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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知的世界,走下去才有惊喜。
苏辰盘腿坐在案桌前,低着头写着什么,时或胸有沟壑,时或苦思冥想,他心里有一朵迎着烈日而生的花,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
刚摸起手机就响起了电话声。
是童明慧,好久不见。
“喂,童明慧,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电话另一旁的主人公笑靥如花,“喂,苏辰,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赌约,男子汉要愿赌服输哦。”
苏辰挠挠头,想了又想,“呃,是那个谁先脱单吗?”
“对,我赢了哈哈哈。”
苏辰看着手机屏幕里手舞足蹈,相识胜利喜悦的前同桌,似是有些不解,“啊,你脱单了?是谁啊,应该去医院看看眼睛。”
“滚,反正你输了。”
苏辰装傻,俩人边聊边闹边笑。
从高二的遇见,特长生的童明慧分到了十班,而且很巧合的跟苏辰当了同桌,直到她外出学习音乐。
记得最开始几天,两人之间还很陌生,也不熟悉。
直到第四天还是第五天的那个地理晚自习。
有个简单的问题,老师找一列同学回答问题,好巧不巧,鲁明慧那列中奖了,运气很好,一上来就中招,哈哈哈。
苏辰跟她在一个破旧的小本子上算了又算,结果是55.55555555,前面几人回答55,老师摇摇头,到了她,好尴尬啊,无奈地站起来不知道说啥,苏辰把头侧在桌子上,“55.5,55.5。”
童明慧眼神飘忽,最后小声说了句“55.5。”
老师说55不对,55.5就对啊。然后让她坐下,苏辰乐的哈哈笑个不停。
“55不对,55.5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也哈哈笑个不停,快乐总是能传染。
两人一直笑,记得那天晚上的星星被藏进了深海。
最后才闹明白,55跟55.5都是正确答案,从头到尾只是闹了一个笑话。
但两人的关系从此熟络。
两人聊啊聊,聊啊聊,聊到了最熟悉的数学课,又是一阵只是想想就能带给我无限欢乐的时光。
数学课上,甄老师在讲台上“砰砰”地敲着黑板。
两人藏在书立之后叽叽喳喳地聊着他,贾老师激情澎湃,又突然停住,“谁在那叽叽喳喳没个完,我再看见一次滚后面站着去。”
两人就赶忙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等风头过了继续聊。
又过了七八分钟,正讲课的甄老师停了下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童明慧,然后一个蓝色粉笔飞了过来,“童明慧,我刚才说什么你听不见啊,滚后面站着去。”
她靠着墙用书挡着脸,数学趴桌子上转过头对她嘿嘿笑。
她说她记得还有一次。
也是数学课,也是两人聊天。
高中生活总是比较困。
童明慧一会儿一种姿势,却怎么也睡不着,姿势换了又换,终于在头朝向窗外的时候睡着了,刚睡了不到五分钟,甄老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心系远方的同学,忍无可忍,于是,用一根白色粉笔毫不留情地击碎她的白日梦。
“童明慧,滚后面站着去,你睡个觉还头朝外,你是心思我看不见你啊。”全班哄堂大笑,青春在大笑声中溜走。
视频里的童明慧哈哈笑,然后有些不满地说:“数学老师也真是,每次都让我一个人去后面站着,我还能一个人说话啊。”
尽管她外出学了特长,但两人的关系仍然很铁。
天空一直都在,是云走了又来。
至今怀念那些教室里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的安静,还有你脸上从不吝啬的笑容。
不大的教室里没多少人,窗子偷偷放进少许晚霞,晚风都是粉红色的。
五六个人围着一张桌子讨论着什么,兴致勃勃。
十月一假期七天。
听说,橘红色的天空是星星在出嫁。
春风三千里的外墙被绘成彩色,无数星星争先恐后。
在沐依依跟苏辰决裂的那些日子里,两人的生活轨道渐行渐远,只剩小屋这一站是仅剩的交点。
在那些黑暗覆盖世界的日子里,小屋是唯一的安慰。
沐依依扎一头简单的高马尾,兴致盎然地与书本世界交手。
苏辰戴一顶简单的白色棒球帽,动作连贯地制作着咖啡,他慢悠悠地掏出手机,“喂,橙子姐姐,啥,让我看店,你们去逛街还把小菲儿带走了,你们好狠心,到底谁是老板啊。”
“懒猪哥哥,我们去玩咯,哈哈哈。”
东南方有桌客人拉了铃,铃声悠扬清脆。
苏辰随意地走过去,眼神四顾,“你好,有什么需要?”
