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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芮潼的事让梦好甚是压抑,她想找个人去倾诉,可是倾诉什么又说不清楚。趁着窗外天色还未昏沉,梦好还是去了拾光,或许拾光就是一处安乐窝,供她可以躲在里面疗别人的伤,补自己的心。
“期末怎么还有时间来?”老板娘看到梦好有些意外。
“心里不舒服,想找您聊聊天。”
“好呀,坐吧,刚刚煮好的果茶,”老板娘给梦好倒了半杯,“尝尝味道,怎么样?”
“不错,”梦好暖暖的将杯子握在手里笑着,“蜜桃干冽又香醇,洛神花带着微微的酸涩,搭配在一起,味道倒是独特而甜蜜。”
“说吧,今天讲什么故事?”老板娘很满意梦好的评价。
拾光里时光静静回荡,梦好三言两语将贺芮潼的故事轻描淡写而过,换来了老板娘的一声唏嘘。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老板娘看着梦好眼中的内疚和自责,轻声的问。
“您这里需不需要招人?”梦好佩服的看了眼老板娘,她总是能一眼洞明自己的心事,“我觉得她很适合在您店里工作。”
“你知道我一个人习惯了,”老板娘故作为难,不想轻易放过难得开口求人的梦好,“如果是你的话,我会考虑考虑。”
“她比我要优秀得多,既懂事又漂亮还独立,一定能给您招揽许多客人的。”
“拾光从来都是低低调调安安静静的,不需要一个漂亮的门面,”老板娘优雅的端起水果茶,“拾光等待的是寥寥无几的知音,如果哪一天真的是门庭若市了,我也就该关门大吉了。”
“我错了,我错了,”梦好装作求饶状,“不过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再说了您的手艺总需要传人的呀,您先见一见嘛,或许你们两个有缘也说不定呀。”
“她要是想,就让她来试一试吧,”老板娘略微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不过说好了,她在我这里可没有在酒吧夜店卖酒赚的多。”
“这也是我要和您说的,”梦好郑重其事道,“要是可行的话,我不过问每个月您给她多少薪水,只是每个月麻烦在里面多加一千五百块钱,不要告诉她,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你们是好朋友?从没听你提过她。”相识良久,老板娘知道梦好家境优越,养尊处优。但还是为梦好一掷千金而吃惊不已,毕竟在这个不算太发达的城市,很多学生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不会超过这个数目。
“势同水火。”梦好回想着她和贺芮潼往日相处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这么帮她,做好事还不留名,为的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梦好看了看窗外托腮想了想,“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你和她哪里一样?”老板娘抽了抽嘴角,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哪里不一样?”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板娘笑着起身收拾茶杯,“茶也喝了,事情我也应下了,回去好好复习吧,我会给她一笔可观的收入,你就别操心了,你的钱留着以后给自己添嫁妆吧!”
“这点儿钱哪里够添嫁妆,我可是很贵的!”梦好微红着脸嗔怒的看着老板娘,“不过是绵薄之力,与我没多大所谓,对她却是雪中送炭。”
“随你吧,”老板娘耸了耸肩,她尊重梦好的决定,不过还是以长辈和过来人的身份提点道,“不要做了引蛇入室的农夫。”
“不会,”梦好起身离开前坚定的讲,“我没有傻到辨识不出她有没有毒。”
“什么时候领过来?”老板娘喊梦好。
“下学期吧,”开门一股冷风被卷了进来,梦好缩了缩脖子将自己埋在宽厚的围巾里,“新的一年,重新开始比较好。”
“好。”老板娘若有所思,隔着落地窗望着梦好远去,留下的一串脚印淹没在慌乱的脚印之中。老板娘惊讶的发现自己能够在破碎凌乱的足迹中清晰的辨识出梦好的脚印,她觉得梦好的脚印和她的人一样,看上去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清清淡淡若有若无的,可每一个都莫名其妙的能够烙印在旁人的心里。
“顾式微。”梦好再次给式微打电话。
“你今天怎么给我打两次电话,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母爱泛滥行不行?”梦好没好气的嘟着嘴,分明是被宠坏的小女孩作态。
“说吧,秦大小姐又有什么指示下达?”式微坐在办公室看着项目书,揉了揉太阳穴。
“你忙吗?”
“不忙。”
“我是说最近几天。”
“还好,有事?”
“能不能现在就过来陪我。”
“出了什么事?”式微坐直身子,紧张起来。
“没有,你别着急。”梦好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长发,把贺芮潼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你想怎么样?”
“你要是不忙就过来陪我去夜店呗!”
“好好,你不是圣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没有必要做这么多。”
“我知道,我只是想去看看她的生活,这样以后和她吵架我才更有发言权。”过了一会儿,梦好淡淡的说,“今天我反思了很多,人和树一样,外表越光线、越强大、越枝繁叶茂,根就扎的越深。我觉得我对她有歉疚,不做点儿什么,良心难安。”
“好,我把季予也带去。”
“你找沈季予干什么?”
