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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刚过,门外就有脚步在徘徊着。
一夜梦难成的蒹葭,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顿觉懊恼不已。说好的明天启程,却在三更半夜来催促。就让门外的人急吧!她可没打算帮他们把皓禹叫醒。
蒹葭侧身在昏暗中,不舍地看着皓禹模糊的轮廓,听着他的浅浅的呼吸声。想到这一别又要三年,蒹葭的心立刻被离愁装满。
门外的人徘徊了一会,还是决定把门敲响。听到敲门声,蒹葭紧皱着眉头,很孩子气地伸手抚住皓禹的耳朵。
“蒹葭,这不想让我启程吗?”
皓禹把放在耳边的手,拉过来轻吻一下,那刚睡醒的声音沙哑地令人想入非非。
“不是!赶紧起来,你该启程了。”蒹葭拒绝承认自己,居然做出这么孩子气的动作。
“我一走三年,蒹葭想我该怎么办?”
“我一梦三年,绝对不会让自己醒着想你。”蒹葭觉得自己接下来的三年,是该这样安排,不然思念泛滥着的日子太难熬了。
“那可不行,说不定三年一梦醒后,你就把我忘了。”
皓禹幻出一点火焰弹到油灯上,整个木屋立即被照亮。他抱蒹葭坐起来,扶着她下床。
蒹葭拿起放在床边的衣服,很自然地帮皓禹着。帮他系腰带时,她轻吟了一句“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这次出门我可没打算给你写书信。”皓禹笑道。
“因为上次我不回信,所以这次就不写了。”蒹葭给皓禹系好腰带,顺便在他的腰间用力掐一下,来宣泄她此刻的恼怒。
“当然不是……”皓禹笑着躲开,她那点力气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挠他痒痒。
“那你干嘛不写?”
“没必要写。”
蒹葭讶异地看着他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件金蚕衣。又走到她的脸前,伸手脱着她的中衣。她睡觉时都只穿中衣,肚兜什么的都没穿,他这一脱她非得裸着上身不可。
“你脱我衣服干嘛?”蒹葭抓紧衣襟,不让他脱掉。
皓禹失笑道:“蒹葭,我们老夫老妻的,你身体的每一处我都很熟悉,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多余?”
“但是我……”
皓禹不听她的解释,直接去扯她的中衣——这方面她也该习惯他的。但真扯掉,看到里面的景致时,皓禹的眼中有**在翻滚着。
皓禹低咒一声,有点僵硬地帮蒹葭穿好肚兜、金蚕丝衣,再然后是杏黄色的外衣。
“帮你穿衣服真是折磨。”皓禹不满地咕哝着。
“没人叫你帮我穿!”蒹葭没好气地道。
皓禹将蒹葭打量了一翻,喃喃自语道:“得换个模样出门才行。”
皓禹自说自话地说完,就给蒹葭和自己和蒹葭变幻了模样。
蒹葭讶异地道:“你变幻了模样吗?为什么我看着没什么变化?”
“虽然变幻了模样,但我们看彼此还是原来的样子,走吧!”
皓禹拥着蒹葭走到门外时,伊天问他们已等在门外。虽然知道徙倚会在,蒹葭看到她时,心里还是很不快的。让一个对皓禹有企图心的人,跟皓禹朝夕相处,她没办法放宽心。
在伊天问跟皓禹报备着一切准备好的事宜时,通灵车从夜幕中走来停在木屋前。侯昂和唯昂从通灵车中走出来。
“都准备好了吗?”唯昂停在皓禹的身边道。
“准备好了,通灵车的气息要隐藏起来,还要变幻个样式。”皓禹道。
侯昂伸手往通灵车抹去,通灵车立刻变成普通又不起眼的马车。
皓禹看着唯昂和侯昂继续道:“天亮之后,大哥就引一队人马,变成我们的模样往北赶去。二哥,你就带重兵把守住这里,一定守得滴水不漏,直到守不住了,就带着人马往南去寻我,我会沿途给你留下记号的。”
“这里会守不住吗?到时我怎么办”蒹葭担心地问道。难道是因为皓禹宣布了婚期,帝后她们加强兵力,来攻这里吗?如果真是这样,她一个大肚婆怎么逃?
“你什么都不用操心,现在就跟我上通灵车吧!”皓禹戏谑地说完,便抱起蒹葭上了通灵车。
通灵车在前飞驰着,伊天问带着二三十个天兵,和徙倚紧随其后飞离大草地。
“皓禹,你把我带上车干嘛?你要带我一起去吗?”