她抬头,刚想说话,彗星撞地球,她有些反应迟钝,他已经径直坐在了她对面,摸摸她的头,“呆头鹅。
“臭鸭子。”
正式重归于好。
我曾经托风告诉你我喜欢你,可惜你没听到。
这世界抬头一片漆黑,我说过要带你走出去。
喧闹的教室里欢声雷动,又在某一瞬突然消失,突如其来的安静,紧接着的是下一秒眼神对视后的笑声,苏辰与沐依依眼神交汇,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各自兴高采烈地与生活交手。
“依依,你偷笑什么呢?”
又一节数学课。
苏辰破天荒的认真抄着甄老师的解题过程,白婷婷悄悄递过一个纸条,字迹隽美,“你今天怎么开始写笔记了?”后面一个小表情带几个大大的疑惑。
苏辰接过纸条,随手写着,“没有啊,我一直都很认真学习,而且我觉得每天让你给我补习也不太好。”
白婷婷接过纸条,看着苏辰个性灵动的字体,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头脑像漏斗一样过滤着自己的言语和行为。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会在心里仔细推敲好久。
看一眼苏辰,正无比认真地抄着板书,偶尔跟一旁趴在桌子上偷偷玩手机的冯念念闹一闹,似乎一切都没改变,却有些东西无时不变,谁也不知道。
喜欢一个人,幸福居多还是痛苦居多?恐怕没人能给出正确答案。
在白婷婷眼里,喜欢哪里是痛苦,分明是十里扬州,灯火不休。
这日下午,几人饥肠辘辘的从食堂走回来,嘴里不停抱怨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不知道体谅学长学姐,饭都不留一口。
嘎子胖虎几人抱着一大叠的干脆面走了进来,扔给风扬几包,苏辰几包。
几人动作熟练地咬着干脆面,面露难色,都吃了多少天干脆面了,这学上的连饭都吃不上。
骄阳们此刻都没了能量,一个个黯淡无光,纷纷向生活低头,一片唉声叹气跟肚子的不满声。
苏辰刚拆开第二包干脆面,桌子上的最后一包就让冯念念给抢走了,她手疾眼快,“恩,真好吃,谢谢鸭子。”
“你们也没买上饭啊。”
冯念念边吃边说,“对啊,我们都饿死了,中午就没吃什么。”
我们,那沐依依呢。
苏辰从书桌里掏出一个面包,在冯念念满脸期待中走向沐依依。
她正趴在桌子上发呆,苏辰从后面悄悄捏她的脸。
恩,是真饿了,脸都瘦了。
沐依依慢慢回过头,没有灵魂的看了苏辰一眼,苏辰把面包撕开,递给她,“喏,给你。
沐依依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大口吃上了。
苏辰看看又跟胖虎要了两包干脆面,“慢点,别急,这两包干脆面也给你了。”
苏辰轻轻摸她的秀发,她也没什么反应。
一边的冯念念反应就大了,像个呆呆兽楞盯着他俩,两人和好了!!!
