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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逐渐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家,议论着杨天贵的惨状,暗里扬眉吐气一回。
杨林回到家,感觉非常寒冷,一阵阵阴冷的风吹到身上,像刀割一样,有一种不祥之兆将要降临似的。
杨林坐在炕头上准备休息,刘娟正给他打水洗脚时。蓦然,有人从大门口冲了进来,促忙促急的,吓破胆似地喊杨林:“杨林,山脚下有许多人打着火把朝我们村来,你快去看看。”
杨林脑子瞬间像一颗原子弹爆炸似的,短暂木然,急着忙对着刘娟说:“刘娟,你快叫爹妈去后山躲藏起来。我得去侦察一下情况。”
杨林从屋子里取出机关枪往外跑。
他到村口时,只见着村子呼天唤地的,乱成了一锅粥。
“大家别慌乱!依着山路往后山撤退,藏在深山里,日本鬼子是不敢进去的。”杨林高声说。
杨林一边说,一边像离弦的箭似地跑到了垭口去观察敌情。
当杨林来到山垭口时,发现山脚浩浩荡荡一条长龙,形成三排,至少几百人日本兵,而且扛着长枪短炮的。
杨林吓了一身冷汗,立即转身去召集大家把子弹准备好,以防万一,他叫了年轻人们挑一些石头。如果子弹打光了,那么就用石头打击,一定不让敌人上山来。
大家准备好了,杨林眼睛盯着山下的敌人越来越近,便一声令下,便把山上的石头往山下扔。几个力气大的男人,抬了几块巨石轰轰地滚了下去,顿时听到山脚下一片惨叫,吓得敌人四处逃串。
一个日本军官哇哇地说了一通,几十个日本人便把小钢炮架在地上,这下可让杨林惊讶了。
“轰轰”先是两颗炮弹落在杨林面前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让他瞬时脑子像炸开了似的,轰轰地响了半时。
杨雄见着杨林震着了,便大声地喊他,“杨林,杨林……”
杨林见着杨雄嘴巴张得很大,但是听不清楚他说什么,眼前突然又落了几颗炮弹,碎石乱飞,几个年轻人便受了伤,痛得叫爹娘。
“轰轰……”声音一声比一声响,杨林竭尽全力站了起来,拉着杨雄便躲在一棵大枫树下,听见山下大批敌人哇哇地叫唤着往山上爬。杨林拿着机关枪,一边对着杨雄说:“杨雄,你快去把几个日本人和刘二娃转移到后面山洞里去。——老子今天要与他们拼了。”杨林推了一把杨雄高声说。
“杨林!杨林!”杨雄叫了两声,便看着杨林抱着机关枪冲下山去。
他听了杨林的话不得不去寺庙里把刘二娃和两个日本人转移。
杨林抱着机关枪往山下冲去,后面跟着了几个年轻人,愤怒地高喊。
杨柳也在后面,他看着杨林像疯了似的,直往山下冲,越来越多的敌人见着杨林们从山上冲来,便立即往山林里躲闪。
杨柳想,如果杨林再往山下冲,可能被打成蜂窝,必死无疑。
“杨林……杨林!——快撤退!”杨柳大声地喊。
其他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跟在后面,听到了杨柳的话,眼看着前面的敌人越来越多,便把杨林拉了回来。
“放开我,老子要与他们拼了!”杨林像个泼妇似地往山下奔。
杨柳一个箭步冲到杨林面前,拉着他往山顶跑。
日本鬼子哇哇地直往山顶冲,势如破竹。
杨林到了山顶,便对着杨柳们说:“杨柳,今天我们再撤,那我们村子就完了。”
“杨林,你不撤退,我们可能全没有命,村子也守不了。”杨柳见着日本鬼子像开闸的洪水,猛如兽。
“不行!谁也不能撤!老子见谁若是撤了,一枪把他崩了!”杨林对着杨柳暴怒地吼着说。
几个人见着杨林如此,也没有办法,便跟着趴在几块大石头后,枪口对准垭口山路上,“哒哒哒哒……”杨林的机关枪像着了魔似,向山路上的日本人扫射。日本鬼子一片一片地倒下,哀叫声传到几公里外。
杨冲此时跑到杨林面前,大声说:“杨林,我们没有子弹了。要不我们撤退在后面山上去吧!”
