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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孙寿也看到了来人,他当然不会忘了燕于飞,不过以他的心性,自然是倚老卖老,只听他故作沉声道:“来人止步!多宝堂乃是宗门重地,闲杂人等不可擅闯。”这口气正是装腔作势,若是一般的弟子,自会知难而退,可燕于飞却存心不留情面,当下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孙寿师兄,不想区区数日未见,你老人家怎地又苍老了许多?”
白如冰和白如玉忍不住想笑,但见孙寿一脸怒气,急忙强忍了下来。二人虽不知燕于飞为何如此戏弄眼前这老者,但心知此事定有缘由,因而也就不闻不问。孙寿暗暗恼怒,一刹那,脸色黑了下来,只是没等他破口大骂,燕于飞已然亮出了令牌。
这令牌果然好使,孙寿当即一脸的尴尬,这会哪里还敢出言不逊。燕于飞却还是不依不饶,只听他笑道:“孙寿老师兄,不知我等能带走何等的宝物?”一听此言,孙寿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嘴里连声哼哼,半响之后,这才说道:“去吧,多宝堂内的宝物任由你等随手拿走一件便是。”这也算是随心所欲了,燕于飞又是哈哈大笑道:“二位师妹,还不赶紧动手,千万不要和这老儿客气。”
三人当即疾步走进了藏宝阁,片刻间,眼前琳琅满目,只见丹药、法器、纸符等应有尽有,可燕于飞却连连摇头,这些东西如今早就入不了他的法眼。白如冰和白如玉只是四下打量了一眼,一刹那,二人也是一脸的不屑,如今就连她们二人也都没看中这里的任何一件宝物。
孙寿一直紧跟在三人身旁,这个时候,自是瞧出了端倪,可他却想不明白,这里的宝物又岂会遭人嫌弃。只听燕于飞随口问道:“孙寿师兄,这多宝堂中可还有其它的宝物?”到了此时,孙寿只得连连摇头,道:“三位切莫消遣老朽,这宝物自然都在眼前,还请……”今日之事确实古怪,孙寿也是闻所未闻,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放下老脸,心中只盼着眼前这三个妖孽赶紧离去。
燕于飞四下打量了一眼,突然盯上了一旁东倒西歪的三具傀儡,随即大步到了近前。孙寿看得一脸惊讶,他在多宝堂已然数十年,可从没听闻哪个弟子会看中这三具傀儡。眼前这三具傀儡全身上下都是灰尘,显然是没有任何一人看得上眼。
孙寿说道:“三位,还请赶紧快选!”他这会只盼着燕于飞真的选中了那三具傀儡,若是如此,这日后定会被众弟子嘲笑一番。燕于飞自然猜到了孙寿的心思,只是不去说破,这会故作一脸的得意,道:“二位师妹,这三具傀儡乃是宝物,我等一人一具便是。”
白如冰和白如玉连连点头,二人心中本就没有贪念,此刻自是不会异议。孙寿却暗暗得意,若不是担心燕于飞会突然反悔,他恐怕早就笑得肆无忌惮。只听燕于飞笑道:“走,去找大师兄和二师姐。”他显然是心满意足,说话间将那三具傀儡都收进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孙寿终于松了口气,眼见燕于飞三人御剑而去,这才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区区小儿,莫怪老夫没提醒过你,看来天意如此。”
几息之后,三人又到了长春谷内,此时大火早就熄灭,放眼望去只剩一片焦土。徐焰和任丹早就在此等候,又见赤熊和独孤白也在一旁等候。燕于飞三人赶紧上前,这时他们从徐焰口中得知,徐长老早就去了八极大殿,如今只得将赤熊和独孤白一起带了过来。
这人多势众自然是好事,但燕于飞却眉头一皱,说道:“那些邪门歪道猖狂之极,炼丹堂内绝不可无人镇守,何况其他几位师兄、师弟都在闭关,若是有个闪失……”他并不糊涂,何况长春谷的惨象就在眼前。听闻此言,徐焰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个个都露出了焦急之色。燕于飞续道:“事不宜迟,我等赶紧回去。”说着御剑而去,众弟子纷纷御剑追了上去。
不多时,炼丹堂已然就在眼前。燕于飞当先收剑落在了炼丹堂前,这会终于松了口气。几息后,徐焰和任丹一前一后落了下来,其他四人也紧随而来。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便听见一阵嘈杂的声响传来,只见数道人影迎面而来,眨眼间到了近前。
来人显然并非万剑宗的弟子,只见他们一个个都是一袭血衣,手中的长刀寒光闪闪,一股血腥的气息四下弥漫。到了此时,燕于飞等自然猜到了这些人的来历,只是不曾料到,血魔宗的弟子竟敢堂而皇之的找上门来,不过眼下也不容他们多想,一柄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纷纷亮了出来。
徐焰看着眼前这些血魔宗弟子,怒道:“来者何人?还不赶紧报上名来,我万剑宗弟子不杀无名之辈。”徐焰是众弟子口中的大师兄,此时自然是挺身而出,但血魔宗的众弟子却是连声的冷笑,半响后,只见一个血衣人上前了数步,冷笑道:“万剑宗弟子果然都是狂妄之辈,可惜一个比一个脓包。我等一路前来,倒是杀了不少的道貌岸然之徒。”
