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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走在院子里,我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微风轻拂,颇为惬意,连我自己也不得不佩服我的神经大条。
我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决定了要住在这里,也就把恐惧完全抛诸脑后,置之不理。用方便面煮白菜对付解决了温饱问题,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其实说是院子还有些过了,不过不到200平米的公用空间而已。连一个花圃或者花坛都没有,地板是铺垫的大块大块的青石,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了,石板都被磨的十分光滑。横七杂八的拉着几根绳子,应该是邻居日常用来晒被子和晾衣服的。
院子里除了几根杂草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绿色,配合老式的西式3-4层小楼,整体凸显着一种文艺青年所钟爱的颓败之美。北国是个民风淳朴的地方,楼里的邻居都知道我是从南方过来的,害怕我不适应北国的环境,对我自然是额外的关心和热情。除了董德多一家之外,基本都是本地人,在最近的闲聊中,我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邻居们的基本情况。
整个居住区由4套拼凑在一起的楼组成,分成ABCD四座。每座的每一层有两套房间,命名的方式也极为统一。例如A座的一楼则为A101和A102。B座的则是B101和B102。其他两座也是如此。不同的是A座有4层,B三层,而C座和D座则只有两层。
B座一楼8套房只住了三户人家,B102住着的是一家吉林来哈尔滨做生意的夫妇,不过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反正我来之后就没见过他们。C101住着一对捡破烂为生的老夫妇,基本很少和邻居说话。除了晾衣服,两个老人基本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C102则是住着一家三口,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儿子,这家的丈夫我们称他为“小裁缝”,曾经是服装厂的工人,下岗之后就开了个裁缝铺,偶尔帮人做做衣服和缝缝补补补贴家用。妻子以前是做皮肉生意的,具体姓什么没人知道,我们都称她为“玉姐”,后来从良了,在B座开了个小卖部,我们经常会去哪里卖点菜米油盐和烟酒之类的。他们家还有一个儿子,据说正在上小学。
二楼也同样有八间房,我住B201,而董德多住B202,A、C、D三栋的二楼倒是没有空闲,住的都是在各大夜场上班的女子,和玉姐以前算是同行,和我们普通人的作息时间不一致,因此我目前也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
B301住着一位倒斗的爷,经常下坟摸金,也是常年不在家,据说睡在坟里的时间要比房里多的多。B302则住着以为经常在松花江打鱼的渔夫老邓两口子,有一个二十三快出嫁的女儿名叫邓佳颖。A座3层的两间房据说也有人住,但邻居们谁都不知道也见过。而A的4层则住着一位孤寡老太太,大家都称她“郭老太”。不过据说这个老太太已经三年没出门也没下楼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聊天的工夫,就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正是正常饭点的时间,各家各户都忙着去做饭,也就没有人再有空搭理我。这里唯独我是光棍一条,下午四点刚用方便面煮白菜解决了饥饿问题。所以此刻,我是最清闲和无聊的那个。
今天是周五的晚上,董德多的女儿带着弟弟回来了。这一家人取名很有意思,老爹叫董德多,女儿叫董多多,儿子则叫董好多。不知是因为家庭文化原因还是懒得取名。名字听起来完全不想父亲和儿女,更像一家三兄妹。做饭自然是董多多,董好多生性活波,早就跟我混熟了,看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无聊,就跑过来找我玩。
因为董老汉不在,董好多也就没有惧怕的人,这个院子里的面大多都年纪比较大,所以他不上回来的时候就会找我玩,我这个人比较随和,所以也深得董好多的喜欢。我也喜欢董好多这个孩子,不仅活波,还懂礼貌,让我想起了两岁时候和母亲一起出走的弟弟。于是,我就有一搭没一塔的和董好多胡扯。
忽然,董好多问我会不会讲故事,我说:“讲故事啊?这个玩意儿我不拿手,不过我可以给你讲讲我亲身经历的故事。”
董好多看我答应,十分的开心和兴奋,对我说道:“佑哥,你会讲一些恐怖惊悚的么?特别刺激的那种,我从小就爱听那种。”我忍不住心中大骂:“这个臭小子难不成知道我最近遇鬼不成,听什么不好,非要讲什么鬼故事,我自己都被吓得不行了,还要给他讲,今天必须得好好编编,吓住这个混球小子”。
我努力的在记忆中盘算着,一定要讲一个自己感觉最恐怖的,这个时候董多多出来了,叫我再一起吃口饭。我有些不好意思,本想拒绝的,可是忍不住菜香的诱~惑,我大多时候吃的都是白菜煮方便面,这种纯东北风味的家常菜我还从来没有吃过,我不好意思答应,只是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而此时我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咚了一下,让我闹了个大红脸。
董多多这个时候看出的我的尴尬,直接盛好饭递给了我。本以为进过这么一打岔,鬼故事就不用再说了。
刚吃了一口猪肉炖粉条,董好多的声音就响起了。“佑哥,你不是要讲故事的吗?我姐姐也很喜欢听故事的哦。”
我没有再客套,我一边不停吃饭,一遍构思着如何把故事讲的更加恐怖。其实,我之所跟董好多说是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更多的为了渲染一种真实感,让整个故事更加有血有肉。
因为毕业以后我一直从事市场口的工作,编故事对我来说只是信手拈来。而毕业后,负责的工作主要都是商业演讲,我这种胡编瞎凑的能力也就再没有表现的机会。
要让一个故事更加生动,和商业演讲一样,首先需要营造的是一种氛围。不管是我的语调,还是表情我都需要刻意的去做渲染。
我告诉董多多姐弟,我接下来要讲的这件事绝对真实,因为那是发生在我的大学年代,先后三次强调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我利用了心理学上的一些小窍门,通过这种暗示,把她们姐弟带入我的情绪中来,而讲恐怖故事需要更多的是一种仪式感和沉重感。这一些都具备了,哪怕故事讲的再烂,也会让听众有一种代入感,从而走进我的心里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