“不行!——快回去我家拿手榴弹!”
“我们抵抗不了日本鬼子!”
“快回去拿武器,谁敢撤退,老子毙了他!”杨林愤怒地冲着杨冲吼。
杨冲见着杨林那副斩钉截铁的样子,没有办法,便叫上几个年轻人往村子里跑。
他刚进村子,便遇上了杨雄,问:“杨雄哥,杨林叫我们去他家里拿武器。”
“你快去吧!我得去帮杨林。”
“那儿没有子弹了。再慢点,敌人可能要冲上来了。”
“——快!”
跑了几步,杨冲问杨雄,“哥,你为什么不去打敌人?”
“我是被杨林叫来把刘二娃和两个日本人带到后面山洞里去的。当我去寺庙时,刘二娃和两个日本人已经不见了。”
“到哪儿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
“为什么不去寻找?”杨冲急着追问他。
“现在日本鬼子打上来了,我那有时间去寻找?我怀疑,肯定是杨天贵把他们放了。我去杨天贵家时,未见着人,大门也关着。”
杨冲不敢再耽搁,急着把武器拿给杨林,再给杨林说这事。
几个人扛着几箱弹药来到了杨林那儿,只见着杨林浑身是血,旁边几个兄弟已经死了两个。
敌人一直没有冲上来,每次冲峰时都被杨林打退下去。
杨雄把几箱弹药放下,打开拧了几个手榴弹往下山路投,刹那间山路上的敌人炸得满天飞。
正当杨林见着敌炸血肉横飞,非常兴奋,这下敌人肯定没有多少了。当他正准备叫兄弟们冲下山去时,发现山下不远处浩浩荡荡又来了一队人马,打着火把,像一条长龙。
“杨雄,你看那远处是什么?是不是日本鬼子派援兵来了”杨林对杨雄说。
“肯定是日本鬼子派援兵来了!”
杨林又派杨冲叫上几个人去扛武器,当敌人来到山脚时,发现敌人远远不是他想得那样,多着呢。
杨雄感觉到他们几个人根本抵抗不了日本人的进攻,便对杨林说:“杨林,日本鬼子太多了,我们敌不过他们的。我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藏在树林里,东打一枪,西打一枪,能灭多少就灭多少。”
“那我们村子怎么办?”杨林问。
“我们这几个人根本抵抗不了日本人的进攻。”
杨林见着山下有日本兵越来越近了,突地站起来对着大家说:“我们按杨雄哥的意去做吧!留一些人在村子里藏起来偷袭,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别死守在一个地方,日本人发现了,那就完蛋了。他们人多,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下山去偷袭,同样的方法。”
杨林说着便取了几颗手榴弹从钻进树林里了。
半边天空已经被日本人的火把照亮了。杨林们依着那亮光,朝着自己的方向去。
杨林从树林里下了山,他先开了枪,一枪死了一个日本军官。日本军官倒下后,部队就开始散了。
一位日本军官吆喝小部队追踪杨林,大部队向牛家村进发。一个小时后,牛家村火光冲天,变成了火海。
两个小时的激战,杨林的子弹已经打光了,身上只剩下一把匕首,不敢钻出树林,只等天亮,试探着回到村子。
再过一个小时,天终于亮了。杨林悄悄地从树林里钻出来,发现山脚下遍地是尸体。
杨林不顾自己伤痛与饥饿,朝牛家村跑去。到达牛家村时,村子里空无一人。只见着村子里残垣断壁,遍地是被日本人掠夺过的痕迹,横七竖八的尸体塞满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