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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酒醒之后,就听到皓禹和子宁他们在茅屋外炼武的声音。
她顶着宿醉的头疼和那鸟窝头,踢踏着鞋子往屋外走去。现在在神农山,她比较喜欢随意点,仪态什么也懒得去管了。
在桃花瓣飞舞中,皓禹半认真半玩耍地跟子宁他们过着招,那身红衣随着他轻扬着。腰间的金蚕丝腰带在晨光中,闪着柔和的金光,与红衣搭配迷的画面。
金蚕丝腰?蒹葭的眼凌厉地眯起。皓禹怎么会系着条金蚕丝腰带?腰带她明明就把它藏起来了,怎么突然给他找到的?
父子三人见蒹葭,都停下来飞到她的身边。子宁和子衿更是开心地,围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着。
蒹葭指指皓禹的腰间,用眼神寻问子衿和子宁。他们眼神飘忽地往四周看,就是不是不敢迎上蒹葭的视线。
“子衿……”
她还没开始寻问,子衿和子宁就飞快跑过去,抱住许世新的的大腿,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子衿、子宁陪我去练练手吧。”许世新对蒹葭浅浅一笑,拉着子宁他们两走到花瓣飞舞得最密 处走去。
蒹葭呆看着那一大两小的身形,脸上交织着微恼和无奈。有许世新的撑腰,这两个小家伙完全不用管她的意见了。
“金蚕腰带是许世新叫孩子拿给我的。”皓禹噙着暖暖的笑意,把蒹葭拉到屋檐下坐好,幻出木梳帮她梳理那头乱发。
蒹葭侧身避过木梳,冷脸看着皓禹。
“我给你两个选,一是乖乖坐在那里,二是给你下个定身咒。”虽然是威胁的话,但皓禹却带着满脸的笑容,说得极为温柔。
蒹葭怒瞪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她的头发是磨人耐心的,他要觉得无聊就折腾去吧!
“为什么说腰带许世新给的,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了。”皓禹轻声问道。虽然蒹葭是主子,但很多时候都是蒹葭听许世新的话。
“这三百年来,子衿和子宁的教养都是他在做的。我从没把他当下属,相反的我心里对他充满感激。”蒹葭看着烂漫的花瓣下,微湿的眼中尽是感激之情。
“我对他也是满心的感激。”
无论是蒹葭还是孩子,在他没能尽到责任时,许世新都不留余力地做着,而且做得几近完美。
蒹葭往后侧过脸,却没有完全转过去。皓禹在在她的身后,却能看到她微勾起的嘴角。他也心存感恩地把嘴角微微勾起。
片片花瓣在他们的眼前飞过,如皓禹飞舞的红衣,蒹葭伸手把一片握入手中。
“一花一世界,蒹葭握住的是属于我的红?”皓禹往蒹葭的手上看了一眼,笑得越发温柔,“我一直以为你比较喜欢红色配黑色。”
他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喜欢红配黑的?蒹葭缓缓张开手,风很快就手心的花瓣卷起,让它与烂漫的花瓣飞起。
“你曾经说过,红配金虽然奢华高贵,但穿在他的身上却略显华而不实,比不上红配黑的成熟高雅。”皓禹轻笑着道。
蒹葭睑眉浅笑。那是她口是心非的话,没想到他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所以我在没有腰带用的情况下,便寻了一条黑缎带来当腰带。想说会不会让你多看一眼,没想到你连眼尾都没睨一下。”皓禹无奈地苦笑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条血色的血红色的木发簪,插入已梳好的发髻里。
这木簪是跟蒹葭一起吐出来的红木。那应该是蒹葭真身的一部分,是用饕餮的心头血养成的。
“那黑色腰带不是你的爱妾给你做的?”蒹葭把话说出来才觉得,这话里的酸味略重,腾腾的热气也随之从脖子上往上冒。
皓禹把讶异的眼神落在她微红的耳根上。“你是在为我吃醋吗?”他很想这样问,但没有问出来。他怕如果问了,会让蒹葭恼羞成怒的。
皓禹敛起笑意,正色道:“没什么爱妾,那时候以为母亲已故,就把沈妍娶回来完成她的心愿。但我和沈妍是清清白白的,有夫妻之名没没夫妻之实,我可以发誓。”
蒹葭抿嘴不语。她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因为沈妍醋了很久,更不想理会此刻莫名其妙浮上来的喜悦。
皓禹在蒹葭的发顶上眷恋地轻吻一下,站起来看道:“我们现回天庭吧!”
“回天庭?”蒹葭回头看向皓禹,差点迷失在他那暖如朝阳的笑容里,几乎忘了她和芷玥的约定。
“嗯?你还不想回去?”皓禹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声意更是轻柔得去徐徐拂来的春风。
“那个……”蒹葭把手抽回来,低头看着脚尖道。“你对芷玥女王和宜修的事怎么看?”
