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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见彦卿脸色突变,忙完站起来扶住她道:“怎么了?”
“那是什么?”彦卿指着刚端上来的桔子,小心翼翼地道。
“那是一篮桔子,怎么了?”郭威奇怪地道。
“是你叫的桔子?”彦卿抓住郭威的袖子,略显紧张地道。
她感觉桔子上有十二灵兽的气息,相信皓禹也应该感觉到了,可他却选择了冷旁观。难道他放手不理就为了证明,没有他她就会身处险境了吗?
“不是我叫的。”郭威看了看被彦卿紧抓着袖子,猜到这桔子应该有问题,便道。“这桔子着实奇怪,要不就叫小二过来拿下去吧。”
“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扔了就好。”跟彦卿同桌的人突然伸手,提起那篮桔子往客桟外扔去。
那桔子刚扔出去,便被一群从人群中钻出来的猫叼走了。
“郭威,外面是不是有只黑猫?”彦卿低头轻声道。她感到那只黑猫出现,便说了出来,至于要不要去抓那黑猫就不是她该管的了。
“外面出现了一群猫,什么颜色都有,黑色的自然也有。天下无奇不有,这猫居然挣抢桔子。”郭威好笑道。
“噢,快不得听见那么多猫叫声。”彦卿感觉到皓禹他们坐着不动,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们废尽心机不就是为了寻十二色灵力吗?现在怎么突然不关心了呢?
彦卿不知道的是,唯昂他们打算去追的,但却皓禹瞪住了。
小二端菜上来,郭威边把菜都放到彦卿的面前,边问那小二道:“刚刚那碟桔子,不是我们点的,你为什么端给我们?难道是你装错了。”
那小二连忙摆手,着急地道:“不是,我绝对不会搞错的,是一位穿橙色衣服的女子帮你们点的,钱都付过了。”
“问他也问不出什么,别追问了。”彦卿道。
“即然如此,你就先下去吧!”郭威让小二退下去后,便装了一匙菜放在她的手上,轻笑着道:“点菜的时候,你说没什么想吃的。我就点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都是斋菜,你试试看好不好吃。”
彦卿微笑着尝一口道:“这竹笋挺好吃的……清脆爽口。”
“再来试试这个野山菇。”郭威又装了匙山菇放在彦卿的手上。
彦卿拿着匙子,轻笑道:“你赶紧吃吧!等下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做,说不定没有时间吃东西呢!”
“你怎么知道我等下就要回去了?”郭威愣了愣道。
“你忘了我是要干嘛的了吗?我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了。你这次回去将是万人之上了。”彦卿把手中的山菇吃掉,放下匙子,对郭威伸出手道。“给个信物吧!以后找你得有凭证了。”
“我现在都躲兵变,躲到这里来了。哪里还有什么我的事呀?”郭威放下筷子,轻叹道。“自从上次与你一别后,二十年来我戎马生涯,南征北战。从一个杀人犯,拼到势压一方的将军。这次兵变后恐怕将又会一无所有。”
“不会的,你天命所在,又有羊祜为你作谋划。你这次避开将来得到的会更多。”彦卿对他那个二十年,一下没反应过来,然后想起自己在天庭呆了二十多天……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彦卿突然觉别人时间过得真快,而自己的每一天都是很漫长,很难熬……
“真的?”郭威瞪大着眼,不敢置信地道。
“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羊祜。”彦卿勾勾手,轻笑着重复道。“把你的信物给我。”
“喏,这是我随身佩带的玉佩,要是真的成事了,你拿着到我的地头绝对畅通无阻。要是……”郭威半垂眼皮,缓缓道。“你就把它扔了吧,不然它就是祸害了。”
“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事的,也相信我自己不会算错的。”彦卿把玉佩收得妥妥的,才凑近郭威道。“你要努力,别轻言放弃把我的招牌砸了。”
皓禹的冷脸顿黑,把酒杯往桌上一扣站了起来。
在此同时,跟彦卿同桌之人,也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站起来道:“师姐,你即然能算得如此准,那你有算得出自己的未来吗?”
“你是子娴?”彦卿一愣,站起来道。
听这声音真的是她师妹的,但眼前这个身影超高可幻化,但是身上的气息也完全不同。
“真是难得,师姐居然还记得我。”子娴冷冷一笑,慢慢幻回原样。
“你怎么会来这里?”皓禹走到过来,冷冷地盯着子娴道。
“大师兄好,我是来找师姐的。”子娴敷衍地对皓禹行了个礼,转而对彦卿质问道。“师姐,上次我跟你说过,师门中有些人不见了。你有没有放在心上?有没有查问过?”
