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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晚上,吴铭都在盘山公路那片树林寻找苟绍,可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苟绍就好似人间蒸发一样。
浑身被露水弄得湿漉漉的,吴铭满脸烦躁地走出树林,抱怨道:“苟绍这小子到底去哪里了?就算死了,尸体总不能被野狼叼走吧?”
“叮铃铃!”
陡然,吴铭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吴铭突然想起来,今早上八点,还要去久红大酒店,见那位对付苟年耀的神秘幕后之手。
“铭哥,你在哪里?”手机刚一接通,就响起赵非略带紧张的询问。
“我在盘山公路这边,你过来接我吧!”
“好!”
挂掉手机,吴铭扭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树林,摇摇头,向着远处的公路走去。
二十分钟不到,一辆奔驰车出现在吴铭的视线中。
“铭哥!”
奔驰车缓缓停靠在吴铭身边,赵非从车里探出脑袋,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道:“铭哥,你昨晚跟人交手了?”
“嗯!”
吴铭点点头,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道:“怎么?有麻烦?”
看着吴铭风轻云淡的表情,赵非一阵无语,何止是麻烦。
“铭哥,你知道那群人的来头嘛?”赵非小心翼翼地问道。
“应该是军中高手吧!”
“铭哥,你既然知道他们的底细,干嘛还下狠手?”赵非脸上的无奈更浓了,这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吴铭恐怕会惹上很大的麻烦。
“为什么不能下狠手?”吴铭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为兵者,不保家卫国,反而跑到都市做人打手,死有余辜!”
听到吴铭冰冷的话语,赵非竟然无言以对。
正如吴铭所说,要不是夏东他们跑到兰城来保护白志,恐怕这事情早就闹大了。
现在事情被压住,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点。
“铭哥,话虽这么说,可夏东他们却是被逼无奈,这一次他们是带着任务来兰城的!”赵非一边开着车子,一边观察着吴铭,见他依然没什么反应,不由得摇摇头,道:“铭哥,夏东的事情说麻烦也很麻烦,要说不麻烦,也不怎么麻烦,就看等下的见面了。”
赵非话中意思很明白,就是让吴铭等下与张子夜见面的时候,稍稍服软。
吴铭没有回话。
车厢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赵非觉得吴铭的性格确实有点儿嚣张了。
所以,赵非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打磨一下吴铭的性子,免得他以后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久红大酒店十二楼茶艺社的一间包厢里边。
张子夜戴着金丝眼镜,跪坐在茶几前边,表情认真的洗着茶,举动优雅,就如同在做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
包厢外边,两位身穿黑色西装,身材魁梧的壮汉,就如同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叮!”
就在这时候,电梯门打开,吴铭跟着赵非走了出来。
拿出手机,赵非拨通张子夜的号码。
“子夜哥,我们到了!”
“赵先生,这边请!”一直站在包厢外边的其中一位保镖缓步向着赵非走去,那双流窜凌厉光芒地眼眸,却停留在吴铭身上。
包厢门打开,赵非深吸一口气,脸上堆出灿烂的笑容,“子夜哥,这么好的雅兴?”
张子夜笑了笑,并没有开口,甚至都没有抬头,右手一抬,指着对面两个坐垫。
“铭哥,坐吧!”赵非扭头看向吴铭,顺带着还给他使了一个眼神,让他千万不要乱来。
吴铭倒是没说什么,很自然地坐到张子夜对面。
望着张子夜刚毅的面容,吴铭心中震惊,“真龙面相?”
“喝茶!”
张子夜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为赵非与吴铭倒满两杯茶,旋即自己也拿起一杯,闻了闻,低声笑道:“吴先生,你让我很为难啊!”
发难了!
赵非苦笑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实话,吴铭非常不愿意与真龙面相者作对,因为,那么一来,老天爷就会非常眷顾他。
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与这位真龙面相有着很难化解的矛盾。
“我有什么让你为难了?”吴铭也没喝茶,皱着眉头开口。
“夏东,1991年入伍,先后在三个特种部队服役,并且担任教官一职,曾三次潜入国外完成S级任务,为国家繁荣稳定做出不少贡献。殉职前,刚荣升为中校军衔。”张子夜平淡地叙述着夏东的简历。
“功不抵过!”
吴铭眼皮一抬,盯着品着茶的张子夜,“为兵者,不保家卫国,却跑到兰城助纣为虐,死有余辜!”
“哈哈哈哈,好一个死有余辜!”
张子夜大笑了起来,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猛地看向吴铭。
张子夜的目光很冷,就如同寒冬的厉风,配合上他那滚滚而来的气势,即便是赵非也感觉心头气闷。
可,吴铭却仿佛感觉不到,目光寸步不让地盯着张子夜。
“吴先生,你可知道,夏东来兰城是为了执行任务?他留在白志身边,也是因为任务?”
“与我何干?”吴铭冷冷地回答道,“我只知道,白志制造车祸,让苟绍生死不知。夏东依然助纣为虐,那就死不足惜!”
“哼!”张子夜冷哼一声,那双深邃地眼眸中流转令人心慌地光芒,“苟年耀掌管兰城地下势力二十一年,开地下赌场,走私,洗黑钱,贩毒,甚至还逼良为娼。吴先生,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应该枪毙十次?”
“没错!”吴铭点点头。
“那苟绍是苟年耀的儿子,虽说祸不及儿女,法律也一视同仁。但是,苟绍这些年来,借着苟年耀的威势,在兰城作威作福,不知道犯下多少事情。吴先生,你说,苟绍该不该死?”张子夜再次开口。
“该死!”
吴铭再次赞同张子夜地话。
“那我利用白志让苟绍‘出车祸’,有没有问题?”张子夜嘴角泛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有问题!”
“哦?吴先生认为有什么问题?”张子夜似笑非笑地看着吴铭。
“你,代表不了法律。我只知道,苟绍案底干净,法院也未将他判刑。甚至,都没有受害者去告他。”吴铭那双有神地眼眸中流窜精湛的光辉。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