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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骗我?”徐半夏眼眶都微微发红。
“时间不多,别问这种废话,只要一点就够,取不取随你。”丁野泉没有那么多耐心。
他只是想着如果能在这里救她姐姐就不用去青芝山了。
对于那座神秘的山,丁野泉重新估量了一下,目前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全身而退。
除非他到开光期。
“好,我信你。”徐半夏拿起身边的针管,手有些颤抖的看着姐姐的手臂。
能扎的地方并不多,徐锦绣的手臂上还连接着很多针管子。
丁野泉看徐半夏磨蹭了半分钟,皱着眉出声道:“我们是来上厕所的,时间可没那么多,再这样我走了。”
“你要下不了手就拔掉一根营养液的管子吸一点血,但是动作一定要快,毕竟你姐姐对营养的渴求有点过头了。”
“最简单的就是扎手指吸点血。”
徐半夏不再犹豫,选择了扎手指取了一点血,然后给徐锦绣用棉签按压到止血。
修真者止血比普通人快,体内灵气会保护自己的主人。
好在徐锦绣没有达到那种灵气自动反伤的境界,不然徐半夏这个普通人可扛不住。
丁野泉通过观察推断很清楚徐半夏有不少医护经验,她第一反应都是拿起针管,只是在听到他能救徐锦绣的时候心里太过紧张激动,导致手不听使唤。
这几年下来,徐半夏肯定是一直守护在徐锦绣身边,这期间定然也跟着专业医护人员学了不少东西,姐妹情深呐。
基础的医护知识都知道,可能实操比较少。
血液被送到了面前,丁野泉用灵气去接触血液,血液顿时有种强烈反应。
“灵气之毒么,有点意思,但比较低劣。”
丁野泉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么他就能决定接下来的行动了,而且在之前的对话时他可没有闲着。
他深知时间的宝贵,在来到的时候便在破解阵法,将阵法为他所用,这是他的习惯,不直接进去也是因为方才阵法触发条件的猜测没有被证实,没必要直接进阵法冒险闹出动静。
这是一种附着在灵气上的毒,只要体内有灵气就难以消除,灵气本身会视它为入侵者,不停的索求能量来对抗,如此就需要大量营养液和灵气。
但是这种毒又依附灵气存在,如附骨之蛆,所以没办法彻底清除。
其实消除方法很简单,把灵气用完并且停止灵气吸收,这种毒没了支撑就随身体排除了。
这是种纯粹针对修真者的毒。
对意识清醒的修真者不是问题,刚被入侵就直接壮士断腕,果断点甚至不用消耗多少灵气。
但是对无意识的修真者非常棘手,丹田会被动吸收灵气,虽然速度慢,但也等于是在壮大毒性,如此反复外人想排除很难,等于说要同时对抗毒药和中毒修真者的灵气。
若是不小心自己也可能着了道。
不过这对丁野泉来说不是问题,他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他踏进了房间,徐半夏看着直接就踏进来的丁野泉,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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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半夏怎么和那小子去个厕所这么久,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徐夫人眉头一锁。
言语还是比较委婉。
“看什么,过会就回来了,这里这么多客人,主人都走了成何体统!而且有一搭没一搭的事别乱讲。”徐国兴拉住了夫人,面色有些不悦。
徐夫人张了张嘴没说话,最后还是坐下了。
不过她坐下没一会,身后那个男保镖便往长廊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酒桌依旧热闹,徐世良站在徐国兴身后,看着男保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些精芒。
“快走吧,再不回去伯父该来找我们了,要是被他们发现我带你来这就糟糕了,爷爷和伯父知道了会很生气的。”徐半夏此刻有些慌乱。
丁野泉也知道时间紧迫,他心里一直在计算时间,拉着她出来反手把房门关上,随后一手将她揽入怀中道:“没时间走电梯了,抱紧我。”
“什么?”徐半夏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见丁野泉跑到打开的窗边,然后抱着她纵身一跃。
徐半夏捂住嘴唇,惊恐的发不出声音。
这可是五楼,而且她家的五楼比大多数楼房公寓都更高。
时间仿佛被拉长,这种失重的坠落感令她恐惧之余还产生了一丝兴奋。
这种惊险万分的刺激感令她心头狂跳。
同时丁野泉身上传来的温热感让她面色通红,浑身酥软。
