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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可把陈方给铃压住了,必不得似先前,赶着圆场说:
“蒋先生早就说过,枪毙佛海,不经他批准,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决定,明天是大年初一,我肯定给蒋先生拜年,一定竭力提醒他这件事,我可以拿人头担保,佛海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枪毙,请你放心,回去好好过年吧!”
大年初四那天,杨淑慧带着厚礼去给陈方拜年,陈方诚然把杨淑慧所托服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我已和蒋先生谈过了此事,蒋先生已经把法院报批枪毙周先生的公文给压了下来,你这就一百个放心好了。”
杨淑慧千恩万谢的对陈方说了许多好话。
回到家里,依然又不放心,又打了电话给陈果夫兄弟二人,对周佛海的处境,不要淡然处之,鉴于蒋先生开了金口,在这多事之秋,你们方要当机立断,免的再出意外,那时候在补救,就不好办了。”
陈果夫兄弟得了这个消息,又呈文与蒋介石,说周佛海在抗战胜利前能接受按照政府计划在京沪一带暗中周密布置军事行动,胜利后又使江浙两省不致陷于共产党之手,不无微功,却有其苦心,请总裁一准予以缓刑或减刑来处理。”
蒋介石迫于这样,也这好假戏真演,以国府主席的名义下令特赦,改判周佛海无期徒刑。
话说到这里去,却远远没有收场,这时候的周佛海差不多被各种压力所迫,病到在槛狱里,杨淑慧又大伤了脑筋,想对丈夫来个“保外就医”,苦于一时没有办法,这不想成仙却来了观世音,一个广西籍国大代表马某的老婆却钻了这个空子,她是个巫婆,一向装神弄鬼,当时在南京颇有名气,住在豪华的安乐酒家,家中设坛治病,曾经杨淑慧为周佛海向她求过香灰面药,到底当时彼也管过些用,也就相信了起来,便致后来,走往过甚密。
一天杨淑慧来拜望这个巫婆,那巫婆到底是弄惯了人的钱财,今见有大鱼要上钩,那里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她佯装神秘地说:“杨嫂,不是我在吹牛,我认识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如果你能破财,肯定他有办法保你丈夫“保外就医”。
一开始,杨淑慧到还有些不太相信,经马巫婆几经点化,杨淑慧纵使铁石心肠,不由不信,杨淑慧且急于了解其人,就迫不急待地问:
“他到底是何人物,能有此通天的本事?”
马巫婆见杨淑慧已上贼船,自然有她的神秘之处,越发背地里卖弄玄机,压低嗓门,神情现得极度的神秘。
“陈小姐,这要你肯出四十根金条,保你大事可定也。”
杨淑慧一听,震惊地差点背过气去,但是又马上恢复常态,当时南京城里,不正是盛传着这样一段精彩的故事,陈洁如回国抢夺第一夫人的位子的事,不如此事发展如何,总之大家都沸沸洋洋的谈论着,未此她不得不信,是不是周佛海的命运就那么顺当,为了赢得希望的满足,就必须饱受探陷的风浪,于是怀着希望的未来问道:
“你真的认识陈小姐吗?”
马巫婆永难恢复的神秘面孔,这时特别的灵感起来,而且绘声绘色的包证认识。杨淑慧一时被马巫婆俘获得服服帖帖的,于是讨好的说:
“既然你有此手段,你能介绍我和她见一面,由她当面和我谈清此事,她能让老头子答应,周佛海“保外就医”,四十根金条我保证不少一分一厘。”
马巫婆看了焦急的杨淑慧,心里不由自喜,马上采用关门战术。
“那能行啊,人家和老头子的关系,在外面亦可泄露,他们的事儿绝对保密的,你和他见面的事儿,一旦传了出去,岂不把问题可就闹大了,到时候可怎么收场?”
杨淑慧从马家里走了出来,又急急忙忙地赶到监狱,把这桩事儿说给了周佛海,当时,周佛海揣摩着未必是真,就自己的能力自不必在马某之下,一个广西籍国大代表就有此能耐,然而回头一想,也未必,人与人的关系就是那样神秘。在一打算,即便是真的,一时那有这么多的金子呢?此时的周佛海的意念,报以诸多的困惑,慑于这样,不由添几分愁云,发了一阵子楞后,极度伤感的对妻子说:
到了这步田地,那里去弄这么多金子呢,我看这分明是乘火打劫。”
杨淑慧听了周佛海的话,心里也在想,何曾不是,但到底这事如今怎么排解?也就这好这样了,叹了口气说。
“卖点儿首饰,东凑凑,西凑凑信许凑足四十条金子,问题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佛海为官二十余年,可谓长袖善舞,搜刮有术,虽然上不能比“四大家簇”有些不足,然而比省府大员却绰绰有余,根据中央银行国库局查抄财产登记帐册,周佛海保险柜共收藏黄金九十一条,计九百一十两,各种金戒指五十二只,价值黄金三十五两。翡翠项链二串,上缀大小翡翠一百零三粒,价值黄金三百五十两,什么翠镯,白金钻石圈,珍珠等总值黄金一千八百五十八两,美金八万元,以及名贵印章,字画,难怪杨淑慧不把四百两黄金不当一回事情。
事隔几天,马巫婆又姗然找上门来,问杨淑慧。
“周夫人,那事儿你拿定主意了没有?”
