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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喂?”
接电话的人,是一个张垚不认识的人。
因为对方的声音他不熟悉,也没有印象,而且隐约听着不像是本地人的声音。可他拨打的号码,确实是余艺妈的电话不会有错。为此他还特意看向拨号键盘,再次确认了一遍号码。
“是张垚张先生?”电话对面听起来十分客气。
可是张垚却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
“你是?”
任谁听到陌生人提到自己的名字,神经都不由会警惕起来。张垚也不例外,甚至老毛病开始发作,不由自主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毕竟如果一个陌生人知道你的名字,多数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是诈骗的,要么对方是做销售的。
无论事哪一种情况,张垚都不太喜欢和对方闲聊。毕竟对方是在工作,可是消磨的确却是他自己的时间。
他落下手指正要将电话挂断的时候。
对方说了一句话,听到后,他紧接着将手机重新放回了耳朵旁边,然后咬着牙压抑的说道:“地方,在哪里。”
“嘟......嘟嘟......嘟......”
这次,没等他挂断电话,对方先将电话挂了。好在,他还是听到了他想知道的内容,那就是地址,对方提到的地点:绿城兰园。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因为对方既不是诈骗,也不是销售,对方的身份是绑匪。那句话的内容也非常的简单:想要人,拿钱换,五百万,不二价。
张垚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打回去的想法。
打回去能干嘛?
说自己并没有五百万,然后劝对方把人放了吗?
还是说劝对方积德行善,这样子是要坐牢的吗?
按照对方提供的地点,上车,插钥匙,启动,他朝着绿城兰园开去。
好久没回大舍村,地方变了许多,主道路和原来没差多少,其他的细枝末节诸如两侧店铺和广告牌之类早已不知道换了多少代。绿城兰园离大舍村很近,没几分钟就到了。
张垚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选在这么近的地方。随便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停下车,然后将车钥匙往裤兜里一插,十分洒脱的走了进去。
绿城兰园是个小区,对方指定的地点是一个乘凉的廊道,走到地点后,并没有人。
廊道上是绿色的藤蔓一样的东西,它们将阳光阻挡在了外面。等了两分钟。廊道里面依旧没有人出现,他仔仔细细的将上下左右都看遍,没有看到人。不论是两边木椅还是中间都没有人影。
正想着对方说道的人会在哪里,突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张垚下意识的回头。
一张笑脸突然映入眼帘。
然后就是一阵黑影袭来。
剧痛让张垚下意识的要昏厥,他忍住了一下,可惜却没办法忍住第二下,最终结果还是昏迷过去。
虽然诧异于对方能捱一棍子不倒,但既然两棍倒了,那也是一样。他收起球棒,将张垚扛在肩上,然后沿着廊道走,渐渐没了身影。
醒过来的时候,张垚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高兴的理由是他看到了余艺和他妈。当然也看到他们脸上的肿胀和血痕,明显是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而且看样子余艺遭到的殴打要比他母亲多上许多,两人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差了很多。
他尝试着挣扎,只可惜挣不脱。
门被踹开,进来的人他并不认识,并不是之前将他敲晕的那个人。
虽然在绿城小区廊道中被敲晕,但他回头还是记住了对方的脸。此刻进来的是一个矮矮的瘦子,将他一棍敲晕的却是一个身行壮硕,身高近两米的大块头。
瘦子面带微笑,拉过贴着墙壁的椅子坐下,说道:“我顺便帮你们母子两位的客人也一并请来了,如何,现在是否该给我一个答复了?”
余艺低着脑袋,不时的上下轻微晃动,声音颤巍。
“别给他。”
矮瘦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听到明显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也没有不高兴。
他将右手伸向后面招了招。
一个大块头上前。
张垚抬头看到那人的脸,虽然环境一片漆黑,但是依然能够确认对方就是那个把自己砸晕的人。对方扬起了熟悉的球棒,正是把他砸晕的那根,半人高的球棒猛的直接砸向余艺脑袋上的太阳穴。
巨大的力道差点没让余艺脑袋飞出去,只可惜他被死死地绑在柱子上。
而柱子是不知道怎么做到,死死插进地面并且如此牢固的。张垚和余艺的妈妈也同样被死死捆在铁柱上。铁柱很宽,但更让人绝望的是后背手和脚上麻绳打的是死结。
虽然看不到儿子被殴打的模样,但是她不聋。
她也能能够听到球棒挥舞的呼啸声和打击声,每一次的击打她眼角泪水就控制不住往外流。
余艺感觉脑子嗡嗡的,若不是铁柱将他捆在柱子上,他甚至有种脑在要被打飞的荒谬错觉。可惜,他已经被打的太多次,意识昏迷的已经接近休克,哪怕疼痛但也喊不出话。因为此刻喊话,会让他感觉累。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
可惜高个子没有收到椅子上人的命令,是不会停止的。他像是机械一样,一棒一棒的挥舞着球棒。
余艺母亲的哀求声,在棒球击打声下,显得无力且苍白。
虽然没有开灯,四周一片漆黑。但是张垚的视觉让他能够看到棒球击打的部位,脑袋一侧凹陷进去了至少有五六公分,凹陷甚至辐射到旁边,其余部位或多或少也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形。
他冷冷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矮瘦男子。
可是,对方突然扭头对准了他,然后咧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好看么?”
张垚心寒。
对方知道他能看见?
“先停下吧,让张先生和余女士说两句话。顺便把灯打开让她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的模样,也希望余女士知道我们不是在开玩笑。”
白色的柔和灯光,随着一声清脆的开关亮起。
身形异常高大的男子已经收起球棒,站到了矮瘦男子背后。
余丽华看到余艺的样子,泣不成声,想要去摸余艺,可惜手被死死的绑在铁柱后面,无论怎么挣扎多大响动,也只是无用功。
“东西我给你,都给你!但要是我儿子死了,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东西在哪的!”
“你是说这个吗?”
一个女人突然出现,手上拿着一块圆弧样的玉佩,像冰块一样面无表情的说道。
而在此之前,张垚并没有看到有这个人的存在。
她是谁?
为什么彼岸花的透视能力看不到?
这一刻,张垚才发现他对于自己的眼睛的了解并非全部。
至少,现在他就发现了有他曾经没注意到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