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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话里话外的往早膳上头扯,其中当然是被做了点手脚的,只是德妃碍于还想靠李氏和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压制舒兰,便也不过是让人有些胀气,躺上一两个时辰缓过气就好了,而这样送上门的机会舒兰自然不可能放过,直接就拿着太医的话头让李氏在院子里头静养,李静琬当然不甘心也想要蹦跶点花出来,可是一来舒兰不光免了她的请安还格外给她僻了个小厨房,甚至还让太医隔三天就来请一次脉,让人压根就钻不到半点空子,二来胤禛对其生生越过嫡福晋去给永和宫传消息的事儿颇有些微词,便一半是想要给她点教训好生养养性子一半是觉得舒兰的决断很是周到的并未多说什么,如此之下,饶是李静琬心里再怄也只能乖乖的窝在屋子里,只想着等儿子生出来再细细谋算——
“您回来了,听底下人说您这几天忙得很是有些狠,这会儿才回来可是用过膳了?”
“你不是让人拿了膳食过来么?大热天里实在不必这样折腾,御膳房的吃食虽是油腻了些,可大家都这样我又有什么用不得的?”宫里头的人虽然会伺候人,也很是上下周全,但到底比不得已经跟其当过一辈子夫妻的舒兰这样了解他的习惯,自是让他十分的熨帖,只是嘴上却是端得死死的,“横竖多喝两盏茶就是了,也省得你这样费心。”
“我有什么费心的?横竖是几句话的功夫,总是得让您尽可能的舒服些不是?”舒兰哪里不知道胤禛性子里的别扭,便也就极有眼色的转了话头,“近个儿真是忙成这样了?”
胤禛在女色上头本就没有什么太多心思,而院里头加上舒兰也就统共三个女人,李氏有了身孕又要静养,顶了天也就是时不时得点赏赐或是闹着肚子不舒服在胤禛得闲的时候过去瞧上一眼,算是进宫这么多年以来头一回成了半个布景板,只剩下舒兰和宋氏每天机锋来机锋去的你来我往,然而即便如此,胤禛却也并未就日日歇在舒兰院子里或是去宋清莲那儿,而是十日里头有五六日都歇在书房里,是以,舒兰方才有了这么一问——
“今个儿早间去给皇玛嬷请安的时候,出来得了点空跟嫂子们说了会儿话,说起兄弟们最近也都是忙得很,怎么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儿?”
“这倒没有。”
自世祖朝起虽是有着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在,可是作为当家主母,作为皇子福晋,少不得要交际要闲话总是不能半点都不知道朝中动向,若不然一个不小心接错了话就惹人诟病了,是以,胤禛也会多多少少跟舒兰说些前朝的事儿,只眼下里却是摆了摆手——
“不过是皇阿玛准备下月初去南苑阅兵,上上下下总是该打点的要打点好,以往我都是一个人去,这回子你少不得要跟着一起,院子里的事也要好好安排一番才是。”
“哦?”
重生回来舒兰虽是没少在得闲的时候翻腾记忆里的片段,想要尽可能的提前做好下一步的准备,可是几十年的日子叠加起来总是不可能每个旮旯角都俱到,再加上当初这南苑阅兵也没有什么旁的幺蛾子,便是被她直接甩在了脑后,直到眼下里听胤禛这么一说方才隐约回忆起来,貌似那会儿李氏也跟着一块儿去了,现在莫名其妙到了眼下里才怀上身孕肯定是成不了行,那宋氏呢?
宫中无秘事,再加上舒兰吩咐着人开始打点行装,宋清莲自是没隔多久就知道了小心,而当然的,她心中也不可能没有一点计较。
“主子,奴才刚去打听了一圈儿,说是这回子阅兵跟往年不同,是在为明年征葛尔丹做准备,怕是少说也得有小半个月呢!”
“这样久?”
自打上回胤禛发了话之后,宋清莲自是避无可避的每天得在舒兰跟前立规矩,而舒兰旁的话也不多说,只是要么让她陪着抄抄佛经要么读读女四书,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大胆的性子,做事很是有些畏首畏尾,三天五天的都琢磨不透舒兰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心里头不由得有些打鼓,看着李氏有了身孕去了个分薄宠爱的,便想着舒兰也不是那种会独占大饼的人,横竖她能十日里至少分上个一日,与其冒险上阵倒不如按兵不动算了,可是眼下里,听着这一趟出门竟是这样久的时间,而趁着这个当口儿说不定舒兰就跟胤禛感情越发升温,不知道等再回来是个什么情形儿,心中不由得犹疑了起来——
“爷有没有透出什么意思?”
