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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车在一片漆黑中飞快地奔驰着,自从进入那小轩窗后,四周就是一片漆黑。彦卿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因为这一片漆黑从没改变过。
车内在月明珠的光普照下亮如白昼。唯昂在悠闲地喝着茶,他不开口倒有几份文雅之气,一开口文雅就全飞了。
皓禹自从上车后,就一直看着窗外,食虎卧在他身边懒懒地睡着。彦卿想不明一片漆黑会什么好看的,就像她搞不懂,当他发现她削肉时,为什么要装出那脸震惊与痛心一样。
彦卿一觉接一觉地睡着,手上的伤越来越痛,最后痛得她都不能入睡了。手上已经上药了,为什么还会越来越痛。这药是唯昂给的,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她悄悄地把手抬起来,打算闻闻伤口上的药。
“一幅小人嘴脸,你该不会以我在药上面下毒吧?”唯昂突然回头,冷冷地看着彦卿道。
彦卿马上装作擦鼻涕,让包着药的伤口缓缓擦过鼻子。她略略心安地发现这药上,并没有什么刺鼻的味道。
“我只想擦擦鼻涕,绝对不会去怀疑你的。”轻轻一动手上的痛马上蔓延开来,彦卿忍不住抖了一下。
“不应该啊!这药敷得越久就越痛,你怎么都不呼痛?你的手是木头做的吗?说削就削!上了那么痛的药,一点痛的反应也没有”唯昂走到床边,讥讽看着她。
“大概是体质的问题,现在我并不觉得太痛。”呼痛只会让仇者快——让他和皓禹快乐。满腔怒火的她,没兴趣成为他们的快乐源泉。在剧下听着唯昂的冷嘲热讽,让“忍”字那把刀在彦卿的头上晃得慌。
“皓禹把你从那太监的手中救下来,又帮你上药疗伤,你怎么连句谢都没?”唯昂不满地道。
一个“谢”字让彦卿头上的那把刀彻底掉落。彦卿一把扯下包在手上的药。在唯昂震惊的注视下,把药扔到皓禹的身,冷笑着道:“要不是你们袖手旁观,我也不会受伤。我已经把中毒的皮肉削掉,流点血痛几天大概就会好的了。现也不知你们给上的什么药,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越痛了。药还给你们,想要我的道谢就别想了。”
药解下后,手就没那么痛了。这两个妖孽的药果然有问。即然没那么痛了就睡觉吧,其他的事就等着睡醒再想。彦卿缓缓闭上眼睛,让疼痛和着繁杂的思绪在梦里凌乱着。
皓禹低紧握着双手,低头盯看着身边的药许久。又把药捡起来,走到彦卿的身边。
彦卿感觉到皓禹的靠近,猛地张开眼道:“妖孽,你想干嘛?”
“彦卿,你手上的伤需要上药。”皓禹皱眉道。
“不必!我觉得现在这样甚好,不用劳烦你了。”彦卿伸手拉过被子盖住受伤的手。她的手如果上了那药,大概从此就好不了。
唯昂扯住皓禹的手,怒气冲冲地道:“这药有生新肌肤的奇效,肌肤重组会痛很自然。真是不知好歹,由她去别理她。”
皓禹推开唯昂的手,引诀定住彦卿,把她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被削掉的肉已长出来了一些,但看起来依然触目惊心。
皓禹把伤口举高到彦卿的眼前,轻声道:“你看,这伤口已经长出新的肉了,我们这药没什么问题的。”
彦卿看向低头帮上她上药的皓禹,见他的脸色沉静,喜怒难辨。她半垂睑,低声道:“即然如此,我该跟你道谢吗?”
皓禹抬起头,对她亲昵一笑道:“不用道谢,就像你说的,如果不是我们袖子旁观,你也不会受伤。”
“谢谢!”彦卿闭上眼避过他亲昵的笑,苍白的唇无笑意地扬起。“我不该为你们袖手旁观而生气的,你们和我的关系并不亲厚。帮忙这种事,帮了是人情,不帮是道理。”
“我好希望你是说这话来气我的。可是,你字字诚恳,看来应该是真心话了。”皓禹苦笑一下,低下头把绷带缠紧。
“我说的自然是真心话。只是……你是知道的,我的灵力很一般,以后寻找十二灵兽由我来带路,打斗就事就麻烦你了,好吗?没有我,你们应该也找不到灵兽吧?”彦卿轻声道。
彦卿认为她通灵的体质,在一定距离内能招来灵兽。这是她唯一的价值,她要这个保护好自己。
“好,以后但妨有打斗,我一定会拼死把你护住身后的。”皓禹把彦卿的手轻轻地放到床上,看着她的脸认真地保证道。
“噗……”在旁边一直悠闲地喝着茶的唯昂,听到皓禹的话惊得把茶都喷出来了。转身哭丧着脸对皓禹道。“你在作这个承诺之前,先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吗?”
皓禹略带愧疚地看着唯昂道:“抱歉,我……”
“也罢。”唯昂把手压在皓禹的肩膀上道。“只要你高兴我们就无求了。”
这些话有太多玄机了,彦卿不为自己该听下去,不然以后会被灭口的。彦卿回收心思,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慢慢地进入梦乡。
“彦卿,快到出口了……”
彦卿掀开眼皮,即见皓禹噙着亲昵的笑容。她顿觉崩溃,抚额哀嚎道:“能不笑吗?”
“为什么?”皓禹奇怪地问道。
“呃,不是,刚刚我在说梦话。刚刚你说到出口?”彦卿道。
“嗯,到了。”皓禹指指她抚着额头的手,轻笑道。“手不痛了?”
彦卿这才想起手上的伤,她动了动手,发现伤口上已无半点痛。她忙坐起来打开绷带,见手上竟已完好如初,连个疤也不留。她惊讶地脱口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不知,因为一直在黑漆漆中,所以不知过去了多久。”见彦卿手上的伤已完好如初,刹那间皓禹的眼眉嘴都是笑意。
“对哦!谢谢你的药。”彦卿爬到窗边,看到黑暗的尽头有亮光传来,顿觉喜上眉梢。
“彦卿,我决定了新的目标。我一定会让你,毫不怀疑地吃下我给的药,把每一个伤口都交给我处理。”皓禹温润的声音,在彦卿的身后缓缓传来。
当第一缕强光照入彦卿的眼中时,她只见一片刺眼的白,别的竟一无所见……妖孽不祸害人就不是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