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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向法院申请执行回转的赛格科技工业园的兴盛公司贷款的抵押物被另案拍卖还原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国土局承认工作差错后,中级人民法院的经办法官终于将200多万元的拍卖款划到了湖贝支行的帐上。
这天上午,夏天正在办公室写着处理经过,准备上报法律处。信贷员李朝阳敲门走进办公室,夏天说:“坐吧!”
李朝阳坐下后说:“夏经理,我想晚上请大家吃一顿饭,你有空吗?”
夏天停住笔、抬起头,看了看李朝阳,问道:“是什么原因请大家吃饭?”
李朝阳说:“也不是正式请客,一来是我的亲事定下来了,科里的汪洋、舒光荣嚷着要请,那就非正式请一下算了,让大家高兴;二是高友华、张波和我们大家在一起工作了那么久,又住在一起,可能要搬走了,我做东请他们吃一顿饭,是人之常情。”
夏天听出话中有话,问道:“高友华准备搬走,因为调到总行去了,在情理之中。张波为什么要搬?”
李朝阳说:“夏经理,你真的不知道啊?高友华调到总行后,张波经常到总行活动,每晚都出去,很晚才回来。听说最近有点眉目了,可能总行营业部要他。”
夏天说:“是吗?我真的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信息。”
李朝阳问道:“那么,晚上的事,你来不来?”
夏天问:“你准备怎么搞?”
李朝阳说:“我是没有什么钱在外面请饭的,我想下午向你请个假,和张波到菜市场买点菜,就在我们租的房子里大家动手做上几款菜。全科人就吃上了。”
夏天肯定地说:“这样很好,又热闹、又省钱。回想过去,为什么我们的老家办酒席,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吃的,但是,大家一喝酒吵吵闹闹,十分开心。你看深圳,请酒都是很客气的在酒楼里,吃了就散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赞成大家聚聚。”
李朝阳听出夏天还是很赞同。继续问道:“那你晚上有空吗?有空就来捧场。”
夏天说:“我很愿意来,但是现在还说不上,王行长那里还有点棘手的事,能来的话,我一定会来;如果到时不能来。大家也照搞,我赞成。对了。改天你和舒光荣要联手调查一笔贷款。是总行派下来的活。”
李朝阳说:“没有问题,有什么工作,只要夏经理说一声,我做就是了。那么,我出去了?”
夏天说:“好。”
李朝阳走后,夏天在思考着李朝阳透露的张波也准备离开湖贝支行的信息。心里说:“看来。从金融服务社转制过来的老支行很难留住这些年轻的大学生,他们缺乏在一线吃苦的思想基础,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服务社的老员工才是解决服务社老问题的中坚力量。这点要有清醒的认识。”
这天中午,湖贝支行信贷科的同事们来到湖贝路的一条丁字小道——乐园路的食街。进了一个大排档。这里的排档以海鲜和湛江鸡闻名于深圳,价钱也比较便宜,是打工一族消费得起的,通常生意不错。
他们以aa制的方式,准备吃一顿午饭。这群在社会上闯荡惯了的人聚在一起,喝酒是题中之议。尤其是舒光荣、乔一族、张波,两眼一见到酒,那脸就舒坦了很多。大家把菜点定,要了四抓啤酒(一抓四杯),便开始猛喝起来。
席间,舒光荣说:“只喝啤酒没什么意思,弄一瓶九江双蒸米酒也好过啤酒。”
他这一说法马上得到张波、黄华林的响应。于是,他们从排档的货架上拿来一瓶九江双蒸,几个男的便分开来喝了。其实,九江双蒸是广d本地大众酒之一,不见得高档,只是价格便宜。吃的时候,口感不浓不烈,到喝下去一些时间后,酒劲才上来,慢慢就醉了。
不到半个小时,大家这顿饭就吃得差不多了。
话说这帮兄弟中,酒性最不好的是张波,他每每喝完酒后都会没事找事地闹一些别扭才散去。最近,他因为高友华已经调到总行,而他仍在支行,几次到总行联系调动都不顺利,心情已经不佳,这九江双蒸一喝下去,不到半个小时,心里那股憋着的气更是无处发作。只见他拿起那空酒瓶,挥手间“啪”的一声,酒瓶就在排档门前的乐园路上炸得粉碎。这声音一响,招来周围异样的目光,人们纷纷聚拢过来。排档老板也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舒光荣说:“对不起,我这位朋友喝醉了!没有你的事。”
这时,张波还不解恨,怒气冲冲地说:“什么马尿,跟潲水一样,喝下去直灌头!”
排档老板以为这帮人想来搅事,脸上凝重起来。在思考着是息事宁人好呢,还是来硬的,跟张波他们对着干。
汪洋看着不对劲,对同事说:“张波真的醉了!黄华林、李朝阳你们先带张波回去,我们结帐。”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行人迅速离开了湖贝乐园路食街。
下午三点多钟,李朝阳、张波、舒光荣这帮被分配负责晚上那顿酒饭采买任务的大将来到东门菜市场,他们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方案,在选购着原材料。
话说东门菜市场是一个有着十多年历史的海鲜、山货、蔬菜的零售集散地,远至香港客、近至市民,都是很喜欢前来采买的菜市场。三人在这里买了猪肚、牛心顶、扇贝、九节虾、东风螺、带子、花甲等既不算名贵,又能出得了台面的菜。
舒光荣说:“我看下酒还是得弄两斤牛肉回去,制成铁板牛柳才有气氛。”
李朝阳说:“好。”
于是,三人来到牛肉摊档,因为是到了下午的缘故,摊档里的牛肉并不见得好。他们看了几家,都不太满意。
舒光荣过去开过饭店,知道买菜、砍价的手段和规矩,只见他走到其中一个档口前,如此这般地要求拿着切肉刀的摊主,切下这块看了看,摇了摇头;又叫他切下那块看了看,又不满意,摇了摇头。这手段耍了几回,摊主也不知道这批客人要干什么,拿着刀的右手晃了晃,不满意地说:“你叫我把牛肉割成一块一块的,究竟是要买呢还是在玩我?”
舒光荣还没有搭话,张波仗着中午喝酒的酒胆,双目圆睁,看着摊主大声说道:“俗话说:‘有钱买得手指肉,’你说什么屁话!挑选一下还不行吗?”
不料,拿着切肉刀的师傅也来了劲儿,猛地将切肉刀一丢,这刀的的刀尖就插在砧木板上,刀柄摇着刀身一晃一晃的闪着银光,愤怒地大声喝斥道:“你是什么鸟人!照你这样说法,你的手指要是指在我的生殖器上,我身上挂着的‘小弟弟’都要割下来给你炒了下酒不成?”
舒光荣看看不对劲,马上说:“有话好好说。”
这张波一天吵两架,虽然说与他的心情不好有关,但是喝酒也是一个大问题。正是:
酒壮人胆惹是非,菜市场里扯牛皮;
屠夫举刀银光闪,无理取闹宰了你!
李朝阳听这师傅的口音应该是他的老乡,这种人能到外面吃苦,一般都学了两手拳脚功夫防身,性格也比较凶暴,绝不是张波这种人的嘴上功夫所能比的,弄不好就会出事。于是,立即用潮汕话给他套近乎、赔不是,并把舒光荣选的牛肉都买下。然后,拉着张波离开菜市场,叫来一辆的士,坐车回到三人合租的布心路的房子里,开始忙起他们的晚餐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