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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竟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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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祜醒来后,在马车跟蒹葭说了句“彦卿,保重!”便自行离开了。蒹葭知道阻止不了羊祜想做的事,只能等听着那渐渐远去脚步声,为他的前路担忧着。

    直到羊祜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才把温柔的视线落在皓禹的睡容上。枕在她腿上睡着的皓禹,虽然脸上的疲惫还没散去,但脸上神情却是恬静而安稳的。

    蒹葭伸手轻轻抚上,他脸上那刀削一样的线条。这个傲骄而霸道的男人,在羊祜这件事上,给予她没办想象的包容。所以就算再担心羊祜,她还是得把忧心藏起来,全心地陪着他。

    蒹葭见皓禹睡得很沉,便拉过一条被单帮他轻轻盖上,自己靠在车壁上不小心也睡着……

    又是那个梦!蒹葭从梦中惊醒,擦去额间的薄汗。这次梦中那把带血的剑,是握在羊祜的手上的。

    “蒹葭,现在已到达我主人的家门口,请下车吧。”许世新在马车旁兴奋地道。

    蒹葭低头看向依然睡得很沉的皓禹,伸手在他的脸上轻抚着,柔声道:“我的懒猪,太阳出来了,该起床啦……”

    “蒹葭……”皓禹眼睛还没睁开,就习惯性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醒了吗?目的地已到达,许世新正在外边催着下车呢。”皓禹这如情人间的呢喃,让蒹葭的眉眼洋溢着柔情,说话不自觉地轻软起来。

    “那么快?”皓禹睡眼朦胧地爬起来,抱蒹葭拥入怀里轻吻着。

    “蒹葭?我家主子都出来了,赶紧下车呀!”许世新在外催促着。

    “呀!”蒹葭紧张地抓住皓禹的衣服道。“怎么办,我还没想好怎么交代这灵兽的事。”

    这些时日她不是处于对恶梦的担忧中,就是在努力不让自己睡着。现在马上要见到灵兽的主人,她想着第一句该说什么的时候,才意识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

    皓禹啼笑皆非地看着蒹葭道:“那天见你那么独断,还以为你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没想到你居然是毫无头绪的,看来是我还是高看了你。”

    “那天,我只是觉得该为我师兄担责任,真的没作什么细致的考虑。”

    “没那么大的头,带那么大的帽。走吧!”皓禹把蒹葭扶起来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皓禹和蒹葭一出车门,便见一个满天红发的中年男人,虽然脸上有病色,但双眼依然炯炯有神。

    “东方曦和?”蒹葭不确定地问道。

    蒹葭此话一出,皓禹和徙倚都震惊地看向那中年男人。

    东方曦和是她父皇那朝的曦和神君,管理着日出日落。这位神君好像很忙,蒹葭见到他的次数寥寥可数。所以东方曦和的容貌被时间模糊掉,她对他最深的记忆就是那头红发,还有……他手中握着的扶桑木!

    蒹葭把视线移到他的手上,见他双手空空。正想说自己认错人,却见那男人推开许世新的搀扶,微笑着伸手幻出一根扶桑木。

    蒹葭惊疑地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拿过他手上的扶桑木看着。上面雕着的详云完全一致……

    蒹葭在扶

    桑木上寻找了一会,最后在一朵详云下,找到记忆中那歪歪扭扭的“停云”二字。

    那是东方曦和和她父皇喝酒时,她偷玩扶桑木时,看着朵朵详云停在那。一时兴起就在那刻下“停云”二字。

    “我刻的字还在……你真的是东西曦和。”蒹葭噙着微笑,怀念地抚过上面的一笔一划。

    “那时候蒹葭公主,个子小小地……还有点顽劣。”东方曦和仔细地打量着蒹葭,道。“蒹葭公主身上的气息很杂,有皇后的气息,还有……”

    “还有神农炎帝的给塑的别一个真身,所以现在我也是神农炎帝的蒹葭公主。”蒹葭微笑着把东方曦和的话说完。

    “蒹葭,他真的是东方曦和?”皓禹走到蒹葭的身边,看着她手中的扶桑木。

    “嗯,他的容貌我已不太记得,但这上面刻着的字却是完全一致的。”蒹葭高兴地把扶桑木,举到皓禹的面前,指着上面的字道。“你看,这是我刻的。”

    皓禹回头怀疑地看着徙倚。

    “照我父亲留下地图,东方曦和应该是在,与这相反的方向才对的。”徙倚在皓禹的质疑下,大有举手发誓的冲动。

    “我以前是在那边住的,但早在一百年前就搬过来这里。你们又是谁?”东方曦和在徙倚和伊天问们们的脸上看了一圈,最后把有眼神停在皓禹的脸上。

    “东方先生好。”皓禹把扶桑木还给东方曦和,抱拳笑道。“我叫皓禹,是蒹葭公主的丈夫,也是天庭的太子。”

