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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皓禹与芷玥公主成亲的日子,真是一个喜庆的日子,连屋外的都在愉快地鸣叫着。但这看似美好的清晨,却有几声闷雷不适时地响起。
彦卿在皓禹的怀里动了动,她早就醒了……应该说她昨晚根本就没睡着,也许是因为他今天要跟别人成亲,也许因为她今天就要离开了。
但是……彦卿伸手抚上皓禹的脸,不管她对他的感情有多复杂,此刻她只想用手好好的看他一眼。
“醒了?”皓禹任由她的手,在他的脸上移动着。昨晚她没睡着,他也一样没睡着,但他们都没出声,只是默默地相拥着。
“嗯……”彦卿收回手,摸索着坐起来道。“天似乎亮了,你是不是该出门了呢?”
“嗯,我留了几个侍卫保护你。食虎载你去玩的时候,他们会跟着的,你别跑太远让他们为难。”
皓禹把彦卿扶下床,帮她整理着衣服。明明是温柔似水的声音,但却字字是威胁。
“你的人是留下来监视我的吧?”彦卿假笑道。
“彦卿!你需要人照顾!”皓禹恼怒地在彦卿的唇上轻咬一下,道。“别想逃跑!”
他看出了什么?彦卿心里一惊,脸上的神色却不变,冷笑道:“你认为我一个这样的瞎子,可以逃得到哪里去?”
“这几天,你柔顺地出奇,我不得不防点。”
皓禹把彦卿拉到梳妆台坐下,拿起梳子帮她梳着头。梳头发的事,他是越做越上瘾了。
“难道对你好点也是错的?让你担心到把我当犯人看?”
“你在生气?”
皓禹放下梳子,把她的发结轻轻地解开。明明看得很柔顺的发丝,却特容易打结,睡一觉起来差点变成鸟窝。如果不用灵力,她那头长发打理起来,真的很费心思。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当犯人看守着的。”
“那你就把他们当成是我派来照顾你的。”
那个难解的结终于解开,皓禹开心得眉眼皆是笑意,重新拿起梳仔细地梳着。
“好,那么请问你派了多少人来照顾我?”彦卿咬牙道。这妖孽派人来看着她是不可改变的了,如果人太多她该怎么办?
“你这是在打探军情?”皓禹看了眼中的玉容,戏谑地道。
“你这是小人之心!”彦卿冷冷地嘲笑道。“这样防着一个瞎子,你不觉太过了吗?”
“看你这话,大概是真有逃的意向吧?”皓禹放下梳子,用力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字地道。“我用了三千天兵守住这里,你还是趁早放弃逃的念头吧。你是逃不掉的!”
肩膀上的钝痛时时传来,那是皓禹的警告。三千天兵!叫她的师兄怎么救她?跟这妖孽斗她怎么可能是对手?
“我昨晚没睡好,现在要补补眠,你去成亲吧!不送。你要是不放心,手上的兵又多得没处用,就再多派三万天兵守着。”彦卿推开皓禹的手,站起来往床上摸去。
“也好,你若觉得累的话,就多睡一会。”皓禹抱彦卿回床上躺下,俯视着她柔声道。“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别逃!不止这里,现在整个孤竹国的都城都在我的掌控中,只要我一声令下就可以封城,你是逃不掉的。”
“你这驸马爷还没当上,威风就先耍起来了。”彦卿冷笑着讥讽道。
“彦卿……”皓禹无奈地看着彦卿。
“皓禹,该出发了。”唯昂在门外轻声道。
“知道了。”
皓禹随意回了一句,俯身在彦卿的唇上轻吻一下。他刚想起身,却被彦卿伸手压回来,把这本来想浅尝辄止的轻吻,变作忘情的激吻。
在忘情的最深处,彦卿突然张嘴,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放开。
“皓禹,你敢不敢顶着唇上这伤去成亲?”彦卿哑着声,气喘吁吁地道。
“有何不敢?”皓禹舔舔唇上的血,豪迈地笑道。
“那等着你晚上回来时,我就要检查一下那伤口还在不在了。”
彦卿伸手在皓禹的脸上抚摸着,想摸上他唇边的伤口。皓禹心领神会地把她的手,拉到唇边轻吻一下。
彦卿用指腹在他的唇上轻抚过,寻到他唇上的伤用力一按,长叹道:“妖孽!我真的很恨,很恨你……”
彦卿从没像此刻这么恨过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亲不能阻止,想逃又被他派兵严密看守着。这次逃跑是无望了,什么时候才是逃跑的最佳时候呢?
