服都要好。
没等到余祐微开口,魏然只能先开口说道,“能让我进去吗?”说着,指了指余祐微的房间。
余祐微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惊讶于在这里见到魏然,竟然忘了先让魏然进门,“哦,当然。”
跟在魏然身后,余祐微还是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魏然像上次一样,从天而降了,她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魏然看着余祐微,他试图看出这个女人有什么不一样的,为什么师父会觉得她是那个被上古神兽选中的人,还有临行前师父对他说的那番话,“如果此女真是那个神选之女,必定会显现出来,如果她真的展现出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你一定要先一步杀了她,一定不能让毕方神鸟复活成功,如果它成功了,神州大地将再无安宁。”
带着师父的嘱托和给出的方位,魏然来到了这里,果然见到了余祐微。
这个女人跟上次见面的时候不太一样,她的眼底是深深的忧虑,甚至有些木然,魏然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了?”
余祐微也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她想问魏然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敲开她的门,是专门来找她的,还是说只是一个巧合,可是现在,她太想倾诉了,她没有办法承受一起出行的张重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面不改色地听余祐微讲述完,进入了魏然提问环节,“你的意思是说,那伙盗墓贼的目标是取得被铜镜封印的恶灵,却没料到恶灵早已摆脱了铜镜的封印,并且用蛆虫的身体修炼成了一个怪物?”
“不是一个怪物,是很多个怪物。”余祐微纠正道。
魏然笑笑,“其实只有一个,只不过它是由很多冤魂炼成的,自然也能将自己分身出去。”
余祐微点点头,“我只看到它撞了张重之一下,那个恶灵就不见了,张重之也晕倒了,不知道最初晕倒的人是不是被它用同样的方式攻击的。”
“你带我去见见那个人吧,我看看有没有办法救他。”
“真的吗?”余祐微不敢相信,她原本以为自己想不出任何办法的话,只能一个人再次进入古墓以命相搏,可魏然竟然从天而降一般地敲开了她的门,还要她带他去看看张重之。
“当然。”魏然奇怪地看了余祐微一眼,仿佛她提出的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问题。
“哦对对对,你们道士都是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对不对,我和我同事也是苍生的一员。”余祐微心情大好,虽然不知道魏然能不能救张重之,可是他来了,余祐微就有了希望。
昏迷的张重之非常安静,没有了平日里那些矜贵的举止加持,倒显得柔和了许多。
魏然把一张符纸贴到张重之耳侧,不多时,那符纸便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不见。
余祐微急急地问道,“怎么样?”
魏然紧皱着眉,摇了摇头,“他的魂魄被一个怨灵包裹着,我无法在不伤害他魂魄的前提下将他的魂魄释放出来。”
余祐微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怎么办,还有解决的办法吗?”
“有的。”魏然盯着张重之的眉心,“我跟你再下一次墓,除掉那恶灵。”
余祐微还没来得及高兴,便担心起来,“可是那只恶灵说,它只杀男人,你也是男人,它会不会对你不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如果我真的敌不过它,那也是我命该如此。”魏然垂下眼帘,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