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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推开破旧的柴门,蒹葭走进一个堆满草药的房里。
满屋子的药草味扑鼻而来,蒹葭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她跟着这个老头在药堆里生活了几百年,天天担心着他会尝到有毒的草药,连修炼都没办法专心进行。
“蒹葭,我又给你找个了玩伴。”老头放下手中的竹简,转身笑看着她。
蒹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地避过成堆的草药,走到“老头”的身边。伸手号上他的脉,确定他没有中毒才把手移开。
“又给我找了什么玩伴?”蒹葭的语气平平淡淡,波澜不兴。
“蒹葭,你该活得充满阳光,找到新的玩伴该显得兴奋不已的。”老头握住蒹葭的手,忧心地轻拍着。
根据她了解做神仙到她这个岁数,已经过了需要玩伴的年龄,更何她背负那么早已没有大悲大喜的能力。兴奋不已?已离她很远了!
“你回来的时候已经看了他吧?”老头苍老的脸上荡起兴奋。
“嗯……”蒹葭点点。
刚回来她就看到了,门前不远处的大树下绑着一个青年。一身牙白色衣服,远远还是可以看到一点书卷气。为了避开他,她还绕了点路。
老头神秘地笑道:“女孩到这个蒹葭年龄,该懂得男女之情了……”
蒹葭脸上表情迅速龟裂,不敢置信地瞪着老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已经把他的灵力封了,你带他在神农山到处走走,陪养一下感情。要是觉得可以的话,就把他留下来用…不对,是留下来当夫君。”
蒹葭抽抽嘴角强笑道:“蒹葭还小,男女的情感还不需要懂。”
蒹葭觉得她承认自己还小的好,接受他塞来怪异的玩伴,好过接受他塞来的男人。
“还小?七百三十岁了吧?按凡间的年龄有十八岁了。你就先把他当玩伴,先把感情培养起来。”
蒹葭伸头往厨房的方向道:“你在厨房煮什么药?我去帮你看一下。”
蒹葭说完就一团烟地往后院溜去,就连碰把草药碰倒,也不伸手去扶。
老头看着蒹葭落慌而逃的身影,忧心忡忡地叹道:“不找个人来照顾你,我怎么放心离去。”
蒹葭逃后院翻过院墙,飞到半山腰的温泉边,引了个诀把衣服褪去跃到水中。
蒹葭趴在水边正舒服得晕晕欲睡时,一把剑从后面架上她的脖子。
“你就是炎帝的小女儿蒹葭公?”
身后的声音不善,听起来像十五六岁的男孩子。
“不是!”
蒹葭立即否,肯定是那老头到处去给她抢玩伴,人家寻仇到门了。这个年龄的孩子容易冲动,她大好年华还背负着深仇大恨,可不能死在他的剑下。
“还敢说谎?”那少年手中的剑一动,轻轻削一下蒹葭的撮发丝。
蒹葭伸手把发丝接住,眼中抹过杀意。
“这神农山只住着炎帝和他的小女儿,而他的女儿常年穿着杏色的衣服。”那少年伸手往空中一抓,把岸边的衣服抓过来,扔到她的面前。
蒹葭深吸一口气,笑道:“我想起来了,我家那个老头就是炎帝。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人贵在自知啊!这个少年能无声无息地把剑架到她的脖子上,可想而知他的灵力不知高了她多少。跟他动手简直就是找死,何况现在她的身上寸缕未着……
“我的三哥被他绑到神农山上了,你现在带我去把他就救出来。”
听他这样一说,蒹葭马上想到被绑在大树下的男人。
“你怎么肯定,你三哥是被我家老头绑的?”
“又想耍滑头说谎?绑走我三哥的人说给他女儿找玩伴的,三界之内除炎帝那疯子,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少年把剑再往蒹葭的脖子移一点。感觉到一丝疼痛,彦卿低头便看一滴血滑到胸前。
这绝对是被宠坏的小孩!蒹葭再次深吸一口气,她发觉今天需要忍的事太多了。
“我今天在神农山上,遇到一个男子,身穿牙白色衣服风华绝代,想必就是你三哥了吧?”蒹葭谄媚地道。
“我三哥是穿牙白色的衣服,风华绝代吗……”少年的眼中荡笑意。
“那就是你三哥没错了,你先离开一下,等我把衣服穿上,马上带你去见他。”
“你引个诀幻出一身衣服,不就好了吗?”
“我只穿这身衣服!”
“那就在水里穿就好了!”少年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语气却是不容反驳。
在水里穿,亏他想得出来。但现在人在他的剑下,听从他的话是唯一的选择。
蒹葭穿好衣服,顶着一身湿漉漉,带着一直跟在身后的少年往山上走去。虽时值中午,阴凉的山风吹来,蒹葭还是忍不住发了个寒颤。
“为什么不引个诀把衣服弄干?”
