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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表哥的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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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清晨的一声鸡啼,新的一天开始了。

    昨夜里,淘金成功的张致远心情大好,先是找了一块空地,把何老之前给的那些种子种了下去,看看到底能长出什么;田园劳作之后,就拉过了杜老五和周百年喝起了发财酒,没多久就感觉到了醉意。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张致远这一整夜睡得都是徜徉与美妙,可以说是春风四射,艳丽多彩;可就在这春秋大梦做到啪啪的紧要之处时,忽闻窗外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吵醒了张致远的耳朵。

    张致远正想埋怨几句,却听出是杜小姐的声音,于是慵懒的问道:“杜小姐,这么早唤我有什么事吗?”

    “现在还早?这都日上三竿了。”

    “啊?都这时辰了呀,我这就起床洗漱。”

    “城东一个姓陈的木匠来,他说,你定制的东西已经做好了,让你前去验收。”

    “什么陈木匠?啊,我想起来了,今天确实有要事要办,你叫他先等我一下,就说我马上就到。”

    张致远火速起床,草草洗了一把脸,然后在厨房里随便抓了根油条,边吃边朝着门外走去。

    门口处,那个陈木匠正牵着一辆马车,哼着小曲自乐,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些时间了。再看那马车上,装的是几条硕大的木板,并叠叠的平放在车板上,不过那些木板全部都被红绸裹住,看不出具体是什么物件。

    至于杜小姐,正好奇地打量着马车,似乎是在猜测着红绸里面的物件。

    张致远看了看杜小姐,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轻唤了一声:“杜小姐,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情和你商量。”

    杜小姐见他神秘兮兮,走过来后问道:“什么事?”

    “嗯......还记得我昨天问你帮助别人的事吗?就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去做些好事。”

    “嗯,我不是支持你了吗?”

    “其实是这么回事,在崔相国去世之后,崔家的家境和地位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所以我就像帮他们一把。虽然我这个人贪财爱财,但是内心里的正义感一直都在。”

    杜小姐生性善良,虽处于商贾之中,却有着乐于助人的思想观念,张致远说之以理,杜小姐又岂会拒绝?

    果然,杜小姐点头回道:“崔相国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的爱戴,如今他的遗孀和后人生活的不如意,确实让人心寒。你若是有能力帮到他们,倒也不失为做了一件积德的好事。”

    张致远嘿嘿一笑,附耳对杜小姐道:“既然你也这样认为,那我就做下这件好事,其实在前几天我就......”

    杜小姐一开始听得连连点头表示支持,但随后一想,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当下冷起脸来,哼道:“你这是早有计划呀!几天前都已经计划好了,嘴上说是和我商量,还不是个骗我的幌子!现在你东西都已经做好了,还有什么可商量的,难不成还要退回去?”

    “怎么会呢?我主要看你天天操心费神,若连这些小事都要给你商讨,岂不是反成了给你添乱?”张致远干笑一声,道。

    “哼!我想起来了,你是人家崔家的表少爷,而我却是一个外人,哪有什么理由说你?”

    杜小姐瞪了他一眼后,一转身便跑地去了闺房。

    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杜小姐对崔家的成见越来越大,似乎颇有抵触。

    张致远见她离去,摇头轻叹一声,而后便对一脸愕然的陈木匠说道:“让陈师傅见笑了,咱们说正事,我定的东西都做好了吗?”

    “按照公子的要求,全部按时完成,请你现在验收。”

    “嗯,不错不错,选材雕刻都十分精致,质量上我非常满意。陈师傅,麻烦你把这些礼物拉到臻满溢酒楼,我驾车跟在你的后面。”张致远点着头,把揭开的红绸又重新系好。

    “好嘞!”

    素来生意冷清的臻满溢酒楼前,今天却是聚集了很多的人。只见酒楼的大门处,张灯结彩,似乎在欢庆什么喜事,而且还鼓乐齐鸣,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

    一辆裹着红布的马车缓缓驶来,牵马执鞭的正是那位陈木匠。紧随其后的是一辆普通厢车,车辕处坐着一位公子哥,那人腰间挂着黑葫芦,手里攥着白折扇,他嘴角含笑,略显狡黠的眼神中透出几分猥琐,来人自然就是张致远了。

