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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九行闻言,诚恳拱手道:“愿听神上教诲。”
“魔尊一词在人语中的真正含义,你可知道?”
涂九行神色迟疑,沉默少许,才是抬头答道:“不敢确定。但应该是人族中一些强大修士才能使用的称号。”
“不错,确实是强者才能被冠以的称号,看来你确实读了几本书。”涂九行仰起头,随后话锋一转,略觉好笑,“但是你也确实就只读了几本书,不然一定会知道在仙真神系,只有为非作恶到人神共愤的人族强者,才会被冠以‘魔尊’之名。”
涂九行一愣,旋即惨白的脸色闪过窘态,惭愧低下头:“神上,我知错了。”
“不,我也有错。”涂语低下头,平视涂九行,感慨道,“我错在当初便不该用‘尊’这个字来命名这座殿。尊……呵呵,莫说是魔尊,便单论这个尊字,你觉得自己也配叫尊么。”
涂九行低下头,不敢接话。
“我知道你心高气傲。”涂语淡淡道,“哦,还有那三个,他们便不说了,已经被实力蒙蔽了心神,你尚且还好,还知道在我面前隐藏自己心中的自大。”
涂九行立刻抬起头,认真问:“神上,恕我直言,我如今距离八阶魔士只差一步之遥。迈过七阶,我便是魔师,难道还配不上一个‘尊’字么?”
涂语神色平静:“你当然配得上,但我配不上。”
涂九行愣住了,还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一时手足无措。
“九行,你要明白,我只是一尊『半神』。”涂语叹息一声,也不再装神只的架子,坦白道,“『半神』神国的七阶,与『初神』神国里的七阶,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你被我派去过很多神国,你应该知道神国与神国间的差距有多大。”
涂九行的眼神里渐渐升起一抹迷茫:“神上,您是说……我现在还太弱,神国也太弱,所以我配不上‘尊’这个字吗?”
涂涂用充满怜悯的眼神看着涂九行,摇了摇头:“『炽罗兰』、『重墨』、『纹银』、『璎清』,这是你们四个修炼的元素,也是让你们拥有远超其他神国秃豹天赋之根本。我问你,九行,你知道这四种元素是从哪里来的么?”
涂九行再次愣住了,甚至他感觉自己的思想被这一个个问题给封印住了,明明他听得懂每一个字,甚至理解其字面含义,但是……就是不能理解神上到底想要说什么。
不……应该说,他不明白什么叫“元素”从哪里来,元素不就在那吗?就和太阳从始至终都在那一样,这有什么可问的,可思考的呢?
还有神上说祂太弱了……可是神怎么会弱?神只会被另一尊神杀死,子民永远无法离开神明的庇护,神明怎么会弱?
至于涂胄神王……祂的神国确实是秃豹族最强大最繁华的圣地,但想来应该也差不到哪去。毕竟溧夷神国都那么贫瘠了,可溧夷的三阶魔士与他们神国的三阶魔士实力也差不到哪去。
一瞬间,涂九行想了很多,但这也只是让他变得更困惑罢了。他摇摇头,如实答道:“回神上,我不知道。”
涂语早有所料:“『重墨』出自重墨神国,『炽罗兰』与『璎清』则皆是维漓尔神系中排的上号的稀有元素。至于纹银,呵,那更是神圣教廷独有的珍稀元素,一枚『纹银』石至少卖两枚神圣币。”
作为一座神国的顶尖强者,涂九行不仅知道神圣教廷,更明白神圣币的价值,但是构成涂语神国的四大元素,居然并非神国自行诞生,而且还需要买,这属实颠覆了涂九行的世界观。他愕然道:“这!这……神上,珍稀元素,居然还需要买吗?”
“不然你以为各族之间的征伐,是为了什么?”
涂九行大感荒谬:“难道,难道不是为了领地与食物吗?”
涂语沉默了,他忽发现自己勤于政务,不仅落下了修炼,还落下了对子民的培养。
从涂语充满失望的神情中,涂九行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他很是惭愧:“神上,我有些能理解珍稀元素需要用钱去买,但我不明白,就算珍稀元素像食物一样需要争抢,可……就像肉与果子都能果腹,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区别么?”
“……此战结束,你便去涂胄神国吧。”听到涂九行这个问题,涂语在经历短暂思考后,便下了决定,“我会向神王打好招呼,你在那里待上三年,就什么都明白了。”
涂九行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惹恼了涂语,忙道:“神上,我……”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涂语侧过头,无奈道,“等你到了涂胄神国,亲眼见到其他神国的元素,见到那里的修士,便什么都明白了。”
涂九行微有失落,仍不甘心的问:“神上如何安排,我便如何去做。但是神上,您能否告诉我,既然我们神国的四大元素并非自行诞生,那四大元素究竟是怎么进入的神国,在进入之前,我们神国又是什么样的景象。”
“你又错了,所谓的四大元素是随神国一起诞生。”涂语淡声简短回答,“来源也很简单,神王将秃豹一族数十年的元素积累用在了我身上。三百块元素石,『炽罗兰』、『重墨』、『璎清』、『纹银』各占百块,一齐构成了我们神国脆弱的元素体系。”
涂九行大感震撼,世界观彻底崩塌的他还想追问,涂语却是直接转移了话题,绝了他问话的路:“好了,说正事吧。神王传来密令,江砂尸鱼中有三座『初神』神国的主力军团,要我提前布好『神国链阵』,并做好与骸系死战的准备。”
“现在『神国链阵』已经布下,但各座神国之间仍互无联系,完全是一盘散沙,这样下去不可能打赢这场仗。因此我需要一个聪明的强者去协调各方神只,涂九行,你听懂我的意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