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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世间多是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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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

    问题最终还是由许莫言自问自答结束,其间众人的回答虽多多少少沾上些边,可却不算全。

    何为修

    也就是说什么是修行,许莫言将其划分为两种:一种是自身的修为,还有一种为对己身精神意志的磨炼,这也被称之为心境。

    虽然看似是区分开来的,就如小小少年身上的灵力和神念虽都是他之力,却各自区分开来,好似一是井水二是河水,二者犯不着边。

    但实际上二者相依,修为与心境之间的关系密切。

    虽说修行一靠天资二靠财力,但若是心境跟不上修为,极易临门突破时卡住,突破不得,也就是绝大多数修者痛恨的瓶颈。

    而光谈论仙之一字,便叫人心生憧憬。仙代表着无上之力,亦是众人所求的长生道。于许莫言口中说出来的便是:“仙也不过是修行路上的一大境界罢了,虽远,可应秉远虑之心,观眼前之实,若有福法,尝一尝仙果也未成不可。”

    言中之意便是可以抛开敬畏之心,却不能不考虑眼前的情况,只求脚踏实地尔。

    其他人听得心中激动荡漾,兴奋不已,观其面可知其心,大抵也是一番悠悠之想。陈时命闻言也不由一笑,依着他的灵根自淬体七重修至淬体八重也得花上两三月的功夫,而后路上还有炼气、筑基、金丹,再者便是被称为真君的元婴期修士。

    再往后少年虽不知晓,可他已知的境界怕是就够他修上个几百年了,而成仙更是可望不可求,便是修行突破能延年益寿,可大修士一修炼闭关,动辄几十年,悠悠岁月一晃而至,若是磕不开晋升之门,迟早也是一个死字。

    任由你纵横天下,逍遥无边又能怎样?到头来也只是一捧黄土。

    这时,许莫言忽的一笑,于一众不明所以之中,朗声道:“而道,是规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世间万物亦有其规则,是世事成长之律,这便是天道。世间有生便有死,而我们修行打破境界便是在逆天而行,做超脱死生的事儿。兴许往后你们能明白什么是天道。”

    “不过......”话音一转,他又言:“现在你们要看的是人道,仙人仙人,终归带着个人字,行人道便是应从本心,便是逆天而行也无妨,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边修行一边寻找自己的道,就如世俗之间读书人为了安邦治国而举试为官,又如为了声名财力而举试之人,无论何为——守己而应从本心,所渴求所渴望那便是人道。”

    ......

    ......

    ......

    午时不到,许莫言飘然而去。

    只余下一众被大道理熏昏头的半大孩子。与众人期待的修行难点讲授不同,许莫言第一堂课并未说什么修炼之事,反而长篇大论的与这些半大孩子说起大道理,虽冗长繁杂,但若是能参透于修行大有裨益,这些话自然也不会明说,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该说的他说了,该做的也做了,能不能悟透是堂下之人的事,与堂上的挨不着边。便是没悟透,日后想起也是一大益事。

    今日授课算是结束了,但陈时命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同年未起身之际,刘蹈面若春风,勾勒出一丝不太高调,却又不显讨好的笑意,说道:“陈兄,请吧——”干净利落的说完,作出一个请的手势,看上去不像是邀请人打斗,而是去与人漫步观光。

    看似随意的手势却遥指着十数丈外的演武台,一时就引来一大半同年的注意。剩下的也没走,而是遥遥看着刘蹈,不时的偷偷打量他身旁那位黑衣少年,纷纷猜测着他是谁。

    平日间打坐修炼算不得枯燥,毕竟修炼如有暖流在体中转行,只是这般日子过了月余,也难免觉得无聊。现在见有人言笑晏晏的想要与同门比划比划,自然夺人耳目,想看一出好戏,也打着瞧瞧别人的底细。

    算上自己在场有一百一十四位同门,若是有去年没能进入内门的师兄也来围观,那人还只多不少。这么多人瞧着,若是露了怯亦或者出了糗,那可是会被嘲笑道年底直至谷试的事情。

    现今身无长物,也不通搏击之技,更糟糕的情况是今日他可是开着增重禁止来的......

    即便如此,某黑衣少年不慌不忙的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刘蹈,随后给了李轻尘三人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也不多言,顺着手势率先朝演武台走去。一波澜不惊之象。

    “这黑衣的是谁?不大眼熟!”

    “白衣那位我知道,就是最近招兵买马想要组建同盟那位,”

    “我可听说他是家族子弟?”

    “那是!说是云城刘家。”

    “这么说来这位黑衣的也不是简单角色?不然岂能被家族子弟邀战?!”

    “那可不......”

    刘蹈挑的演武台不算大,一丈高,前后也就五十来步的距离,比起学堂来说都显的小了些,更遑论与后面几十丈的大演武台相比。

    而且演武台边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护栏围栏,也就是说掉下台或者被人打到,那便是输了。

    四四方方的一个平台,怎么上去就不用多说了。

    陈时命纵身一跃,落地时已占了演武台一角,后面走来的刘蹈也不矫情,先是冲着陈时命笑了笑,脚下一踏,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到台上。

    上台方式对二人来说只是个小插曲,台下之人不觉如此,只单单从一上台功夫就谈论到了两人各自的功夫深浅。

    至于谁深谁浅?!那还需要问?单凭肉眼便能瞧见黑衣落地之时势重力沉,一看便知脚下功夫虽稳,修炼的却没白衣那位来的轻巧,就连宗内步法上也言道‘举重若轻,举轻为足’的话语,这不就高下立判?也有人反着看,觉得陈时命落下力沉是因为步法沉稳远远比轻巧来的好,轻只能说明白衣的步法修炼不到家,因此争执的面红耳赤。

    台上静若寂夜,台下却好似要打起来了一般。但无论怎么一个吵法,还是得由台上的人来决定。

    这时——演武台之上的二人之间只有相距十步距离,心中毫无杂念。台上只有五十步距离,陈时命要与刘蹈打斗定然是缠斗,这也是为何他不选其他演武台的原因,只要一口气接不过来,就很容易被打下台去,对他、对陈时命都是一个挑战。

    陈时命击杀的恶徒中有淬体八重的强手这个消息自然瞒不住上层人,而刘蹈只需打点打点,知晓这个消息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如此陈时命的修为境界就极易推测,大抵是在七重至八重之间。若是那日他没受伤,刘蹈也不会自讨没趣的来挑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