    看到东方曦和眼中的不善,皓禹并不在意。他含笑抱蒹葭拥入怀里,从容地回视着东方曦和。

    “你居然是当今太子?”许世新瞪着皓禹看了一会,懊恼地拍一下额头道。“你有一身粗衣麻布,都难掩盖住的贵族气息,我该早有所察觉的。”

    东方曦和责备地瞪了许世新一眼,转而看着蒹葭不赞同地道:“蒹葭公主,你可以不为父报仇,但你不该跟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的。”

    蒹葭心怀愧疚地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即然选择跟皓禹在一起,她早就做背负愧疚过日子的准备,而皓禹值得她为他背负这些。

    “我们已见过蒹葭的母亲,她并不反对我和蒹葭在一起,况且蒹葭现在已怀有我的孩子。上一代的恩怨应该在我们这代终止,这样才能更好的为下一代打算。”皓禹紧抱蒹葭入怀,让贴偎在他胸前,看着东方曦和正色道。

    “帝后还活?”东方曦和惊喜地看着蒹葭。

    “母后她出现把她最后一点灵力交给我,就离开这个世界间,去追逐父皇的脚步……”蒹葭把面埋入皓禹的怀里,伤感地陈述着那段过去。

    “即然连帝后都不反对你们在一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刚刚出来之前,我已叫下人准备酒菜,你们随我进屋边吃边聊吧。”

    东方曦和的脸色稍稍缓和,在许世新的搀扶下,领着蒹葭他们往屋里走去。

    蒹葭压下心里的愧疚感,任由皓禹半拥自己走,边走边思考着该怎么跟东方曦和说灵兽的事。

    “

    蒹葭公主,听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那只灵兽的人,可否告诉属下它的去处?”

    直到东方曦和开口问,蒹葭还是没想应怎么该说。她只能硬着头皮,把袖中的呼哉掏出来,捧到曦和的面前。

    “你那的灵兽被我不小心杀了,我把这只鹏鸟呼哉赔给你好不好?”蒹葭赔笑道。

    许世新看着蒹葭张嘴欲言,看到东方曦和横过来的眼神,连忙把嘴巴闭上。

    皓禹皱眉看着蒹葭。他没想到蒹葭的代为负责,就是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徙倚冷冷一笑,低头啜手中的酒。

    东方曦和把呼哉接过来,轻掬于手上轻抚着,过一会才温和地道:“以蒹葭公主目前的灵力,不足以杀死我的灵兽。杀我灵兽的人,是你要保护的人?”

    “嗯,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事已如此,蒹葭只好破罐子破摔老实承认了。

    “即然是公主想保护的人,作为见面礼,我就不追究了。”东方曦和轻轻拍一下呼哉的背,让它飞回到蒹葭的面前。

    蒹葭高兴地道:“真是太好了,但是这鹏鸟呼哉还是请您收下。”

    蒹葭再次把呼哉捧到东方曦和的面前。

    东方曦和看了鹏鸟一眼,笑道:“我不要这鹏鸟。我只想要蒹葭公主把我身上的病治好。”

    蒹葭看了东方曦和一眼,强笑一下道:“您怎么知道我可以治你的病?”

    皓禹把蒹葭拉回自己的怀里,对东方曦和道:“你的病我会让天庭的御医给你治,请你不要为难她。”

    蒹葭公主跟着神农炎帝尝尽百草,其医术全得神农炎帝的真传也是很有可。但是谁都没见过蒹葭施医救人,更是极少听她提草药的事。

    但是从蒹葭讲起神农尝百草的语气,不难看出她对那事痛恨的。皓禹觉得无论是医术或药理,都是蒹葭心中的痛。神农尝百草成就了他的伟大,却让蒹葭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我不认为我会接受天庭的帮助!”东方曦和不屑地看着皓禹,冷笑道。“要不是因为蒹葭公主,我都不会让你们进我的家门。”

    “你!”伊天问拍桌而起,瞪着东方曦和,他手下的人都站起来亮出武器。

    “伊天问!坐下!”皓禹侧脸喝止伊天问之后,从怀掏出前天帝的玉玺,捧到东方曦和的面前,微笑道。“我来玉台国就是为了,找东方先生回天庭任职,为蒹葭在天庭中建立下一股势力。”

    东方曦和双手接过玉玺,查看了一会,又还给皓禹道:“在我之前,你应该找过不少人了吧?”

    “嗯,他们也都同意回天庭。这是唯一能护住蒹葭的办法,还望东方先生看在前天帝的面上,千万不要推辞。”皓禹诚恳地道。

    “这事不急!我这的风景不错,几位在这住下来游玩几天再说吧。”东方曦和对蒹葭行了个礼,就让许世新搀扶着离开宴席。

    紧接着就有几仆人过来,请蒹葭和皓禹他们去客房。蒹葭担心地看向皓禹,而他只是含笑半拥着蒹葭随着仆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