看着这即熟悉又陌生的通灵车,蒹葭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在通灵车上有太多不愉快的记忆,让再次呆在这里的她很是抗拒。
“我宣布婚期后,不只是我母后,就连魔界和神农山的人,怕是都会有所行动。我二哥守不住是迟早的事,所以你不能继续留在家里。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跟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皓禹轻拥着蒹葭,吻去她脸上的抗拒。之前在这通灵车上,她顶着一身残缺,身心都活在黑暗中。他知道她不喜欢这里,但目眼前来说她很需要通灵车。
“为什么要宣布婚期?”蒹葭将皓禹推远点,恼怒地瞪着他。
如果不是他突然宣布婚期,她还可以懒在家里睡睡醒。而且这亲是不可能成的,就算再爱他,她不能放任自己到这地步,父母血溅五步的记忆犹新。
“让我有多点时间陪着你不好吗?”皓禹拉下她的手,轻吻着她的脸。
羊祜承认对蒹葭的爱,让他的心很是不安。羊祜的存在是个极大的威胁,再加天乙时时跟魔界有接触,似乎已下定决心跟魔王虚危联手。再不向三界宣示蒹葭是他的,他将寝食难安。
“有你陪着好是好……”蒹葭抬头环视着通灵车,想起眼前一片漆黑的过去,脸上浮满不安,轻声道。“但在这通灵车中总觉得心慌。”
“那我们休息的时候就在通灵车中,平就下车走着。”皓禹抱着蒹葭躺到床,打个哈欠道。“现在我就抱着你睡吧!”
蒹葭见皓禹的脸上有倦色,便柔顺地偎入他的怀里,陪着他入睡。
本以自己会很难入睡的,但在皓禹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她竟然很快就睡着了。醒来后还发现自己竟难得地,没被附近的灵异入到梦中侵扰。
蒹葭张眼便见皓禹靠在木板上,低头看着文书,而自己正枕在他的腿上……梦中一直有他的气息陪伴,他应该是一直没有离开过。
皓禹见蒹葭醒来,便放下手中的文书,抱她坐起来,轻吻一下笑道:“我还在担心你,因为过去而没办法安适,谁知你竟一睡三四个月。”
蒹葭半眯着还带睡意的眼,懒洋洋地偎入他的怀里,道:“那是因为有你一直陪着。”
“要不要下去走走?”皓禹看着像小猫一样慵懒又高雅的蒹葭,心里像微风拂柳一样柔软而舒畅。
“嗯……”蒹葭打了个哈欠,眨眨眼中汪汪的泪水,推开皓禹,神智不大清楚地转身下床。
皓禹摇了摇头,伸手去扶着她。她明明是没睡好的,却强行让而自己清醒,看来她对这通灵车真的是很抗拒的。
通灵车外是一片草长莺飞的春景,几只野牛带着小牛安逸地在上面吃着草。小牛吃饱了就卧在母牛旁的树荫下,用懵懂的眼睛看着四周,几缕暖阳穿过树叶洒落在它的身上。
“原来这世间最美的风景在这里。”蒹葭一扫眼中睡意,噙着温柔的微笑,伸手抚上还是微凸的腹部。
“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拨莲蓬。坐在木屋前,看着孩子们在草地上游玩嬉戏。这才是属于我们的美景。”皓禹从面抱住蒹葭,把手覆在她的手上,轻声道。“我们之间不只上一代的恩怨,还即将降临的孩子,我们有责任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
蒹葭低头不语,呆看着皓禹的手,
“蒹葭公主,那次的事真的很抱歉。”
听到徙倚的声音,蒹葭回头看着她。跟她的语气一样,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歉意。
“哪一次的事?我忘了。”不想接受她的道歉,但又不能撕破脸,“忘了”是最好的台阶。
蒹葭说完就不再理徙倚,正想走过去那几只牛近。突然听到野兽的叫声,带着极大慌恐草地上的上空响起。
草地上鸟惊飞起,野牛也慌恐地奔跑起来。那份详和安逸,在瞬间崩塌。皓禹把蒹葭拉入怀里,下令让大家隐身。
没多久大家便见一只长得很雪豹的灵兽,从远处飞快奔驰而来。惊慌失措的它,边奔跑边回头察看,似乎有人在后面追着它。
那灵兽越跑越靠近那几只野牛,蒹葭正想出手救那些野牛,却见羊祜突然出现。
羊祜引诀将那灵兽定住,张嘴把灵兽的元神吸入自己的体内。灵兽的元神进入体内后,羊祜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开始妖魔化,他赤红着双眼抱头嚎叫着,似乎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蒹葭被眼前这一慕惊地冷汗直流,脚下更是一阵虚软,要不是有皓禹抚着,她此刻怕是要跌坐在地上。
她向来温文儒雅的师兄,为什么要吸收灵兽的元神?这是仙人禁练的邪术,控制不好被灵兽的元神反噬的。
蒹葭想现身去向羊祜问个究竟,却被皓禹按住。她抬怒瞪着皓禹,羊祜这样她得去劝阻他。
皓禹指指羊祜。蒹葭转头见羊祜已恢复正常,并飞身离开这里。
羊祜离开后,这里的一切又归于平静。但那几只野牛已跑掉,只有无边的寂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