皓禹愣了一愣,笑道:“一切以我哥的意愿为主。”
看来芷玥女王拿他没办法,又去找蒹葭为她作说客了。宜修这婚是为他而结的!如果真的不合适,他是不会让宜修勉强下去的。
“你哥的意愿是什么?”
“他说在孤竹国过得不开心。”
“你哥真是够无情的,一百年都不回去,可芷玥却他念念不忘。要是我绝对不再勉强,天下男子何其多,为什么非要吊死在一颗树上?”男人无情起来还让人寒心,女人总是那么死心塌地等了又等,被伤得皮无完肤都不知道回头。
蒹葭话中见的怒意,让皓禹略略无措起来,“你希望我哥怎样?”
“我不希望你哥怎样,我只是叫芷玥把他抢回去,软禁在王宫里想怎样就怎样。”蒹葭紧咬下唇瞪皓禹,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见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抓不定他的心思,只能追一句,“如果芷玥去抢你打算怎样?”
“蒹葭,如果是你带人去抢我,我绝对束手就擒。”皓禹揶揄地笑道。他还从没见过蒹葭如此蛮横的样子。
“我说的是芷玥的事。”蒹葭磨牙,她才不会带人去抢他,如果他要离开,她一句挽留的话都不会给。
“我哥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会动手阻止的。”
皓禹的话是不容商量的,这让蒹葭为之恼怒,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地大起来,“仙魔两界大战在即,我们需要孤竹国的帮忙。我不认为这个时候跟芷玥闹翻是理智的,况且那是人家夫妻俩的事,你总横在人家中间干嘛?”
“那你希望我怎样?让芷
玥女王为所欲为?”皓禹皱眉看着蒹葭脸上的怒气,无奈地轻声道。
“算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怎样就怎样。”蒹葭说完便冷着往桃林深处去,不理会皓禹。
皓禹站在原地怒瞪着她背影,大有去孤竹国把芷玥女王,找出来狠狠地抽一顿的冲动。他好不容易跟蒹葭和平相处一会,却她全给搅和了。
“母亲,你刚刚在跟父亲吵架?”
蒹葭刚在秋千上坐定,子衿和子宁就围上担心地看着她。
“没有呀!”蒹葭立刻把脸上的怒气扫尽,拉子衿和子宁到她两边坐好。
当初建这个秋千时,就考虑着跟他们两个一起坐,现在坐上平还真的刚刚好。
“真的吗?不是在为我拿金蚕腰带给父亲的事生气吗?”子衿抬起头看着蒹葭,小眼中满满的都不安。
“我怎么会为这事生气?那金腰带本来就是给你们父亲做的,给他是理所当然的事。”蒹葭拍着他们的肩膀,柔声哄着他们道。
看来以后跟皓禹生气,还是要挑两个孩子不在的时候才好,不然会对他们的心理会有影响的。
“芷玥女王的事跟皓禹说得怎样?”许世新走到蒹葭他们后面,轻轻地推着秋千。
“我把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就在于他了。”看到皓禹往这边走过,蒹葭余怒未消地把脸别开。
要不是担心他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没援手,她才懒得去理人家夫妻间的事呢!可他偏偏就听不进去,非要拿他哥的意愿说事。如果意愿可以做决定的话,这几万年来长盛不衰的联姻又是所谓何事?
许世新把秋千拉停,将不明所以的子衿和子宁抱起来离开,把空间留给她们俩慢慢谈。
皓禹对感激地对许世新点头微笑一下,便走到蒹葭的身边坐下。
见皓禹坐下,她就立即坐起来。但她刚站起来,又被皓禹拉回去,而且是坐回到他的腿上。
“别乱动,如果你乱动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不会把你抱到床上。”皓禹按住在怀里挣扎着的蒹葭,微哑着声音道。
“妖孽你……”蒹葭正想怒瞪他,但眼的余光瞟见,许世新抱着子宁他们进了茅屋。便吐气如兰地偎入他的怀里,把手伸进他的衣襟由胸口移至腹部,再慢慢往下……
谁怕谁!茅屋没隔间,子衿和子宁在里面,看他能拿她怎么样?!不把他撩得欲罢不能,都不能解她心头之气。
“蒹葭别闹!”皓禹按住蒹葭的手,气息不稳地道。太久没碰她了,他连做梦都在想着她的滋味。现在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去抵抗蒹葭百年难遇的主动。
蒹葭挣扎他的手,继续她的探索。用她那柔若无骨的手,在他的身上造出一拔接一拔的电流。让皓禹的呼吸,在微微的颤抖越来越粗……
“蒹葭,除了这个茅屋,在大草地上还有我们的家。”皓禹附到蒹葭的耳边,张嘴轻轻啃着。
真是失策了,再继续下去皓禹非得把她压回大草地不可。蒹葭努力忽视从耳根传至全身的酥麻感,猛地从皓禹的怀里飞走,快速逃离这个危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