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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眉头皱得更甚,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不会啊,她记得荷花把她从火堆里救了出来。她们俩还聊了会天呢。
林西瞬间睁开眼睛,紧紧的凝视着眼前的美妇。
“你是谁?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美妇人背过身抹了把泪,不答反问道:“好孩子,我问你,你手上的翡翠叶子从哪里来?”
翡翠叶子?难道是这翡翠叶子有什么蹊跷,玄关?
擦了个擦,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个什么子情况,她是死是活,她是穿越还是没穿越?
李太后见林西眼中尽是迷惘,心中泪意更盛。这孩子居然被卖到相府做丫鬟,还被打得屁股开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都是她的罪孽啊!
林西见这美妇人为了片翡翠叶子,哭得跟死了亲儿子似的,心下不忍,低低道:“这是我娘的遗物?”
李太后心头一紧,追问道:“你娘的闺名叫什么?”
闺名?林西费劲的想了想:“我娘叫姚婉,父亲唤她婉儿!”
李太后一把抓住林西的手,合在手心,泣道:“你娘是怎么死的?”
林西眸色一暗,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我娘,生下我三天,血崩而亡。”
李太后闻言身形微晃,骤然松开林西的手,捂住嘴,失声痛哭。
林西只觉头痛欲裂。她一直以为师姐的哭,是这世上最恐怖的声音,为何眼前这个美女人的哭,令她头皮发麻,四肢无力啊。
“你父亲是林宇。江湖人称二木先生?”沉声的男声继续响起。
查户口?还是黑社会,怎的连这些事情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林西眼狐疑的伸了伸脖子,一个五十上下,一脸胡子邋遢的男子正灼灼向她瞧来。
令人称奇的是,这人眼脸上也赫然挂着一行泪珠。似乎她若不回答这问题,这泪将长流不止。
“你说的都对,我父亲是林宇。江湖人称二林先生。不过。他在四年半前,就已经去世了。请问二位,还有何问题要问。若没有,可否容我问几个小小的问题?”
李太后显然未曾料到林西有此一言,她愣了愣,与李侯爷对视一眼。忙擦了擦眼泪道:“孩子,你有什么尽管问。”
林西一听这话。着实不客气,直截了当道:“我是死是活?”
一句话,将李太后刚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她泣道:“孩子,你还活着!”
“我在哪?”林西心下一松,又问。
“你在皇宫。”
果然是在皇宫。怪不得有什么哀家,太后。
“哪朝哪代?”
“莘国。明道元年。”李太后蹙眉轻道。
莘国,明道元年!
林西骤然变色,急急的欲爬起来,偏四肢无力,跌倒在床上,下身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林西冷汗淋漓。
“孩子,好孩子,别动,千万别动啊,你受了很重的伤。”李太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把按住她,忙软声安慰道。
别动?我去他爷爷的。
这世道简直是疯了,老子不过是进相府做了回无间道,结果被人诬陷,不仅挨了板子,还差点被人烧死,这会子居然还被抬到皇宫里了。
哪个王八羔子暗算的老子,出来,出来,老子绝不打死你,老子一定咬死你!
林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头火急火燎道:““我为什么在皇宫?我犯了什么罪?”
李太后脸色苍白的如窗外的月色,她重新把林西的手握在手中,哽咽道:“孩子,你别怕,听哀家说。你的母亲姚婉是哀家的……亲侄女,也是他的亲女儿。”
林西流露出奇怪的神色,颤悠悠伸出一根玉指,指着床前的男子道:“他,是谁?”
李太后轻轻一叹:“他,是堂堂逍遥侯爷,是哀家的哥哥,也是你的亲祖父!”
顿如五雷轰顶,又似睛天下雪,林西只觉得自己里焦外嫩。
“你……你……你……是太后!”
李太后不由分说,把林西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泣道:“哀家在你面前,不是太后,是你的祖母,是祖母!”
“祖母?”
“我的儿啊,都是哀家对不起你啊,让你受苦了啊!”李太后伏倒在林西的后背上,哭得唔咽不语,半分一国之母的气势也无。
林西颓然闭上眼睛。
心道莫非她这张脸,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太后,侯爷都喜欢?老天爷,你丫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这……活生生的八点档肥皂剧啊。
……
高明面色不豫的瞧着儿子,重重的把茶盏往几上一搁,冷笑道:“你打听清楚了,人是往宫中送的?”
高则诚点头道:“确是往宫中送的。”
高明面露疑色道:“一个丫鬟,居然还出动了禁卫军,李英杰的谱摆得也太大了些。你可打听到出来,这丫鬟是何人?”
