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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几鸟凄厉的鸟鸣声,从悬崖底下传来。蒹葭惊慌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到悬崖边往下看,但却只看到不见底的幽暗。
蒹葭回头着急地朝皓禹喊道:“皓禹为什么这鸟声这么凄厉,是不是我师兄出什么事了?”
皓禹飞身到蒹葭身边,轻拥她入怀,安抚地拍着她背,柔声道:“你师兄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徙倚缓缓走来,眼神闪烁地看了蒹葭一眼,讥讽道:“你怎么就认定是你师兄出事了呢?说不定是他一到崖底,就丧心病狂地把那鸟的元神呑食了!”
蒹葭盯着徙倚看一会,转而看向皓禹,忧心地道:“那一刹我心慌地很,总觉不太对劲。”
“那可能是你忧心太过而生出的错觉。”皓禹低头吻去她眼上忧愁。
蒹葭柔顺地偎入皓禹的怀里,不太放心地点点头。
“话说,你师兄做过这些恶事之后,你关心的却只他的危险,都没为被他害过的仙人和灵兽想过吗?为了他,你也是够是非不分的了。”
蒹葭没理会徙倚的冷嘲热讽。她认为关心自己的亲人是本能反应,跟是非对错没关系。那些仙人……她会想办法帮她师兄弥补的。
皓禹在暗地里轻叹口气。他赌赢了,但却比输了还难过。羊祜在蒹葭的心中,比神农族重要太多、太多……
“来吧!我背着你爬下去看看。”皓禹放开蒹葭,蹲到她的面前,开玩笑地道。“还好肚不怎么大,不然就背不了。”
蒹葭勉强扯扯嘴角,勾出一点微笑。之前他担心她肚子太小,担心胎儿营养不良,而着急地不得了。在御医的再三保证下,才把心放下来。现在却又在庆幸她的肚子小,自然是意在逗自己开心。
“你行吗?这悬崖深不见底,你现在没有灵力用,体力够不够?”蒹葭很是担心他背着她爬到一半就力竭,到时两个人起跌下去就不好了。
蒹葭的话一出,凝重的气氛稍微散去。伊天问他们都忍着笑退得远远的,就连徙倚也脸色不自然地,边看天空边快步走开。
皓禹站起来,转身看着蒹葭,笑出一脸妖孽道:“娘子,为夫行不行,你应该很清楚的呀!你这样在我下属前面问出来,会让我很丢脸的。”
蒹葭愣了愣一时反应不过来,当她看到皓禹眼中薄薄的情欲时,才恍然大悟。
蒹葭轻捶他一下,微嗔道:“跟你说正经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也是很正经,很认真地说的。”皓禹笑得依然妖孽,俯身到蒹葭的耳畔,轻声道。“我的身内的那个它已经为我所用,无论是爬悬崖,还是别的什么都很行。”
蒹葭含娇带嗔地瞥了他一眼,如他所愿地露出笑容道:“即然这样就赶紧蹲下来,给我看看是不是这样。”
“尊命!”皓禹见蒹葭终于露出笑,才笑着转身蹲下来。
蒹葭趴在他的背上后,又幻出藤蔓将自己和他缠紧。等下爬悬崖之后灵力虽然不能用,但藤蔓是有灵性的,自会按照她的心意,本能将她和皓禹缠紧。
皓禹首先往下爬,伊天问他们紧随其后。一行人没灵力之后,徒手攀住悬崖快速往下爬
,就连徙倚也如猴子一样灵活。
蒹葭在皓禹的背上往下看,只看到深不见底的郁郁葱葱。皓禹他们爬一段之后,便是光滑的石壁,根本没有办法可爬。
大家紧贴在悬崖峭壁上,顿觉无计可施。蒹葭觉得那三个长腿国人,能从这里爬上来,就一定有办法可想。
蒹葭让皓禹尽量靠近石壁,她往石壁上仔细看了一会,发现上面有一处处窟窿,像是人用灵力插出来的。
“皓禹,上面有手指大小的窟窿,你把手指伸到那些窟窿里,可以是一个着力点,但是脚下就没有着力点,完全得靠双手……”
蒹葭担心地看了皓禹一眼,见他的侧脸已有一颗汗珠滴下,便伸手用袖帮他擦着汗。不知他是因为累的出汗,还是因“它”……
“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的。”皓禹的语气是自信满满的。
“那我就放心了。”蒹葭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带着笑意。此刻无论事实是怎么样,她都应该让他感觉到她的信任。
皓禹噙着满意的微笑,朝上面喊道:“我先下去,在石壁上给你打出着力点,你们一个接一个慢慢下去。”
皓禹就着原有的窟窿,用力把手指打进去,把那些窟窿的间隔处打通,这样接着下来的人,手脚都有着力点了。
蒹葭知道他是靠体内的“它”,用蛮力做到的。但他做得很辛苦,没多久就汗如雨下,身上的汗甚至阴 湿了她的衣,她用来给他擦汗的袖子也已湿通。最让她心疼的是,皓禹的手指也已经磨烂出血。
她得寻个地方让皓禹可以停下来休息,再这样下去他的手,就要烂得不成样子了。
蒹葭随着皓禹往下爬,不断地往四处张望。突然她看着光滑的石壁上,斜伸出一棵松树。她眯着眼往松树后看去,发现后面似乎有个空处。