“顾曼,一郭猪,别睡觉了,快看。”冯念念粗暴地叫醒睡眠中顾曼,顾曼还有点不知所措,只听见耳边有人一直说“快看,快点,他俩和好了啊。”
她心想谁和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然后她眼睛慢慢睁开,一眼就看见苏辰和沐依依俩人有说有笑,她又合上了眼睛重新睁开,“恩,还没睡醒吗我。”
“啊---,沐依依,和好了竟然不跟我们说。”
有一种心跳和微笑,让人忘不掉,像夏天的感觉。
苏辰正闹着沐依依,看见阿乐的妈妈走进了办公室,阿乐在身后低着头跟了进去。
“小龙,阿乐怎么了?”
小龙详细的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在今天中午的十二点四十八分,阿乐和阿正光着膀子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宿管老师也已经离开,阿乐有些肆无忌惮,不知道在哪摸出一盒中华,里面还有零零散散的几根,阿乐自以为帅气的点上烟,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绚丽的烟圈。
“阿正,给,你抽不抽?”
阿乐递烟给阿正,阿正正叠着衣服,一抬头,段主任在阿乐身后悄无声息地站着,“不,不了,我不会。”
阿乐又吸一口,吐出一口浓浓的雾,“那算了,我抽完上床睡觉,我先上个厕所去。”
一转头,一脸懵。
他下意识把烟往身后藏。
“别藏了,几班的?”段主任把他叫到走廊“亲密”交流两分钟后,阿乐垂头丧气的回来,手里还捏着那燃着的半颗烟。
苏辰看着小龙,讲到这俩人哈哈笑,“你不知道阿乐当时有多拽,回来之后就有多狼狈,笑死我了。”
沐依依突然插一句,“阿乐还会抽烟啊。”苏辰点点头,“他一直抽,我们让他戒了他也不愿意。”
“那你抽吗?”沐依依突然问。
“我不抽,这辈子都不可能抽烟的,我还记得我唯一抽过的一口就是阿乐初中时候十块钱买的巧克力味电子烟,就一根,他让我抽一口,当时也没尝出有啥味,现在早就忘了。”
苏辰又看了一眼沐依依,笑笑,摸摸头,“我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接连一个星期,苏辰和沐依依遇见的次数多得数不过来,总能在每个拐角遇见,并且苏辰还喜欢捏一下沐依依的小脸蛋。
“苏辰,你在捏我的脸,我就踢死你。”沐依依恼羞成怒。
“呆头鹅,这不能怪我,谁让你傻乎乎的,看着就招人稀罕。”
沐依依追,苏辰跑,一边想为什么每次都能遇到,食堂,操场,图书室,甚至上厕所都能遇见。
太巧合了。
我的脑袋是个小小星球,每天只有你开着月亮列车巡游。
这是,阳光明媚,空气中夹杂着茉莉花的清香的一天。
和煦的风牵动着迷人的蝶,翅膀在阳光照射下绚目明亮。
唐雨蝶拉着风扬一路小跑,她兴致冲冲地跑到跳楼机下,指着时上时下的跳楼机说:“风扬,我要玩这个。”
她过了几秒也没有听见回音,回头看见风扬正站在自己身后几米处的栏杆边上,他盯着那时上时下的大机器身体似乎有些发颤,唐雨蝶看着这一幕,蹦蹦跳跳过来,嘿嘿一笑,“风扬,你不会恐高吧。”
“雨蝶,要不,我们再去玩一遍过山车吧,这个不安全。”风扬不知不觉中步伐慢慢往后移。
唐雨蝶挽住他的手臂,仰头看着他,“哎呀,我不,我就要玩这个。”
尽管风扬满脸抗拒,可面对唐雨蝶的撒娇卖萌他还是抵抗不了,有些不情愿的陪她上了“贼船”,飞上了蓝色的天空。
坐完后,两人在一处椅子上休憩,风扬看着脸色有些苍白,唐雨蝶轻轻摸他的脸,“那以后我们就不玩了。”
“没事,以后多玩几次就好了。”风扬宠溺地说。
真正的喜欢,永远都是相互的。
夜里七八颗闪烁的星星照亮远处那黑暗里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