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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唔,在那种怪物面前,感同身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吧。”
“可是这场游戏里面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同盟,系统一直在督使着我们之间互相伤害......”
“听着,主罚我杀戮的分界线是善恶,而并非那些冷酷的指令。它们主宰不了我的选择!”
“那如果有一天,让我们面临......”
“如果遇到那种情形,到时候再看再去做抉择,何必在现在去空想去白费心思......毕竟答案只会让自己难受,不是么?”
林奕洋在旁边暗暗咂舌后悔,当然他怎么就没想过这么机智的回答呢?
不过感情你既然脑海中早就有了答案,还把问题拿出来为难我干什么!
真是,颜值又高,尤其是这种还会武术的女孩子,无论再怎么蛮横~总能被自己拗成对的啊!
不过还有一点,出于他们的任务需求。林奕洋也知道在这里不方便说出来。不过看少女的语气,前面那些应该并非假话。
“姐姐......”
小女孩抬头看着楚泠墨,自语喃喃,一直黯淡的瞳孔里好像有了光。
至少在这里遇到一个,不再那么只顾自私算计,在她眼中犹如直立野兽般形象可怖的人。楚泠墨给她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咳咳。”
小女孩刚想说什么,没能说出来,一口血痰咳在了地上。
林奕洋看了一眼,大抵是被怪物袭击的后遗,没有在意。
“咳。”
“咳咳。”
“咳......”
一路走着,小女孩的状况似乎不太妙,脸色逐渐惨白。
前面的肯柏恩听着烦,摇摇枪警示。
“你怎么了?”楚泠墨关切地弯下腰问。
小女孩低垂着摇摇头。
“我不知道,姐姐,有些难受。”
“遇上那种东西都会有些怕的,我到现在也一样心有余悸。”楚泠墨没有多做在意,“走慢点。忍忍就好了。”
走了两步,回过头来。
小女孩依旧没有迈步,兀自颤抖。
“姐姐,我好怕......”
“不用怕,我们这么多人在你身旁呢。”
“不是的,我,我感觉......”
“你怎么了?”
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总觉得她颤动得有些厉害。
牢牢抓紧的手指,眷念、不舍,还有种种无法言说的情感。楚泠墨隐隐映像中,这样的手似乎像极了白布病床前的什么。
“我......”
“走快点!”
肯柏恩厌烦地回过头来打断道。
“再这么墨迹,你自己留下来陪她?然后等着被怪物追上来一口咬掉,我们可不管了!”
“你这人怎么这个样!”
“喂......”
咚咚咚。
肯柏恩狠狠敲了敲枪杆。
“记住,这里我有枪,我说了最大!”
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女孩再黑暗中闭住了口,转而默声低泣。
——快要到头了。
她知道。
“你,跟着我来,别管他们了!”
“啊?可是,只有我们两人......”
“不然怎么着?喂,小子,你要跟两个娘们在一起受累吗?”
林奕洋没管肯柏恩,小声问,“你真要一直这么帮着她?”
“那是当然!”楚泠墨瞪他。
“可是......”
“够了!”
一道带着哭腔的喊声镇住了全场。
小女孩难受地低着头,她不想成为裂缝,更不想连累姐姐。
“你是不是有病......”肯柏恩一顿,正要破口大骂——
“公司。”
却听见小女孩用一种喑哑的声音说。
“嗯?”