丁野泉早就摸清楚城堡的大部分结构了,习惯性的观察让他拥有了地利,他的脑海中对这一块地方的熟悉不会弱于徐半夏。
这下面再往东去一点就是一楼餐厅的长廊,卫生间的窗户足够容纳一个壮硕成年人进入。
这就是大户人家吧,卫生间和楼层窗户都搞得很豪华宽大,几乎都是只能从内看到外的单向玻璃。
并且不知道是出于城堡风格的考量还是因为对安全的自信,丁野泉看见的城堡窗户都没有装防盗窗。
想想也是,丁野泉有徐半夏对保镖的交代进来都那么费劲,还得开车到城堡,又有阵法兜底,防盗窗会破坏城堡美感,不装也正常。
小偷想溜进来几乎不可能,路上无数摄像头和警惕的保镖会直接淹没小偷。
哪怕小偷是筑基期修真者也都无济于事,对付这么多人灵气压根不够用。
何况这些保镖还配着电棍和电击枪,并且藏有练气期的修真者,配合之下筑基期也得被俘。
丁野泉表情清冷,盯着极速贴近的草地,随后灵力收缩至手掌,空闲的那只手轻拍城堡墙壁,顿时减轻了不少重力,随后整个人在空中翻转半周,脚朝下,头朝上。
灵气在体内集中转移到双腿,接着一个稳稳当当的半蹲落地,草地出现了两个深深的鞋印。
没有犹豫,顾不上安抚徐半夏,也顾不上处理那两个鞋印,丁野泉抱着徐半夏立刻冲向东边的卫生间外墙窗户。
庄园安置的摄像头避开了卫生间附近,毕竟这隐私的东西可不能拍到了。
所以痕迹晚点来处理也没关系,而且草丛比较高,遮掩了脚印,不仔细看发现不了,被丁野泉跳下来踩中的草也只是九牛一毛。
他的灵气控制的非常微妙,不会有人察觉。
丁野泉开光期的身体强度只是内部达到了,对灵气的抗性达到了开光期,相当于魔法抗性,但外部体魄还很弱,也就是物理方面的抗性很差,仍然是普通人身躯,所以不能直接跳下去得借助灵气。
简单来说他是个只拥有魔法抗性的半成品开光期体魄,如果是完全体的开光期体魄,别说五层楼,十层楼直接跳下去也没事,这便是横练的强悍之处。
与此同时,男保镖已经到了卫生间门口,看了看四周,随后走进了卫生间。
八个小便池都没有人,八个隔间都是关着的。
男保镖看着前几间显示无人的绿色电子标识,目光向后移动,最后在第八间隔间看见了正在使用中的红色标识。
但是他还必须确认这个人是丁野泉。
隔间采用了华夏科技集团有限公司的技术,能随时抽出气体至排气管道,将味道限制在单独的隔间,这个技术已经普遍用于社会。
整个卫生间又都是香薰的味道。
所以男保镖并没有怀疑为何没臭味。
于是他向前走去,这时候厕所外传来了徐半夏的声音:“能不能快点啊,就算拉肚子也没这么久吧。”
随后隔间传出丁野泉的声音:“别催了,来了。”
接着是冲水的声音。
男保镖立刻跑到第三隔间关上了门,佯装上厕所。
他当然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他也是得到了徐夫人的指令才过来找人的,如果直接撞见不好交代。
男保镖侧耳倾听,听到了丁野泉逐渐远去的脚步,心里已经想好怎么汇报了。
过了一分钟,他想推开门,却忽然发现门推不开了。
他开始以为是门锁没有打开,定睛一看门锁压根没有锁着。
他又用力推了推门,可门还是推不开。
仿佛有什么东西顶住了门口。
但是他知道明明没有任何人的。
男保镖很镇定,以是丁野泉去而复返给他堵住了。
“虽然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心理过来堵门,但是搞这种无聊的把戏别怪我无情了。”
男保镖心中冷笑,原来自己被发现了,于是动用了灵气,炼气八层的实力展露出来。
在天赋努力和庄园的大力培养下,他这个保镖副队长也不是吃干饭的,而且他有预感自己的修为很快就要突破了。
灵气涌动,保镖队长发力破门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再次用灵气疯狂试了几次也毫无作用。
反而自身的灵气忽然也沉寂下去。
而且并不是因为耗尽,这么简单的使用灵气还不至于一下耗尽。
“怎么回事?”男保镖副队长面色变了。
引以为傲的灵气失灵了,那他也就比普通人强一些。
而且习惯了灵力的存在,一下子失去灵力非常不适应。
就像本是水中鲨鱼,一下成了旱鸭子并掉进了海里,能扑腾几下,但掀不起什么浪花。
没有灵气一旦遇到其他修真者基本就是任人宰割。
门始终打不开,他低下头一看,透过一点缝隙却也看不见有人站在门前顶住。
他赶忙试着推门,但门依旧纹丝不动。
“见鬼了,难道门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但是我先前已经动用了灵力却也推不开,不可能,此非常理。”
男保镖心中微微一沉,有些不安。
“看来只能翻出去了。”
他抬头看着两米以上的金属隔间,手脚并用奋力的爬了上去。
在爬的过程中手掌摸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随后又有一股腥臭味传来。