蒹葭瞥了一眼依然停在她颈边的剑身,撇撇嘴道:“我这不是怕你以为我搞小动作,又动怒划我一刀吗……”
“从小就听闻炎帝宠爱小女儿蒹葭,为搏她一笑,不惜到处给她网罗玩伴。我还以为蒹葭公主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不想遇事这般从容自若。”少年的语气中难得透着对蒹葭的赞赏。
“本该是承欢膝下的,不想却让他操太多心了。”蒹葭低下头伤感着。
看着前落寞的倩影,少年突然生出拥她入怀,安慰一下的冲动。
“神农炎帝为为天下苍生尝百草,身中数百种毒。让他放下百草,为你操心也是一种休息。”
看着身上的衣服慢慢变干,蒹葭知道是那少年用灵力帮她的。而这少年的话超乎他年龄的成熟,让她好奇了他的年龄。
“你今年多大?”
“我已有六百岁,我叫皓禹。”他名地就想让她记住他的名字。
“哦……比我小一百岁!”
两人边走边聊,没多久就回到炎帝的后院。蒹葭带着他从后院绕到门前,指着不远处的大树道:“就在那里了。”
皓禹眯眼看去,果然见他三哥绑在树下。他微恼地低吼道:“为什么把他绑在那?”
“大概是我家老头想让他当我的玩伴,他拒绝了,老头就封了他的灵力绑在那。”蒹葭用手指指脖子上的剑身,轻声道。“现在你可以把我放了吧?”
“我放了你,你去把炎帝找出来,我们就都逃不掉了。”皓禹不但没把剑移开,还从后面把她的手握住,进一步控制住她,
“你相信我,我对你三哥这个玩伴不感兴趣。老头想让你三歌当我的夫君,我避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叫老头出来把他留下呢?”
看着被握住的手,蒹葭抑闷极了,他都不知道男女有分吗?
“当夫君?”声音里透着不悦,让皓禹自己为之疑惑。
“老头觉得我该到了懂女男之爱的时候,就绑来了你三哥。你别生气,我决对没那个意思。”
“那就好!”皓禹一扫脸上的不快,把剑身收回,却没放开蒹葭的手。
“即如此我们就此别过。”蒹葭动动手,想把手收回,却教他握得更紧。“你不相信我的话?”
“不是!我一直跟在你身后,没看到你的容貌,怕下次遇见会认不出你来。”皓禹此刻竟期待起,与她的下次相见。
“下次我们不会遇见了!”蒹葭用力抽回手,往屋内走去。
“带人回家了?”炎帝低头在竹简上记着东西,一碗刚煮好是药在他的案上冒着烟,没也不抬地对刚进门的蒹葭问道。
“你把人家的哥哥抓来,人家当然要来救哥哥了。”蒹葭走过去,把药端起来尝一口。
“什么救?配我蒹葭公主,他完全是高攀的!”
炎帝伸手去接蒹葭手上的药,却被她转身避过。
“蒹葭公主?”蒹葭轻笑一下,把药放地上,一只黑猫和一只白兔,从药堆里钻出来把药三两下就喝光。“这药有毒,喝下之后全身麻痛,气血逆上。要是没灵力的人喝了大概会一命呜呼,像你这种身种百毒的人,纵然灵力高也绝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想以毒攻毒,暂时把我身上的毒压制住。我不能现在死去。蒹葭的未来我还没安排好,我还没找到可以照顾你的人。”炎帝悲怆地看着蒹葭。
“那就不要死!你一死我的身份一定暴露,到时我就必死无疑。”
蒹葭看着这一屋子的草药,大有引一把火全烧掉的冲动。炎帝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他也离开她将无依无靠。
“晚辈葕衡前来给炎帝您请安。”
“是天帝的妻子来了,你在屋里躲着不要出来。”
炎帝正想出去,却见蒹葭的眼翻起恨意。他轻叹一声,把蒹葭拥入怀里,拍着她的背道:“蒹葭,不求你德厚如大地,原谅你所有的仇人,但却希望你放下过往开心地活着。”
“我知道了,你不用老是为我的快乐废尽心思。”
“我还想继续为你担着心的,但我没时间了……”炎帝怜惜地揉揉彦卿的发丝,放开她走了出去。
蒹葭从屋里看到帝后带着的两个男子,手上都捧着不知名的草药。她别炎帝又尝药,便幻成一棵大杏树,立在炎帝的身边。
炎帝慈爱地拍拍树干,对帝后“小女顽劣,还请帝后请谅。”
“哪里,两犬子无知惹到炎帝,还请天帝大人不记小人过。”帝后身边的两男子,对炎帝礼道歉。
“我见他有趣,便绑来给我女儿当玩伴。不想究误绑了天家之人,还望帝后不要见怪。”炎帝指着
“蒹葭公主,我们又见面了。”帝后身边的一个男子,走到杏树下笑道
“你是天帝的儿子?”听声音这人分明是刚刚把剑架她脖子上的皓禹。
“是!”
“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