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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刘氏跟着接过话茬:“是啊,大嫂。这雨天路滑的,也不知洛儿如何了,你可又派人去看了?”
秦氏一派从容的放下手里的茶盏,回:“我也担心了一宿呢。本想着再多派些人去接应,谁知却下了那么大的雨,淋的人睁不开眼,哎……”端的是一副慈母模样。
江茵瞥了一眼江晨,嘲讽道:“呵呵,怕是有些人在庄子上野惯了,不乐意回国公府了吧!”
众人听了这话,皆拿帕子掩住了弯起的嘴角。
“不若换了三妹妹去野几年,如何?这府里的锦衣玉食,三妹妹想必也腻了,去庄子上新鲜新鲜,可不正好!”
江茵闻言,一怔,屋子里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句“锦衣玉食”听得江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心中暗道:这丫头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秦氏听到江洛的话,蹙了蹙眉,立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
一个小丫头而已,嘴皮子再利索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她拿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少女一身灰白素衣,步履从容的朝屋中走来。
头上的乌发梳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其上戴了支的玉簪子。簪子的成色一看就是下等货,却也是少女全身上下唯一的首饰。
可是,即便是如此简单寒酸的装扮,也压不住少女清丽脱俗的容颜与通身矜贵的气质。
人靠衣装这句话,江洛似乎用不到。
江茵在一旁看的心生嫉妒。
她原本想着,江洛在庄子上好歹吃了五年的苦,那全身白皙细腻的皮肤,定是要如村妇一般粗糙呢。
没想到,竟与从前不相上下。
江洛顶着众人审视的目光,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屋子中间。
她看着这一屋子的“亲人”,除了秦氏生的嫡子江怀和柳姨娘生的庶子江安,还有未下朝的江舟,其余的都来了。
“洛儿请祖母、母亲、二婶安。”她不卑不亢的屈膝行礼道。
江老夫人有些不高兴:“怎的今日才回来?”
“回祖母,昨日雨势太大,道路泥泞。孙女便做主在客栈里歇息了一夜,今日天不亮便往回赶了,还望祖母勿怪。”
江老夫人见她还算知礼,这才抬了抬手:“起来吧。姑娘家的在外过夜总是不妥,若是因此损了闺誉,连累了府里其他的姐妹,就不好了。”
老虔婆!
当初你儿子和你侄女秦秀月私会时,你怎么不觉得有损闺誉呢?
江洛面上不显,只淡淡道:“祖母教训的是,孙女谨记。”
她的话音刚落,秦氏便一把将她拉了过去:“我的儿啊,你可算能回来了,快……快来让母亲看看可瘦了?”
江洛掩住内心的恶心,任她扣着肩膀并未挣脱。她倒要看看秦氏在她面前,能虚伪到什么程度。
须臾,待秦氏的泪怎么也落不下来时,她轻笑一声:“劳母亲挂心,洛儿在庄子上过得很好。日日有菜吃,顿顿有粥喝。”
秦氏像听不懂似的,一脸欣慰:“那就好。母亲早已将你的韶光院整理出来,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你若是不喜,尽管告知我,我再吩咐下人们去换。”
前世,她刚回府时秦氏也是这番话。她听了心里感动不已,总觉得她这五年的苦,总算没白受。
如今想想,这是一回府就给她挖坑呢。
她若真告知了秦氏,府里又是一番折腾。到时府里上上下下,定要议论她这个大小姐不知好歹,不知体恤夫人秦氏的辛苦。
“只要是母亲准备的,洛儿没有不喜欢的,多谢母亲。”江洛依旧笑着道。
秦氏眼眸微闪,很快又恢复了慈爱:“洛儿真是长大了,也懂事了。”庄子上的事儿,是一字不提。
末尾坐着的柳姨娘暗道:能不懂事么,庄子上可最是磋磨人的,这大小姐能平安归来,倒真是奇了。
江老夫人却道:“既然已经回来了,便好好的在府里学学规矩。万不可再做出那等恶毒之事,你瞧瞧因着你的不小心……”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氏无奈,只好打断她:“母亲,洛儿一走几年,先让她们姐妹见见礼可好?”