“那就恨吧!”皓禹的眼中闪动着痛楚,不再说什么,疲惫地抽身离开。
听到他的脚步声快到门边时,彦卿突然开口道:“皓禹,如果……”
哦,她在干嘛?想用孩子留住他吗?她什么时候竟卑微到此?不!她的骄傲决对不会让自己沦落到此的。
“你想说什么?”皓禹驻足回身看着彦卿道。
“没什么了。”彦卿躺到床上,拉被子过来,从头到脚把自己裏得严严实实的。
皓禹还想再追问的,但门外唯昂催促的声音又传来,他只好轻叹一口气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皓禹把门关上的声音,眼泪就止不住地滑落。
彦卿不敢放任自己沉沦伤痛中太久,因为她要赶紧把眼前的情况告诉羊祜。
她幻一张纸折成纸鹤,吹了一口仙气道:“师兄,皓禹已出去。但他却留下三千天兵看着我,逃跑的计划估计不能成功了。我们还是寻找下一次机会吧。”
彦卿拍拍纸鹤,让它把信息带给羊祜。她突然有点羡慕纸鹤,可以无声无息地飞到任何地方。而她只能折了翼被困在这里,悲哀地看着他另娶她人。
纸鹤飞出去后,彦卿就在屋里焦急地等着。她即不想留在这里当什么娥皇女英,却也不想让羊祜冒险。
彦卿知道羊祜是不会放弃救她的,但是她也知道羊祜是不会冲动行事。可她等了又等,甚至等到那让她痛彻心扉的锣鼓声起,也没等到羊祜的回复。
那锣鼓喧天的声音,是皓禹迎娶芷玥公主乐响吧?彦卿那刚刚干枯的眼中,又泛出了泪水。她突然懂为什么《孔雀东南飞》的女子,会在她相公另娶她人时自杀了。
“你们是谁?”
就在彦卿伤情时,皓禹的亲信尹天问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屋外刀剑声也渐渐响起。
难道是师兄来了?彦卿心里一惊,忙抹干眼泪开门去,但她刚到门口就被尹天问拦住了。
彦卿只能站在门口,在那混乱的气息里寻到羊祜的气息。但她没有寻到羊祜的气息,反而感觉到卷耳的气息。
“卷耳?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彦卿讶异地道。
“彦卿我是来带你走的。”卷耳击退一个天兵,回头朝彦卿喊道。
“这里有三千天兵,你带不走我的,赶紧离开吧!”彦卿不为所动地道。
这个卷耳害她在前,现在又来救她。这样前后矛盾,显然是不可信的。
“哼!三千天兵!”卷耳不屑地冷笑一道。“我用三万兵士将这里包个水泄不通,他们送出去报的全被我抓住了。”
卷耳勾勾手指,便有几个天兵被扔到伊天问的跟前。伊天问神色不,示意下属把那几个带下,思索着应对的方法。
三万兵士?彦卿顿觉惊讶无比,“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调来这么多人?”
“我是丞相大人的正妻。”卷耳边说边缓缓地朝彦卿走来,但妨有天兵出来拦住她,即刻被她的随从打退。
在卷耳快靠近彦卿,尹天问挥手引出两三百天兵,横在卷耳与彦卿中间。卷耳的手下几翻进攻,竟也无法再前进一步。
“用这么精锐的天兵守住你,可见太子对你的宝贝了。如果我抢了你,或者杀了你。不知会引起怎样的混乱呢?”卷耳看这阵势不但没有担心,反而异常地兴奋。
“你想利用我引起混乱?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你想得那么重要。”彦卿搞不懂她为什么想要制造混乱,也不想去弄清楚。
“就算是不为这个,就为蒹葭那贱女人对你的重视,我杀了你也能快了自己的心。”
卷耳狰狞地笑着飞身朝彦卿抓去,但她的去势却被突然出现的食虎阻断。食虎怒吼着朝卷耳咬去,卷耳被它逼得只能狼狈躲闪。
尹天问撕下一块衣摆,幻出笔在上写了几个字,扔给食虎道:“她让我来应付,你赶紧去给太子报信。”
食虎衔住衣摆,不放心地看了彦卿一眼才腾空而起,快速地穿梭在往它围过来的人中。
卷耳厉声大喊道:“把那只死老虎给我杀了,绝对不能让它这么快就突围出去。”
虽然被重重围困,食虎凭借矫健的身手,和灵敏的动作,虽然进展地慢,却能也渐渐往外突出去。
卷耳见食虎暂时拿不下,它也没办法突出去,便把心理放回到彦卿的身上。她指挥更三倍于天兵的士兵去围攻,自己则带几百人去缠住伊天问。
毕竟是三万比三千,伊天问见败势渐成,只好布下结界护住彦卿,尽量拖延时间。盼着食虎快点冲出去,把太子援兵带回来。
伊天问把最后的预备队压上,守在结界外与卷耳的人作最后的搏斗。
彦卿在结界中也是惊疑不定,她本来是盼着羊祜来救的,不曾想来的居然是卷耳这个近似疯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