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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神是唯一的准则,那他们现在在哪呢?”
张久龄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实在无法从现在的世界中找到神的蛛丝马迹。毕竟长这么大,除了在神话故事中瞥见端倪,压根就没有神的影子。
“不知道,有可能已经消失了。至于原因我们无从得知,不过神碑是他们遗留下的答案和钥匙。”
那维斯摇了摇头,信奉神的他们也不清楚神的去向,相比二代神子,他们知道的太少了,只能通过神碑去探索这一切的缘由,虽然是管中窥豹,但终究是一叶障目。
张久龄和苏芮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不然实在无法解释神碑存在的意义。他们一时间无法得知人们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到底是开启新世界的钥匙,还是毁灭世界的开始。
“我相信你们也能感觉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所以我们必须停下彼此之间的争斗,联合起来应未知的危机。”那维斯诚恳地说着,“我们不是敌人。”
“还是先解决当下的问题吧,合作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达成的。”
苏芮冷冰冰的语气已经算是给那维斯的回答,后者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确实,苏芮无法代表学院,他也无法代表求知者,想达成两方甚至三方的合作本就需要时间。
但是第四类碑的发现预示着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为此他们必须加进度。为了促成第二次合作,那维斯很快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想解决这个面前这个案子,估计只有打入罗塞塔教徒内部了。从内部查起来应该可以快很多。”
“确实,现在已经出现余烬级别的碰撞,发生野火之间的摩擦也是迟早的事。为此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选。”
苏芮和那维斯不约而同地看向张久龄,这个少年正低着头,时不时对两人的说辞表示赞同,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已经将主意达到自己身上。
短暂的沉默后,张久龄终于发现了异常的氛围,他抬头看见了两个人如狼似虎的眼神,瞬间慌了神。
“干嘛?不会是要我去吧?”
张久龄指了指自己,他还无法相信两位大佬准备把自己当做诱饵的事实。那维斯不怀好意的回答道:“不是你还能是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姐吗?”
“你自己怎么不去?”
“他是光照会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信仰。不仅他自己不愿意,就算去了,很快也会因为信仰露出马脚。”
苏芮为那维斯给出了理由,这让张久龄彻底失去了交涉的余地。
毕竟他不能把苏芮送到罗塞塔教徒的内部,且不说自己不愿意,就算自己愿意,白子路和莫顿知道后肯定会把他大卸八块。相比被莫顿和白子路追杀,自己宁愿去罗塞塔教徒内部做接应。
“行吧,不过有危险你们一定要来救我。”
张久龄最后还是妥协,那维斯瞬间露出了一副爽朗的微笑,他递给张久龄一个盖着四方石碑样式印章的书信,关怀地说:“这是我拜托教众写的推荐信,你可能用得上。这样一来打入内部也能更顺利些。”
打开书信后,张久龄这才发现自己的名字早就被写在推荐人一栏。
——这个狐狸早就设计好这个坑等着我往里面跳了。——
发觉自己上当的张久龄恨恨地咬了咬牙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小白皮。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今天晚上在郊区的废弃工厂似乎他们有什么活动,你这个时候过去也能减少些怀疑。”
那维斯彬彬有礼地说着,然而这让张久龄更想弄死这个披着羊皮的饿狼。就在他即将发作的时候,一旁的苏芮一把将他拉走,避免了进一步口舌之争。
她明白得很,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她和张久龄都需要时间去熟悉罗塞塔教徒的行为和背景,避免行动的失败。
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居民楼里,看着两人远去后,那维斯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沉思。短暂的思考后,他望着窗外,对着空气说道:
“他们的答复你听到了吧。”
一个精瘦但精神的男人从厕所中走出,站到了那维斯身边。
“听到了,刚开始遇到些挫折是正常的。”
“你把他送进去不怕出什么意外?”
从厕所中走出的正是何塞,他和那维斯像是相识已久的老友,站在窗前聊的只是家常一样。
“那有什么,都是些余烬野火,天灾手里他都活下来,还怕这个?如果这就死了,那只能说我们找错了人。”
“我倒不是担心他的安全。”那维斯叹了口气,忧心忡忡,“我担心的是他触发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到时候我们无法收场。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碑。”
“哦?你们查到了这碑的来历了,刚刚怎么不说。”
何塞点燃了一根雪茄,青白色的烟雾顺着窗户飘散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对于那维斯嘴中的石碑他似乎不感兴趣,或者说他似乎知道什么才并不关心。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那根本不是什么第四类碑,碑上的也不是二代神子创作的碑文文字。”
看到何塞是如此反应后,那维斯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前者依旧是无所谓地抽着雪茄,装傻充愣地说道:“怎么可能,我要是知道了我早就自己解决了,还能让你们求知者在这里分一杯羹?”
“哼,我看你是怕学院处理不了,所以把我们拉过来当备胎吧。那碑上的可不是什么引导碑的长篇诵读,也不是藏魂碑的墓志铭,更不是神灵碑的赋予权能的代码。而是……”
“神自己的文字。”
何塞抢在那维斯之前说出了答案,他自一开始看到这碑文就明白这个碑不是普通的神碑。
学院的灭顶之灾,也是源自突然出现的石碑,上面只刻着无法解读的碑文,只有一个字。和现在出现的这个碑一样。
而知晓这真相的只有那场灾难中直面灾厄的几个幸存者。
“你知道?”
那维斯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云淡风轻的男子,自打认识这个男人开始,他就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要不是大主教告诉他这件事,那维斯根本不可能想象到这碑上刻着的是神专属的文字。
然而这个男人知道。
从他的态度看出来,何塞不仅知道它是什么,甚至还知道这代表什么。
何塞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开了破旧的房间,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神文天启,新生自庇。这是宿命,躲不掉也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