“空气净化系统坏了么?这味道很不对劲,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腥臭味。”身为保镖副队长,经历还是很丰富的,参过军也在市井当过一些地下势力的打手。
所以他一下反应过来这是鲜血的腥味。
他面色一变,仍旧先爬了出来,卫生间地板竟然被血液染红了。
踩在上面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一股恶心从他胃里涌出。
但好歹他见过一些世面,没有当场吐了出来。
他面色很差的回过头,想要看看是什么阻挡了他开门,一看直接干呕了两声,随后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恐惧感。
头发。
隔间上全是黑色的头发。
掺杂着血色的头发缠绕在每一个隔间门上面,似乎还在蠕动。
像是藤蔓一般,拥有着活力和生命。
保镖副队长看了眼双手,黏糊糊的不止是血液,还有尸油。
“坏了,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她跑出来了?”
他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非常惊恐。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沉重的脚步,似乎还拖着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撕拉声。
声音越来越近,看样子是想进入卫生间,保镖副队长的心越来越不安。
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这种异变的时候几乎没有自保能力。
于是他非常果断的再度翻回了隔间。
哪怕没有灵气,攀爬对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保镖副队长大气不敢出,顾不上处理手上和衣服上的污渍,贴着门听着那脚步越来越近,最后似乎停在了卫生间门口。
但奇怪的是脚步声忽然没了,似乎再也没有移动过。
保镖副队长当然不会作死的去查看一下,仍然躲在隔间小心翼翼的轻声呼吸。
心里愈发不安,这么大动静庄园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真的出来了?
而这次也像之前在那个地方一样死的只剩寥寥数人?
他面色忽然变的苍白,勾起了心中不好的回忆。
不对,不可能是她,如果是她那外面那个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他正想着,然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第一个隔间的门被什么东西给劈烂了。
传出了巨大的声响。
他瞬间明白过来,是长廊的那个脚步声进来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
竟然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一种恐怖的压迫感在他心里散发开。
“咔嚓!”
第二间卫生间隔间的门被劈烂。
他在第三隔间,接下来就轮到他了。
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样才能躲开?
“难道我曹斌今日要死在这里了么?”
一把血迹斑斑的巨型生锈柴刀从隔间外竖着劈了下来。
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浑身缠绕着白色绷带的高大怪人,绷带有些污渍,仔细看可以发现是不知道多久以前沾染过的血渍。
就连他的脸上也是用一层层绷带缠住的,仿佛生来没有五官。
满是绷带的粗壮手臂,手中正紧握着那把巨型的生锈柴刀。
虽然它没有五官,但曹斌感觉它在盯着自己。
他侧身躲过了这一刀,但是很显然对方并不打算放过自己。
绷带怪人又举起了那把恐怖的柴刀。
曹斌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一脚奋力踹出,对方纹丝不动,但他却像踢到了铁板一样,瞬间腿脚发麻,差点站不稳。
恐惧在蔓延,那把血迹斑斑的柴刀缓缓举起,冲着曹斌的头劈了下去。
接着一种混杂着骨头断裂和血肉被刨开的声音传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绷带怪人解决完曹斌之后,继续将剩下的隔间劈开,发现没有其他人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卫生间。
柴刀拖在地上划出丝丝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