杨淑慧这时候酷似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似好,即怕失掉这样好的机会,又怕上当受骗,在这进退维谷时,想到半天,来了一招折中的办法。
“马嫂,这样吧!我们现在已经败落得这个样子,亦非我舍不得那四十根金条,可是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金条,不如果我先给你二十条余数待事后,成了再付给你,怎样?”
马巫婆这时得了便宜又买乖,想一下子,便老实不客气的说:
“其实这也由不得我,倘若人家同意了,当然大家都好:可是没了这金了,人家居然生气了,又怎么办?”
杨淑慧预感这背后定然有更大的阴谋,已经到这份上,尽可压住他的锐气,一味让她得便宜,岂不把我买了,还要替他数钱,越发得意了他,自然也毫不客气的说:
“纵使你这样说,你我难为好了一场,我情愿让你办这事儿,这里到底是有一定规矩的,别一味我一时糊涂,你就竭力不肯饶人,这你就错会了主意。”
马巫婆见对方来硬盘的,遂致陪笑说:
“周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不是在卖弄什么,这一概是你错会了我的主意,那里都是些大人物,我回去不好交代。这样罢。横竖我们相好了一场,等我回明了,再来回话。”
到了晚上,马巫婆的话就不那么硬了,表示同意,遂致讨了二十根金条而去。
不出一星期,麻烦就找上门来了,这回来的是自称军统军法处的人,而不是能言善辨的马巫婆,来找杨淑慧调查此事,杨淑慧心想大事不妙,却矢口否认,军统处的人也没了法儿,径自而去。
此后,马巫婆到没有往常那样神秘,必致是受了什么不利的情况,对杨淑慧说:
“这时候不要说出些什么,军统局的人盯得非常紧,要是出了乱子,你我的日子就不好过,那时就悔已晚。
杨淑慧所属望的事儿,看来已注定失败。杨淑慧虽已醒悟,所以再问马巫婆到底发生了什么?马巫婆托辞不语。
接下来,就是军统官几乎每天都来,催逼得十分紧,谈话中隐隐约约道破事实真象,而且昭示出不祥的兆头。逼得杨淑慧无法行动,甚至有时军统法官直言不讳的说:
“万一真有其事,你可要负责!”
这下可吓坏了杨淑慧,后悔当初不敢这样去做,于是便去找马巫婆问个究竟,然而这时的马巫婆也出于慌乱之中,没了章法,不得不把真话吐露了出来。
“这里所说的陈小姐,实际上是毛人人风的老婆,她想利用,”保外就医这个机会,从中敲一笔竹杠,没想到蟑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郑介民这时咬着此事想撂倒毛人风,他们俩人是死对头,毛人风的老婆要我告诉你,这要你咬定没有此事,她愿意把金条奉还给你,军法处也拿你没法子。”
——仅从此事,可以看出戴笠死后,军统内部以郑介民,毛人风,唐纵领头的广东浙江,湖南派系之争,却激烈倾轧扑来。
几经替夫保外就医的杨淑慧这时不但没有把二十条黄金要了回来,而且并不敢直言毛人风的老婆虏去了她的二十根黄金,为此周佛海神思愰惚,渐渐染成病势。一天夜里,做了一个梦。在养心厅上,观看毛泽东同蒋介石二人对弈。毛泽东占红方,蒋介石占黑方,双方开始,蒋介石棋势领先,出招狠辣,双车护炮直捣毛泽东的将,然而毛泽东静静的看了看蒋介石的棋势,用一招“带醉脱靴,三平四,连环马套住护河炮,不让对方有一点点可乘之机。蒋介石那里肯服,驱车救围。毛泽东识破蒋介石的用意,也用车顶住,这一招“老菜振衣”三平二,扣住对方的马后炮,蒋介石四平三出马,试图攻其后,其知他用心良苦。毛泽东不得不撤车让路,蒋介石以为得意,可是毛泽东这一让,其棋如庖丁解牛,踌躇满志,以一棋子化作数十种变化。蒋介石看着棋势感慨,惊讶,凝眸着每一棋子都寸步难行,神情不由变得十分悒快,不难得看出毛泽东这一步棋。让他一生都读不懂毛泽东的用兵之道和防御政策,周佛海看到这里,不由为蒋介石捏着一把汗,浑身一哆嗦,周身不住的冒出虚汗,湿漉漉地,嘴角囁嚅了一下,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结束了他的卖国巨奸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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