大家一愣,都看向了她。
“在我还是一个人的时候,看到了一家公司。”
闻言,在场所有人无不精神一振。
对于信息的渴求像食物一样,贪狼般的目光顿时把小女孩围在中间。
身处此地,别无二求,信息就是他们寻找的一切,就是他们的上帝。比任何金钱财富都来得重要。
有人愿意分享重要信息,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那是一座非常大的公司,它的3D光影立体——那就是我看到的东西,包含了层层建筑,里面的深井电梯、医疗设施等一应俱全,也许用“基地”来形容更贴切。”
“最让我映像深刻的是,那些层层叠叠的防护门,还有安全系统、预警系统及机械巡警,都做得十分到位,不像是一般的公司,倒是如末日边缘下的堡垒,在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公司最底层上方的警卫密度分布极大,至于在那其中——因为模型是蓝色边沿轮廓而中空透明的,所以我能看到里面——应该是进行着某项实验。”
“但立体投影体积不够大,导致我最终也没看清,在那些房间里的具体设备及人物动作,也就没能弄清究竟是什么实验。”
小女孩说完,空气沉寂了片刻,大家都在思考。
林奕洋试着提取关键字眼,如果他没有骗人的话,那么大概是——
【濒末世】下的某座【壁垒】【公司】,进行着某项【秘密】【实验】。
这莫非就是他们来到这里的大背景和大前提?
“濒末世呵。”
外界的映象第一次在林奕洋脑海中有了具体的勾勒。
尽管对外面世界的大体模样都遗忘不清,但脑子中还是有“末世”和“正常世界”有区分概念的,没想到他们所处的环境这么差。
可是,能联想到和他们什么关系呢?
那个暴徒——期望条件是“找到并除去赋予自己异变能力的那位玩家”,也就是说,实验中的小白鼠和参与实验的实施者都进入到这场游戏中来?
再看那个“画家”,他的身份似乎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与所谓的“实验”好像也搭不上什么边。
至于自己,年纪轻轻,英才俊貌,又怎会误入歧途?
是父母重病,卖身筹钱?
还是女友跑路,痛不欲生,签下魔鬼契约?
亦或误入传销,被抓捕拐骗,再割肾贩卖?
好吧,他实在想不到什么狗血的理由。
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感觉到自己身体状况有什么异常。
同样的猜测适用于少女身上。
只是,这个小女孩为什么要主动说出来呢?
信息在这里是很大的筹码,可以像金钱一样的交易,可以主导游戏的方向,甚至可以在关键时刻作为买命钱。
正好她此时面临囧难,可以边说边留,以此为寻求帮助的契机。
实在怎么想,都有点说不通。
就这么彻头彻骨地抛露出来,太草率了。
“喂,你们俩,既然听取了我们的信息,那也得拿出点回报吧。”
林奕洋惊懑地看向肯柏恩,什么叫“你们的信息”?明明是小女孩愿意分享出来的,也没有索求什么,而且明确说了是在碰到他们前。换言之他们对于这条信息不仅没有实质性的贡献白嫖不说,还想划归己有,借收报酬。
这人还能再无耻点不?
但是楚泠墨跨前一步,拦住林奕洋反驳的想法,“我来开口。”
林奕洋微诧,难道还真要让这种无耻之徒白占便宜不成?
接着,楚泠墨将“暴徒”死亡的过程详细完整地描述了一遍。
眼镜青年的整幅脸都吓得抽搐起来。
“我相信,没有人想死得那么惨。”
楚泠墨最后说。
言下之意,别以为你有枪就可以为所欲为。
林奕洋不由暗暗为少女的机智点赞。
这很聪明,既没有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透露的又不是什么重要信息,还给了肯柏恩明确的警告。
听完一切,肯柏恩的脸色略微有点发白。
“那你呢?小子。你在房间里找到了什么?”
林奕洋没想到肯柏恩还敢这么明目张胆,但他诡秘一笑。
“那里有个话筒,里面的内容,你想听?”
“那是当然!”
“它说——”林奕洋冷冷地顿了顿。
“隔墙有耳!小心~偷窥的眼睛会烂掉。”
“小子,说正话!”肯柏恩恶狠狠道。
“你不信我?”
“不信!”
“不信我,你又何必来问我?”林奕洋摊手。
肯柏恩无言以对。
“行了,你们看。”楚泠墨指向前边。
不远处的光线闪烁起来。
——【记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