“皓禹往左移动,那里估计有个山洞可以休息。”
“好,我们去看吧。”皓禹此刻也是觉得累了,便依着蒹葭所说,往左移去。
皓禹他们到那里之后,见那松树后真的有一个石洞。皓禹进到石洞便喊伊天问他们过来。
藤蔓散开,蒹葭一从皓禹的背上下来,就捧着他的手察看着。皓禹的手不只是蒹葭所想的磨烂,而是血肉模糊,上面还残余着一些碎石。
“疼吗?”蒹葭心疼地看着皓禹。
皓禹俯身轻吻一下蒹葭,微笑着道:“因为有蒹葭的心疼,所以就不觉得疼了。”
这手上的伤可以让她把心思,放回到自己的身上,皓禹颇感值得。
“就知道哄我。”蒹葭懊恼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往石洞里看去。
石洞里有一个寒潭,寒潭边徘徊着一些长腿鬼魂,和她之前在长腿国看到的那三个鬼魂一样,都是不在六道众生之内。寒潭的对面是白茫茫一片,而且阴森地可怕。
“皓禹,你手上的伤需要清理一下,但是那里有鬼魂在徘徊着,我们现没灵力,敢不敢去?”蒹葭俯到皓禹的耳边,轻声道。
“没事,我去他们就会被吓跑了。”皓禹拉着蒹葭往寒潭走去。那些鬼魂见皓禹过来,都纷纷闪到一边去。
蒹葭猜想是因为些刻皓禹的气息已变的原故。现在她也懒得理这些,清理皓禹的伤口才是重要的。
蒹葭帮皓禹清理了伤口后,便拉他到石洞口。自己则走到松树旁,寻细树枝把他肉里的碎石挑出来。她一靠近松树,便见松树最外边有新折断的树枝,上面还挂着一条碎布。
蒹葭紧盯着那碎布,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碎布是羊祜身上的!
“蒹葭,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皓禹担心地朝蒹葭喊道。
“我在找细树枝。”
蒹葭强行把心慌压下来,伸手折了一根细枝,走回到皓禹的身边。不过就是一条碎布而已,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蒹葭在自己的心反复地安慰着自己。
伊天问他们进来后,在洞里查看了一会。居然见寒潭对面的那片白茫茫中,生出许多果树,清甜的果香时刻诱惑着他们。
“不要去摘果子吃,那都你们心中生出来的幻象。”蒹葭帮皓禹清理着碎石,头也不抬地道。
“你怎么知道?你这个只会成为负担的女人,凭什么这么肯定?”徙倚怒道。
蒹葭懒得理她,这个女人从进山洞到现在,就把原本的冷嘲热讽,改为满腔怒火,而且全燃在她的身上。
蒹葭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她在,皓禹会轻松很多。但是这是她和皓禹的事,别人说什么都入不了她的耳。
“徙倚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皓禹冷冷地跟徙倚说完,转而低头看着蒹葭,柔声道。“确实是个负担……”
蒹葭扬扬眉,抬起头瞪着皓禹。
皓禹唇边的笑意更深,眼中如星的璀璨落入蒹葭的眼中,缓缓地道:“但……却是个甜蜜的负担。”
徙倚拂袖往石洞走去,没走几步就惊叫着在地上打滚,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蒹葭回头看了一眼,对那些正在推着徙倚的鬼魂,冷漠地道:“你们这些鬼魂,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了?只要你们不与我们为能,我们就把你带回故国,让你们落叶归根。”
“你看得见我们?”那些鬼魂立即放开徙倚,高兴围朝蒹葭过来。但畏于皓禹身上的气息,又慌忙退了几步。
蒹葭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颗珠,从地上找来一个石块,打算放在石头上磨成粉给皓禹敷上。
“太子妃,让我来吧!”伊天问伸出手道。
蒹葭疑惑地把珍珠放在伊天问的手,只见他轻轻一握,再将手打开时珠珍已成粉未。她眨眨眼呆看许久才想起,这世上除了灵力之外,还一种叫做内力的东西。
“蒹葭这么可爱的表情,我已经一千多年没见过了。”皓禹眷恋地看着蒹葭。
可爱?蒹葭懒懒地看了皓禹一眼,接过珍珠粉敷在他的手上。她这颗心已经苍老得要不起“可爱”了。
给皓禹敷好药后,蒹葭站起来对那些鬼魂道:“你们有没看到有人骑着鹏鸟,从洞口经过?”
“没看到什么鹏鸟的,只看到一个男人从上面掉下来,被树技挂住又往崖下跌了下去………”
蒹葭顿觉一阵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便倒在皓禹早准备好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