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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缓缓伸出右手,一根木剑迅速在他的掌心生长成形。
这就是他给张久龄的回复。
“嗨,最后还是得打一场,我这招谁惹谁了。”
张久龄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本以为只是一次极其普通的卧底行动。他只需要悄咪咪地打入罗塞塔教内部,收集一些信息就算完成任务,鬼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站在擂台中央,受万人瞩目。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万一他赢了,那他岂不是成了教主?
千万头草泥马在张久龄的心头奔过,本想混进黑帮当小弟,谁知道直接当选老大。这个乌龙可闹大了。
“哥们,有话好好说,你这木剑可砍不过我这真刀,没必要为了面子死磕。”
张久龄试着去避免战斗,但是教主根本不予理睬。他踏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上,奔向前方。张久龄双指微弯,本想故技重施,但是不知为何钢筋明明被自己唤醒,但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无法突破水泥地面,响应自己的召唤。
一计不成的张久龄只得举起黑色的长刀防御,轻盈的木剑瞬间撞击在锋利的刀刃之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木剑与长刀来了一次猛烈的碰撞,但是木剑并没有被切断,甚至没有留下一丝划痕。
不可能!
上一次和阿尔萨斯交战之后,张久龄就试验过华镜的锋利度。这把刀虽然和学院基础装备箱中的太刀很像,但是锋利程度完全不在程度之上。他曾用华镜砍过各种物品,纸板、模板、钢丝甚至是夹着钢筋的水泥墙,无一例外都被华镜毫不费力地切开斩断。
然而,这一把平平无奇的木剑却阻挡住了华镜的锋刃。
张久龄双手用力,逼退了教主,但是后者也毫不示弱,很快再次卷土重来,迅速地挥舞着手中的木剑。
木与金交锋,并没有火花四射,只有沉闷的撞击声。张久龄有条不紊地防御着,并未反击。教主的攻势看似猛烈迅速,但是在经过专业训练和殊死搏杀的张久龄眼里只不过是借着势头的胡乱挥砍,并无章法可言。
“机会!”
看准教主攻击的间隙和破绽,张久龄从底下的视觉盲区向上挥出一刀,教主迅速后撤,但还是被张久龄的刀风刮破了衣服。
然而,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出于本能,张久龄迅速后撤,一根锋利的尖刺木桩从水泥地下刺出,险些将他贯穿。
躲开以及的张久龄敏锐地感觉到这水泥擂台的异常,与一开始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水泥里的金属不同,现在他总感觉到水泥里有什么东西在阻碍他的感知。
“有猫腻。”
张久龄冲着脚下的水泥地面就是一刀,水泥如同蛋糕一样被切开,碎屑向周围溅射。他这才发现,地表之下已经不再是钢筋和水泥,而是一根根树木的树根,在底下疯狂的扩张生长。
岚站在窗口面无表情,她的手微微泛红,四周的窗台被灼热的高温熔化,但是她就冷静下来。
“有点意思,看来你当上教主确实有两把刷子。”
望着蠕动的树根,张久龄忍不住冷笑一声。不知为何,他在教主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教主依旧一言不发,这一次他抛弃了手中的木剑。对他来说,先前的对砍只不过是热身,同时完成自己的布置。现在准备工作就绪,也就没有必要再一拳对拳,他要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结束战斗。
数棵大树从钢铁与水泥之间突出,屹立在教主的身后,仿佛侍卫一般。无数树枝疯狂伸展,形成了一道刺墙扎向了擂台的另一侧。
张久龄不再躲避,他身后即是擂台的边缘。他双手握刀,刃尖直指大地。
“腾龙。”
两字缓缓说出,与此同时漆黑的长刀自下而上挥出,所过之处留下了黑色的视觉残留,如同一条漆黑的长龙自大地腾飞而起。这条黑色腾龙撕碎了面前的刺墙,强大的余波甚至对远处的树木本体也产生了影响。
数棵大树疯狂的摇晃着,数道细微的裂痕从枝丫的断裂处开始蔓延,直到树干正中才停下。
张久龄将长刀放下,左手揉了揉自己的肩关节。
“什么路数?”
沉默许久的教主终于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这让张久龄感到意外。
“无门无派,自创。”
上一次和阿尔萨斯的战斗不仅让他彻底掌握了华镜并将其具象化,而且也发现了自身的不足。
虽然苏芮的御风剑术技巧和杀伤力十足,但是终究不适合自己这样的男孩。最重要的是,御风剑术的强大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权能和神之武,为此他将御风剑术结合自己的情况做了一定改动,形成了一门独特的刀法。
整套刀法一共九招,为此张久龄还给他起了一个自认为响亮的名字——葬风九刀。
现在牛刀小试,效果不言而喻。
“很棒啊,我们继续?”
虽然看不到面具后的表情,但是张久龄明显感觉到教主的态度缓和了很多。不过他的声音让张久龄倍感熟悉,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起来。
教主并未给予张久龄太多时间去想,他将地下的树根全数脱出,形成了一根根巨大的木桩,几乎覆盖了整个擂台。
“这是要把我活活砸死啊。”
张久龄看着几乎有卡车大小的木桩,不敢托大。现在没了树根的阻碍,他将整个擂台的钢筋全部抽出,为了弥补体型上的不足,他还将不远处楼层内的钢条从墙内剥离,窜揉成一根巨大的钢矛。
随着钢矛的成形,多余的金属被扯离。整把巨矛虽然看着粗糙,但是体型上与几根木桩相差无几。毕竟这种碰撞,锋利与美观已经是次要因素,体型才是第一要义。
“去。”
两人同时将手中的强大杀招击出,钢矛和木桩对撞,强大的能量在场地周围掀起了一场小风暴。木桩被钢矛瞬间撞碎,而钢矛本身也被强大的力量扭曲,从笔直的钢矛变成了回形针。扭曲的钢矛无力地砸在场地正中,碎裂的木屑也散落在整个广场之上。
尘雾之下,两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四周的看客也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许久之后,张久龄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事情一样,犹豫地说出了自己一直未曾忘记的名字。
“胡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