“季予家在你那边开了个分公司。”
“这样呀,那你就带来吧。”梦好暗自松了一口气,进而调侃道,“沈季予一向玩儿的开,他带他老爸的一帮人去夜店也算是理所应当,只是沈家什么时候开的分公司,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向这样,什么时候关心过旁人的事情?”式微苦笑。
“也是,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心,”梦好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那你和沈季予交代一下情况,等回来我请他吃饭。”
“行,”式微又揉了揉太阳穴,“你就专心考试,其他是事情交给我。”
“好,再见!”
“再见!”
沈季予听了式微的话后从转椅上跳起来,指着式微扭曲着面孔道,“不是吧,顾式微,这边天天加班到呕血,你还有心思任由秦梦好这么胡作非为!”
“咱俩带着电脑过去,耽误不了工作。”
“不过,”沈季予转了转眼珠,痞痞的坏笑,“你去追你媳妇,我去干什么?”
“讨好你未来嫂子不行吗?”
“你同意我追荷西了?”沈季予有些意外,不敢相信惊喜突然而至。
“等荷西高考后的吧,”式微无奈的觑了沈季予一眼,“我又不能照看荷西一辈子,你多有手腕我是清楚的,就怕防不胜防。不过你要是敢伤害荷西,兄弟没得做,我一定会废了你。”
“放心,我就算废了我自己也不会伤害荷西,”沈季予信誓旦旦,“我去能干什么?”
“你家在那边新建的分公司是时候由你这个少爷微服出巡,帮沈叔分忧了。”式微用手敲着桌子,“查看查看各部门情况,顺便请大家到酒吧放松放松。”
“不是吧,”沈季予诈尸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太不公平了吧,你是去泡妞的,我是去泡酒的?”
“你既然认了我做姐夫,还想去泡妞?”顾式微冷冷的问。
“不敢不敢,随便说说,”沈季予狗腿的搂着式微肩膀,“从今天起我就改邪归正,清白做人!”此刻的他没有料到短短十天的出差,竟有了沈家小公子不务正业,只爱醉倒美人乡的江湖传闻,气得沈老打得他十数天起不来床,只得躺在床上暗骂梦好和式微。更可气的是,本想借着此次机会向荷西摇尾乞怜博得好感同情,可是荷西一个假期都在紧张的准备着高考,压根就不记得沈季予这么个人!
“考得怎么样?”式微到的时候,梦好正坐在教室安静答题,等梦好出来,式微便顺势自然的接过梦好肩上的背包。
“沈季予呢?”梦好看着式微身后空无一人,不解的问。
“在学校附近踩点儿呢。”
“踩点儿?”梦好满是疑惑的抬眼望着式微。
“沈季予决定中午请你吃顿大餐,正在附近找饭店呢。”
“算他有良心,”梦好笑着挽着式微的胳膊,“我饿了,快问问他在哪里。”
“小好,”苏夕念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梦好从式微臂弯里抽出了手,眉眼温和的回头,“怎么了?”
“原来你家顾式微来了呀,怪不得这么着急走呢。”白素馨笑嘻嘻的瞄着式微。
“我们要去吃饭,一起吗?”梦好习惯了大家八卦的眼神,一脸的镇定自若。
“好呀,”白素馨打趣着,“吃家属的饭,心安理得。”
“喂,”式微有些不满的轻轻拉了一下梦好的衣角,“今天沈季予请客。”
“不是他请客,我还不拉人呢,”梦好古灵精怪向式微眨了眨眼,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好久没看到沈季予炸毛的样子了。”
“你现在有求于他,把他惹急了,小心他不帮你!”式微无奈的拍了拍孩子气的梦好。
“放心吧,”梦好自信的拍了拍式微的肩膀,“荷西可是他的命门,他敢不乖乖听话吗?”
式微心里抖了一下,摇了摇头,暗道书读了多的人真是可怕,不禁默默为沈季予默哀。
“你们小两口说什么悄悄话呢?”白素馨继续补刀,没有注意到苏夕念有些苍白的脸色。
“没什么,就是还有一个朋友来了,等下让顾式微打电话问问他在哪里。”梦好貌似无意的看了眼苏夕念,眉眼淡淡。
“通了,你自己和他说吧。”式微把电话递给梦好。
“开免提吧,我手冷。”梦好看着式微眨着眼睛撒娇,式微无奈的开了免提,把电话放到梦好面前。
“季予哥哥!”梦好甜甜的叫着,这厢的式微和那厢的季予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梦好妹妹!”沈季予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
“选好饭店了吗?吃什么?”论不要脸,梦好自知比不过沈季予,索性就败了下来。
“我想吃螃蟹,结果顾式微非说你这几天吃不了凉。”梦好狠狠地瞪了一眼式微,式微清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指了指手机。
“那你准备请我吃什么?”梦好咬牙切齿。
“参鸡汤怎么样。”
“不错,很滋补,”梦好满意的点头,“订个包厢。”
“两个和尚加一个尼姑订什么包厢?秦大小姐,你要学会亲民。”沈季予笑得邪气,不知道脑补着什么,桃花眼里闪烁着不怀好意,“难不成你俩补完后,要背着我在包厢干什么坏事儿?”