“我的主子欸,眼下里爷和福晋正是新婚,即便爷想要再带个人总是得要顾忌福晋的体面,决计是没得直接将话挑明了说的理儿,而如果是李格格还有着德妃娘娘的抬举,可换了咱们,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可是……”宋清莲皱着眉,显然是有些拿不准主意,“你也知道爷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他若是原就只打算带福晋去,我这样上赶着岂不是让人添堵?”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奴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眼下里若是换了是李格格,爷怕是少不了会想要带上她一起,说起来,可不就是因为您平日里太过于低调了么?就像奴才先前说说的,现下院子里人不多,您尚且有着可争的余地,若是等到将来人多了起来,什么厉害的闹腾的都有了,您便是想争也难得有机会了不是?”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宋清莲再度被勾起了心思,而这心思一起就有些收不住了,想了半天,终于抛下一句,“那照你的意思,咱们还是得从福晋身上着手?”
宋氏主仆几人关起门商议得正是来劲儿,而与此同时,甚至是跟先一步得到了信儿的永和宫中也没闲着,或是说比起单纯的只想为自己谋点利益的宋清莲,窝了一肚子邪火的德妃显然的更为有针对性——
“阿哥所可传来什么消息没有?乌拉那拉氏直接让李氏关起门来静养,胤禛就没说一点旁的?他以前不是很是宠爱那丫头么?”
“可不是?奴才冷眼瞧着,那位四福晋可真真是个厉害的角儿,不显山不露水的就将院子里的事儿都握在了手里,不光是下人听话得很,就是四阿哥也似乎是被迷了心智,不是奴才说,这颜色好的性子好的海了去了,四阿哥怎的就偏偏喜欢这样的?”
“哼,还不就是因着乌拉那拉氏跟先前景仁宫的那位一样事事都喜欢讲规矩?”
德妃心情本就不好,提到孝懿皇后佟佳氏就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竟是一改往日人前的温润模样儿,口中的话一句比一句要来得大胆。
“一个生来就会给本宫添堵,眼下里又来了个,张口闭口的就是规矩规矩,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那股子嚣张劲,本宫当初怎么就觉得她是个好的许了这门婚事?”
德妃向来是个稳得住的不错,可是但凡是个人就有七情六欲和软肋七寸,顺风顺水的从宫女爬到宫妃还一连生下几个孩子,宫里头谁人不多给她一点颜面,便是康熙和仁宪太后面上也对她温和得很,她又何尝被人直接拿话堵上门过?如此,再加上仁宪太后向来跟康熙关系好,每日里请安母子二人之间也是逮着什么便说什么,好死不死的就将之前那桩子事给说了出来,如此,饶是她以胤禛是她的长子总是得多上点心且严苛一点为由在面上揭了过去,心中也少不得憋气得很,更别说现在那院子里显然是舒兰一人独大——
“李氏那也是个扶不上墙的东西,小门小户出生到底是拉不到台面上来,明明仗着肚子里这块肉大有文章可以做,她偏生缩了胆子,因着乌拉那拉氏几句话和胤禛一点脸色就乖乖的窝在那院子里,她怎么不想想就是生下了长子那也是个庶出?将来只要乌拉那拉氏生下个儿子就半点都没有她站的地方,真是蠢到了头,一个两个的都是想要气死本宫?”
“主子您可是息怒呀,没得气坏了身子如了那位的意,更何况您还有五公主和十四阿哥,总是不能因小失了大不是?”
“本宫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若不是朝着他们看,我何必苦苦维持着这点面上的功夫,跟着惠妃一般端得正经婆婆的架子,就是撕破了脸皮他们不一样得敬着捧着?”
说到胤祯,德妃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点,可是心中到底还是意难平,想到舒兰才进门没多久功夫就让一切都乱了套,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吞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若是仅仅是因着这气不顺也就罢了,横竖这么多年下来该看的脸色要受的憋屈本宫都没少遭,又有什么忍不得的?可是这乌拉那拉氏跟李氏不同,李氏那些个女人便是一个接一个的生的再多也没什么,或是怎么闹腾怎么钻营亦是总翻不出那个天,可乌拉那拉氏是正儿八经的满军镶黄旗,费扬古又向来得皇上宠幸,若是她性子温顺老实我勉强也就容了她,偏偏又是个刁钻的,如果不趁着她现在脚跟子尚未站稳抓住主动权,等到她将来生下儿子那院子里可还有我插手的地儿?再加上胤禛一直跟太子走得近,惹得皇上也多多少少的高看他一眼,如此,若是他这前朝后院都挑不出半点错处,将来老十四岂不是得死死的被他压在底下动弹不得?”
“奴才知道您的意思,可是这事儿总是急不得的,毕竟四阿哥总是您的亲生儿子,甭管您心里头有什么计较总是要顾忌一二,若不然动作大了少不得也会连累到您和十四阿哥,是以,那多的您也甭想了,还是从后院下手来得妥当,而眼下里四福晋虽是运筹帷幄得很,却也不是没有一点空子可以钻……”
“你是说?”
“李氏使不上力不是还有个宋氏么?原先那李氏也是个愚笨得没边了,经过您的抬举方才有了点样子,您既然能够抬举一个为何又不能抬举第二个呢?”
苏嬷嬷压低了声音。
“这明面上四阿哥有了嫡福晋您不好插手得太过,可若是他们关起门来自己闹腾又干得了旁人什么事呢?比如眼下里这南苑大阅,不就是个极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