    行至臻满溢的大门口,张致远便直接地跃下了车,酒楼里一个杂役闻声急忙跑来,替他牵马拿鞭。

    “礼到!”张致远嘹亮地喊出一嗓子,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酒楼内的人闻声走来,走在最前的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她款摆纤腰,袅娜地踱着小步,举止里透出万千魅力,就如同似走下了莲台的九天观音,优雅而又淡然,惹来了众人的齐声惊呼:“竟然是崔小姐。”

    在崔小姐身后的,是老管家崔坚以及大掌柜何勇两位老人,还有就是为今天这事多次跑腿的崔无忌,也是腰系大红彩带,和其他家丁一样,人模狗样的随在最后。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昭示着今天崔家的喜庆开始,但是到底是什么喜事,却没有一个人能说的清,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猜测,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马车上的红绸。

    张致远趋身近前,先和崔何二老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崔小姐笑道:“表妹,前天我让无忌送信给你,让你今天必须亲自来此,表妹果然如期而至。嘿嘿,今天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猜猜看是什么?”

    崔小姐俏脸一红,说道:“你弄得神秘兮兮,我怎么可能猜得到,也问了崔无忌很多次,他自己也是不清不楚,若不是你之前特意叮嘱过我,我才不乐意在这样的场合抛头露面呢。”

    张致远嘿嘿一笑:“表妹,可能是你误解我的意思了,之所以让你亲自出面,并非是让你做无谓的事情,这完全是为了造势的需要;你是大才女,又是大美人,可以把今天效果

    和影响力扩到最大。这么做对臻满溢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若是不来,估计这效果要小上一半。”

    崔小姐很少经历这种热闹的场合,显得有些拘束和腼腆,张致远催促再三,她都扭捏着不出来讲话。无奈之下,表少爷只得站在了台前,对围观的众人抱拳一礼,朗声说道:“诸位乡邻,大家好,在下是扬州时报的董事长兼东家张致远,今天此来,是受了某位大人物的委托,为臻满溢酒楼献上一份诚礼,现在吉时已到,有请我们扬州的第一才女兼美女——崔莺莺小姐,为这大礼揭彩。”

    什么第一才女兼美女,崔莺莺听得是脸色绯红心中乱跳,啐了他一口后,腼腆又好奇地走到了马车前,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第一块红布。

    映入视野的是一块看似普通鎏金大匾,正当众人感到失望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快看,这是用硬笔行草写出的‘臻满溢’三个字!不信你们自己看,右下角处还有君瑞先生的落款。”

    “什么?竟然是大书法家君瑞先生,没想到他竟然为臻满溢亲笔题字!”

    “果然是大礼呀!”

    “这可是咱扬州城的第一份!”

    张致远见效果极佳,满意地笑了一声后,对何勇吩咐道:“请何老派人将此匾挂上,表妹还要继续揭彩。”

    何勇遣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丁,小心翼翼的把新匾悬挂起来。

    崔小姐先是意外,而后嘴角含笑,先后揭开了余下的两个红绸。

    “一副楹对!”众人齐声惊呼。

    这是张致远用特大号钢笔写出的一幅对联,上联是:谈笑有鸿儒。下联是:往来无白丁。

    这幅对联的用意非常明显,意思是说,来臻满溢用膳都是大儒级别的人物,不存在目不识丁的山野村夫。可以说,这幅对联把臻满溢的格调提升了高度,这对联若从常人所写,最多也就是意境高尚的妙对,但题字者是大书法家——君瑞先生,那感觉可就不一样了。关键是,这幅对联与事吻合,与物对应,事与物的配合可以说是相得益彰。

    这一下子可炸开了锅,四周围观的群众尽皆惊叹不已,妙赞之声此起彼伏。崔小姐也是一脸的惊喜,没想到表哥竟然能请到君瑞先生亲笔题字。不过,在想到他是扬州时报的东家时,心里也就变得畅然了,因为君瑞先生的书法,是他们报社的镇社之宝。

    张致远见群众热情高涨,感觉是时候该放大招了,嘿了一声,抱拳笑道:“除以上之外,敝社还受君瑞先生之托,将一幅真迹墨宝赠于臻满溢,大家请看!”

    只见他从背后取出了一个卷轴,缓缓打开以后,却是一幅狂草写出的乐府诗,诗名叫做《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在这个世界的历史长河中,并没有李白这号诗仙级的人物,所以他的诗也就不存在流传一说,现在张致远把诗仙的大作照搬过来,吸引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