“我给你带一个尼姑庵过去。”梦好听出来沈季予弦外之音,微红着脸转移了话题。
“漂亮不?什么款式的?”
“各种款式都有,任你挑选。”
“好呀,”沈季予爽朗的大笑,随后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凛,笑声戛然而止,“秦梦好,别告诉我你开了免提。”
“不只是免提,还有录音,”梦好眉眼暖暖,谈吐却满是恶意,“回去给荷西听。”
“梦好妹妹,秦大小姐,小祖宗,你别害我呀,”沈季予急的直跳脚,“哥哥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沈季予,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22年了。”
“难道你没发现一个残酷的真相吗”
“什么?”
“你什么时候见我有良心了!呵呵,挂掉电话!”梦好说完仰头果断利落的指示式微按了通话结束。
那厢沈季予还在用生命抗议,这边已经恢复了一片安宁,“走吧,今天去吃参鸡汤,最近考试用脑过度,大家都补一补。”
“梦好妹妹,哥哥想死你了!”梦好刚刚走进饭店,便迎来了沈季予一个有力又坚固的熊抱。只见沈季予把头埋到梦好脖子处不停地蹭,在式微出手拉沈季予前,梦好已经狠狠的跺了一脚,正中沈季予脚尖。沈季予嗷的一声跳开,只见梦好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衣物,冷冷的看着沈季予道,“滚,没到春天呢,乱发什么情!”
白素馨实在是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眼前几个人关系亲密,甚至亲密得几乎没有什么分寸。沈季予和梦好互相狠狠的瞪着对方,式微不可奈何的挡在两个人中间,“你俩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个德行!”
“切!”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互相鄙视了对方一眼。
式微安排大家落座后,指了指沈季予,客套的说,“给大家介绍一下,沈季予,我和好好的发小。”
“梦好,真羡慕你,”白素馨看了眼沈季予,“你这朋友真仗义,期末考试还特意来看你。”
“这位美女,”沈季予立马接话,“您可别害我,我可不敢刻意来看她,”说了不怀好意的瞟了瞟式微,“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所有人彼此心照不宣,了然的笑看着点单的梦好和式微。除了沈季予,谁也没有留意到苏夕念眼神里的嫉妒。
“那你来做什么?”白素馨好奇的问。
“我家在这边有生意,我这是微服私寻。”
“什么微服私寻?我看你就是换一个地方寻花问柳吧。”梦好一手托腮,微微仰头冷眼看他。
“怎么?吃醋了?”沈季予轻佻的勾起了梦好的下颌,满眼的期待。
“我是瞎吗,吃你的醋!”梦好毫不留情的打击着沈季予。
“我说秦梦好,”沈季予刚要长篇大论,就扫见自己的餐盘中多了无数的细碎肉末和骨头,而梦好还在一边优雅的喝汤吃肉,一边将自己不愿意吃的,理所应当的扔到他的餐盘中。“你当我是垃圾桶呢?”沈季予指了指自己的盘子,扬了扬眉。
“没有。”梦好头也不抬。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你是潲水桶。”
“不是……”沈季予还没等起身动手,就被式微饱含威慑力的眼神委委屈屈压制了下去。
“乖,”式微给梦好夹了些青菜,拍了拍梦好的头,“咱们不和他一般见识。”
“好,”梦好笑意满满,回头和沈季予说,“我懂事,不和你一般见识。”饭桌上除了沈季予气得面皮发紫,其他人都笑得开怀。
“下午干什么去?”梦好吃饱后,式微拉着她随口问。
“去你那里复习吧。”
“你确定你俩在酒店里能复习?”沈季予贱兮兮的凑了过来,一点儿都不长记性。
“滚!”“吃你的饭!”式微用眼神扫射着沈季予,而梦好干脆的一巴掌拍到他脸上。
“哦。”沈季予揉着半边脸,乖乖埋头继续吃饭。
“你下午干什么去?”梦好用手肘碰了碰沈季予。
“下午去公司策划部看一看,晚上带着员工聚会,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沈季予谨慎的和梦好保持了距离,满含深意的挑了挑眉,“你们这儿我不熟,给我推荐些好去处呗!”