江老夫人是秦氏的姑母,她对这个侄女兼儿媳妇,向来是疼爱有加。
此时被秦氏打断话头,也不恼怒:“去吧。”
秦氏笑着对下首的几位小姐们招了招手:“还不快来见过你们大姐姐!”
不管情不情愿,几人都得一一站起来,向江洛行礼:“大姐姐安。”
江洛缓步上前,视线一一扫过这几人,最后停留在了江茵脸上。
当她看见江茵一脸的倨傲时,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若是可以,她真想现在把江茵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可理智告诉她,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她刚刚回府还未站稳脚跟,吴妈妈和明绪还没找回来,很多事情也没有弄清楚,她得等。
等她羽翼丰满,才能露出獠牙。
江洛忙收敛了情绪,回礼道:“妹妹们安。”
她又笑着走到江茵身旁,悄声道:“三妹妹,我去庄子上受的罪,可都是为了……”
江茵闻言,立时脸色泛白。
她急切的打断江洛:“大姐姐,我那有好看的首饰和衣裳。你刚回府,想必母亲还未来得及给你准备,不如先去妹妹的院子里挑一挑?”
一旁的江晨听的一知半解,心里疑窦丛生。江念离得远些,便只盯着二人思索。
秦氏也配合道:“是啊。你看上哪些尽管拿去先戴着,明儿母亲便让铺子里的裁缝,来府里为你量身制衣。还有首饰,都你尽管捡着喜欢的挑。”
若不是她重活一世,当真又要被秦氏的“慈爱”给骗过去了。
“那便麻烦母亲和三妹妹了。祖母、母亲、二婶,洛儿先随三妹妹去了。”
江老夫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并没有出声应答。只半阖着眼,像是在打盹儿。
秦氏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刘氏也一脸温柔的点了点头,只是那温柔不达心底。
二人相携着出了福安堂,仿佛是至亲姐妹。忍冬和紫芙两个大丫鬟,分别跟在二人身后。
不一会儿,江晨也以想要回院子里歇息为由,带着丫鬟出了福安堂。
江茵一路拉着江洛,怒气冲冲的往园子走去。
待到一处小亭子时,江洛一把甩开她的手:“三妹妹这是干什么,不是要去你院子里给姐姐挑首饰衣裳吗?”
江茵没回她的话,只带着怒意问:“江洛,你想干什么?”
江洛也懒得搭理她,只注视着来时的小路。
初春,花光柳影,疏林如画,煞是喜人。只可惜,全是靠她娘的银子堆砌的。
世人都喜攀龙附凤嫁高门,却不知这内里的肮脏有多惹人厌。
江茵瞧她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正准备发作,又想到母亲说过的话,便压了怒气:“大姐姐,你别生茵儿的气,刚刚在福安堂里,我也只是为了替母亲解围。江晨故意说起大姐姐晚归,我怕祖母因此而恼了母亲,所以才……”
呵……真是一个好戏子。江老夫人何时恼过秦氏?要是前世的江洛,定然相信了她的话。
可她不是。
江洛正想敷衍她两句,忽然瞟见亭子最近的那棵树下,风卷出了一抹淡黄。
她收回视线,只作不知。略带伤心道:“三妹妹说的话,我是信的,可……”
“可即便如此,三妹妹也不该在众人面前这样说我。别人不知晓便罢了,你和母亲可是知晓的。我被罚去庄子上,可是为了……为了……”说罢,又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角。
唱戏嘛……谁还不会啊。
江茵也不是傻子,她谨慎的瞄了一眼周围,见四下无人,这才大着胆子道:“大姐姐当初都是为了我,我都知道。当年江晨落水,我也是被吓坏了,这才指认是大姐姐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