“子娴,我在人间行走,又上天庭住过一段时间,却从没听说过容月山的人有不见的。”彦卿对这事很是疑,她在梦中通灵也没听谁提起过。
“听师姐这话,似乎不太相信我所说的话?”子娴双手撑在桌子上,即难过又愤怒地看着彦卿,对皓禹投来的警告视而不见。
“师妹,如果师门的人不见了,你为什么不找你大师兄皓禹,反而我?他法力无边人脉又广;而我灵力低眼又瞎,能有什么能力寻到人?”彦卿惨笑一下接着道。“说不定哪天我灵力耗尽,转眼便化作凡人了。师妹你真心想找人的话,就找你大师兄吧。”
“师姐,你以为你最终会化为凡人吗?你太天真了吧!现在师门中的消失的人越来越多了。说不定最后一个消失的就是你!”子娴冷哼道。
“你说完了没?说完就可以滚了。我敢保证这个彦卿不会变成凡人,更不会消失。”三皇子和闳把他的配剑往桌上一放,怒瞪着子娴道。
三皇子一把剑拿出来,便引来旁边客人的频频注视,吓得小二也赶紧去找老板了。
“我最后是怎样,不用你担心。但师门中的事,我真的无能为力。你还是求你的师兄吧!”彦卿说便坐下来,伸手去摸筷子。
郭威拿起匙子放在彦卿的手,柔声道:“你是在找匙子吗?”
“我在找筷子。”彦卿苦笑一声道。
“就用匙子吧,想吃什么我装给你。”围着这桌子的人都很不和善,但郭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所以此刻完全是淡定而从容。
“给筷子我,我自己夹来吃。你也吃,不用顾着我。”彦卿坚持地道。
郭威只好把筷子递给她,看她真能摸索着夹到菜来吃,才放心地吃起来。旁边站满黑着脸的人,两个人却能若无旁人地吃着。
“各位客官,莫动气!赶紧回座吃饭吧。”一个圆圆胖胖的老板,在小二的带领下走过来道。
“我们不是动气打架,我们是遇到熟人了,打算拼成一桌一起吃饭。”唯昂笑道。
有唯昂的话,大小咪咕连忙把那桌的饭菜端过来。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慢用呃。”那胖老板擦擦额上的汗,放心地离开了。
彦卿见他们坐过来,便叫郭威把菜端隔壁桌吃。皓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
子娴见彦卿换桌了,打算也跟过去,却被大小咪咕一左一右,把她按着坐回到凳子上。
子娴恼怒地挣扎着道:“你们放开我。”
“师门的事有我在,你找那个瞎子是没有用的。”皓禹抱胸冷冷地看子娴道。
子娴不理会皓禹,朝彦卿大喊道:“师姐,兔死狗烹。你继续这样下去,只会是自寻死路。大师兄他是最不能相信的人,他现在对你好完全是因为你对他有用。”
“这点她比你清楚,她从没相信过我。你若没有别的话要说就可滚了。”皓禹冷漠的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痛楚。
“是你逼师姐跟在你身边,被你利用的?”子娴猛地停下挣扎,震惊地看着皓禹。
“是的,她必须要明白,如此我不管她,她将会像师门中人一样,莫名其妙地消失掉的。”皓禹冷着脸不带任何情感地道。
彦卿银牙紧咬,颤抖的手差点没把筷子握住。那双朦胧的眼睛,翻滚着各种情绪,却没泛起半点泪光。
“彦卿,我可以帮你什么吗?”郭威俯身到彦卿的耳边,轻声道。
彦卿抓过他的手,用灵力在他的手掌写上“登基为帝,候时护我”。郭威握紧把手握紧,低声道:“好。”
“皓禹,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把这话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是够无耻的。”子娴怒骂道。
“这卑鄙无耻,听你师姐骂多了。大小咪咕把她给我扔出去。”
大小咪咕一左一右把子娴扔了出去。
皓禹看了看外边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拿起筷子悠闲地吃起饭来。唯昂唤来小二要了五间房,又添了酒菜若无其事地吃起来。
郭威站起来对彦卿,不舍地道:“我该离开了,你要多保重。”
“嗯,你赶紧走吧!别让羊祜等急了,记得帮我问侯他。”彦卿轻松地对郭威挥挥手道。
“你认识他?”郭威忍不住问道。听她的口气,似乎跟羊祜很熟,但他上次问羊祜,羊祜却回了一句“陌生人”。
“嗯,旧识。如果你问他,他一定会说我是陌生人。”彦卿失笑道。
“我那次问他,他还真是这么回答的。”郭威惊讶地。
“天天快黑了,我和羊祜的事,你以后自然会知晓。”彦卿催促着道。
“珍重,务必重逢。”郭威深深地看了彦卿一眼决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