“你不是想吃螃蟹吗?带着大家吃螃蟹好了。”梦好了然的扫了眼贺芮潼,淡定道。
“你知道我的,”沈季予贱兮兮的提高了嗓音,言辞里透着不可一世的骄傲,“老天把我生得这么巧夺天工风流倜傥,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太可惜了,我问你这里有没有好的夜店酒吧什么的,本公子立志在这里打出一片天地来,也不枉费我夜店小王子的称号。”
白素馨和苏夕念偷瞄着贺芮潼的神色,桌子上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尴尬,沈季予故作不知,“怎么了?”
“我们没有你长得这么鬼斧神工,自然没去过你说的那种地方。”梦好瞟了贺芮潼一眼,开口。
“那个,梦好,”自从上次谈完话后,贺芮潼和梦好的关系仿佛近了一层,虽然两个人之间仍关系淡淡,但再也没有发生过针锋相对的事情。“你要是不介意,就让你朋友去我那里吧,”贺芮潼不安的揉了揉手,怕梦好不同意,匆忙的补充道,“你放心,我会给你朋友最低的折扣。”
“不用,往高了收,往狠了收,”梦好笑着看了看贺芮潼,然后向沈季予扬了扬眉,“我季予哥哥从不缺钱只怕寂寞,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往死里赚他钱,回来咱俩分成。”
贺芮潼如释重负,从背包里找出纸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殷勤的递给沈季予,恭敬的说,“沈先生,这是我们酒吧的地址和我的电话,您要是有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沈季予把纸片夹在手里扫了一眼,有深意的眸子玩味般的打量着贺芮潼,似乎像是在品鉴一件难得的文物,虽撩的轻佻,却不让人生厌。贺芮潼被看得不知所措,等到沈季予松了口,暗自放宽了心思,红着脸收回了手落了座。
“我也想去。”梦好向式微征求意见。
“你安心考试不许去。”式微不喜欢梦好出入这种场合,反对阻止着。
“我请员工吃饭,你添什么乱,不许去。”沈季予不反对带梦好去夜店,但前提是必须在自己的地盘上,在自己能控制的安全范围内。对于初来乍到的陌生环境,沈季予和式微站在了统一战线上,随口附和着式微。
“可是我还从来没去过呢!”梦好眼巴巴的看着式微,委屈的嘟着嘴,煞是可怜。
“考完最后一科,我再带你去。”式微不忍拒绝梦好,只得无奈妥协。
“不行,她去了影响我发挥。”沈季予担心自己酒后得意忘形,落下什么把柄在梦好手里,极力反对。
“式微哥哥,在夜店能发挥什么?”梦好瞪了眼沈季予,甜甜的问式微。
“你还想怎么发挥?”式微向后微仰,眉眼冷冷的盯着沈季予。
“没事,没事。”沈季予无视梦好狡黠的坏笑,对着式微一脸讨好。
最后梦好执意结账,式微和季予拗不过她便随了她去。梦好刚刚出门,苏夕念便对式微笑着说,“真羡慕小好有你们两个这么好的朋友。”
“肯定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白素馨看了眼苏夕念,插话道。
沈季予用近乎毒辣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苏夕念,用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口吻,缓缓的说,“秦大小姐是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感情自然非常深厚,这是谁都替代不了的。”看着苏夕念渐渐黯淡下去的目光,指了指式微又补充道,“不过呀,小丫头和他是青梅竹马,这是我们身边谁都不敢争的,我和她最多也就是结拜兄弟。”
“你们是不知道,我们秦大小姐小时候调皮捣蛋,惹祸后黑锅几乎都是我和式微背的,大锅他背,小锅我背。小丫头讨人喜欢,长辈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可怜了我们两个背锅兄弟。我妈现在还时常念叨我,说我没用,样样比不上式微,就连好好也被抢了去。”
“还说了什么?”式微喝了口茶,面无表情的允许沈季予说下去。
沈季予惟妙惟肖的学着自己母亲痛心疾首的模样,张牙舞爪的比划着,“梦好要是能做我儿媳妇就好了,偏偏让顾家小子抢了去,顾式微这小子也忒不厚道了,什么好的都让他拿去了,你从小光屁股就和他混到一起,他把好的全挑了去,连个渣都没留给你。”
式微顿了顿手中的茶杯,看了沈季予一眼,沈季予用眼神向他示意看苏夕念,式微了然并没有看向苏夕念,只是温温缓缓的又续了一口茶,唇齿留香心自甜。而苏夕念脸上血色尽失,桌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扭曲在一起微微发抖。苏夕念有些恨梦好,给她希望却不给她生机,让她在自卑和羞辱中踽踽独行,被他人视为笑柄,像一块破布席一样遭人践踏。
天意弄人,沈季予自认为选择了一种幽默诙谐的方式,委婉的暗示苏夕念不要肖想知难而退,却不想让苏夕念对梦好的妒意和恨意更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