高则诚摇头不语。
高明目色一沉,拍案而起道:“带了面皮混进高府整整四年,居然丁点马脚都未露出来,咱们高府何时变得如何来去自由?”
高则诚低目垂首,半晌突然起身道:“此人莫非是李英杰的什么人,我看他颇为紧张,而且一看到人,堂堂逍遥侯爷,泣不成声,半点掩饰都无。”
高明背手来回踱了两步,道:“此人闹得动静这般大,宫中势必会有交待,咱们静等便行。唯有一点,需查探清楚。”
高则诚思索片刻道:“父亲放心,高府上下,我已让夏氏领两位总管彻底清查。”
“一个都不能放过!”
高明厉声道:“不仅如此,这丫鬟偷盗一事也需重新再查,还有那场大火。到底是何人所为?堂堂百年世家,藏污纳垢,今日敢杀人放火,明日是不是就要把刀架在你、我脖子之上?”
此言一出,书房气氛顿时如胶凝住。
高则诚紧紧了眉头,深邃的目光中寒意浮过:“父亲放心,此事。儿子必会查个水落石出。”
高明捻须。深看了儿子一眼,道:“夏氏此人行事,太过软弱。扶正短短一月,府里生出了多少事情,我看……”
“父亲!”
高则诚冷冷打断:“这丫鬟原是崔氏在时,亲自买入府的。与夏氏无半分干系!”
高明被噎得一句话也讲不出,只用眼睛狠狠的剜了儿子两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高则诚神情不变,走到书案前,慢慢坐下。
“来人!”
“老爷!”陈平。陈和相继而入。
“把林西一事,暗中给我查个彻底,我倒要瞧瞧。到底是谁,也在我相府兴风作浪!”
“是!老爷!”两人齐声应下。正欲离去。
“等等!”高则诚唤道。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高则诚转着茶盏,眯了眯眼睛道:“派两个不起眼的小厮,打扮成路人,到逍遥侯府门口打听消息。把那荷花,给我带过来!”
“是!”陈平,陈和对视一眼,悄声离去。
……
季春的黄昏,云雾厚厚重重,夕阳躲在云雾里,做着最后的挣扎。
一个十四的女子,长得肌肤似雪,面容紧致,身段柔和,正如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一般的清新娇嫩,晶莹剔透,为什么要卖身相府为奴?
夏茵柔歪在榻上,思索到紧要关头,连手中的佛珠都忘了拨。
正阳掀了帘子进来,径直走到塌前,弯腰俯身在夫人耳边低语几句。
夏茵柔惊得坐了起来,秀眉高挑道:“竟与她有关?”
正阳点点头道:“夫人,那日守夜的婆子说看到了人。老爷没来得及问,便去了那院里。这会子那婆子又告到了我跟前,我暗下查了查,确实不在房中。夫人,你看这事?”
夏氏美目低垂,轻声叹道:“旁人倒罢了,若是她,我倒不好处置了,毕竟她是崔氏的人。这样子,你把那婆子带到老爷书房,此事,还是让老爷出面比较好,免得旁人又说,我这后来的容不下前面的人!”
正阳微微颔首道:“是夫人。还有一事,山秀的娘老子只怕会来府里闹,管事来讨夫人话,如何打发?”
夏氏一想到那具烧得焦作一团的尸体,心有不忍道:“先不忙,把事情的来胧去脉打探清楚了,再议不迟。那荷花还招了?”
正阳唇角微微牵动:“夫人,听说老爷刚把人唤到跟前,只怕这会正在查着。”
夏氏想了想道:“既如此,你便把人送过去,此事,让老爷一并裁断!”
……
一向生意兴隆的醉仙居连续三日关门,引得过路行人频频侧目,不知发生了何事。
林北看似平静的眼眸底处,似乎有着深浅的波纹涌动,那波纹未曾有一丝的外泄,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平静的背后,掩着的是滔天的怒意。
地上跪着一溜排的人,首当其冲的是齐进。
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道:“公子,事情就是这样。公子责罚我吧,是我没有照顾好南姑娘,北姑娘,害得她们……”
不知为何,齐进话说一半,便说不下去了。他跟在公子身边,已近十五年,素来知道公子的脾气,这回,只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吕布眼角扫了齐进一眼,忙垂首道:“公子,此事我也有错,请公子责罚吧!”
林北忽地抬起眼睛,锋利的光芒似寒剑一般,冰冷如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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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到底是谁的孩子?
太后有没有认错?
林北,老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夏氏暗藏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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