众弟子不禁勃然大怒,眼见这些血魔宗弟子都是一脸狰狞,手中的长刀透着一股血腥之气,便知这刀下都是万剑宗弟子的性命。只听那血魔宗弟子续道:“也罢,就让尔等死个明白。我等乃是血魔宗夺命七煞,眼下你我双方都有七人在此,想必此乃天意。”血魔宗的弟子打算以一对一、各自为战,这倒也是公平,既然正邪水火不容,那也就无需多说废话。
刹那间,双方都举起了手中的刀剑,眼看着就是一场恶战。便在此时,远处又是黑烟滚滚,这回竟然是百草堂的方向。
炼丹堂和百草堂平日素有往来,弟子之间多少有些交情,此时一见百草堂危急,徐焰几人都是一脸的焦急。白如冰和白如玉虽然和百草堂弟子素无交集,但这会也是心急如火。这时那些血魔宗弟子齐声大笑,只听先前说话的那人又道:“我邪道中人齐心合力,想必那黑烟滚滚之处必定鸡犬不留。不过你等也无需着急,杀人放火之事,我夺命七煞从不失手。”
此言甚是狂妄,夺命七煞确实并未妄言,他们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杀人放火,还不是犹如家常便饭一般。但此言却惹恼了燕于飞,一刹那,一道赤色的剑芒直指那狂妄的血魔宗弟子,其他六人也持剑杀了上去。
这原本是一场恶战,众弟子这会自是不敢怠慢,可出乎意外的是,突见剑芒闪烁不定,一道道虚影眼花缭乱,眨眼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只是几个呼吸间,只见夺命七煞一个个都被夺了性命,这场恶战瞬间戛然而止。徐焰和任丹一脸的惊讶,二人可算是亲眼见识了燕于飞的厉害。赤熊和独孤白早就见识过燕于飞的手段,但此时却还是看得心惊肉跳,他们二人手中的长剑可是滴血未沾。
如今也只有白如冰和白如玉还能神色自若,她们二人虽然也是徒劳无功,但心中却大呼痛快,只是一想到那些无端丧命的弟子,顿时一脸的黯然。
众弟子都看向了那黑烟滚滚的方向,他们已然猜到,百草堂定是步了长春谷的后尘,眼下多半又是一片焦土。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若非燕于飞等及时赶了回来,炼丹堂多半也是难逃一劫。
这时驻守在前院的那些外门弟子终于胆战心惊的到了近前,他们看着眼前这些血迹淋淋的尸体,又望了眼那黑烟滚滚之处,一个个都吓得浑身哆嗦。这也难怪,外门弟子一个个都是入门时日尚短,他们又哪里见过这血淋淋的惨象。
徐焰一脸凝重,当下急道:“三师弟、四师弟,赶紧将其他的师弟都聚集到此,以免他们有个三长两短。”赤熊和独孤白急忙御剑而去,二人眼下都是一脸焦急,这会一个冲着后院而去,另一个直奔火焰洞。
不多时,独孤白一把提着熊虎匆匆赶了回来,这个时候,自然不必多说。熊虎望着远处的黑烟,又看了眼那七具血淋淋的尸体,自是心知肚明。没多久,赤熊四人也安然无恙的到了近前,公孙远总算见识过正邪二道之间的恶战,因而还能神色自若。可方长明和赵火却是一脸的煞白,他们二人一直都在宗门内修炼,又何曾见过此等的惨象。
就在人心惶惶之时,徐长老突然从天而降,只见他一脸的焦急,两眼直愣愣的瞪着,犹如凶神恶煞一般。众弟子连忙上去拜见,可徐长老却抢着道:“你等没事就好!这些邪门歪道,真是胆大妄为。”说话间不停打量着眼前这一具具尸体。
这时又有一道身影到了近前,只见来人一脸的阴沉,眼神中都是杀气,手中的长剑寒光闪闪,似乎正等着有人上前找死。徐长老看了眼来人,随即叹了口气,道:“丁师弟,你百草堂死伤了多少弟子?若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听丁长老怒吼道:“不必了,我百草堂除了本道再无活口,你那些丹药是用不上了。”
燕于飞等虽然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但一听丁长老亲口说出,心头还是一颤。丁长老虽然一脸的怒气,但一见炼丹堂弟子一个个都是安然无恙,反而是那些邪门歪道一个个都丧命在此,这脸上难免一惊,脱口便道:“你炼丹堂弟子果然是一个个都长进了不少。可恼啊可恨!我百草堂为何都是些碌碌无能之辈?”
徐长老和丁长老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暗中较劲,弟子间的口舌之争也是犹如家常便饭一般,不过如今谁强谁弱早就不言自明。到了此时,丁长老已然没了争强斗狠之心,徐长老也没有一丝的得意,二人都是一脸的怒气。
丁长老终究是心有不甘,只听他恶狠狠的道:“都是那些满口胡言的老东西坏事,若不是本道正巧不在百草堂中,那些邪门歪道又岂能轻易得逞。”徐长老也正有此意,当即说道:“这争来争去,还不是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倒是便宜了那些邪门歪道,想必死伤的弟子定是不少。”
原来一众长老都在八极大殿议事,这才给了那些邪门歪道可乘之机。众弟子此刻都听明白了,突然间,只见白如冰和白如玉一脸的惊慌,她们自是担心一众同门的安危,毕竟雪剑峰都是一些修为尚浅的女弟子,若是那些邪门歪道突然来犯,那定是凶多吉少。
白如冰急忙说道:“徐师伯、丁师伯,我雪剑峰恐怕也是危在旦夕,我二人这就告辞了。”此时确实不能再耽搁了,长春谷、百草堂的惨象就在眼前,白如冰和白如玉当即御剑而去,二人都是心急如火。燕于飞心头一愣,他没料到这二位师妹竟是如此的着急,就在他犹豫之际,忽听徐长老笑道:“老八,还不赶紧去追,她们若是有个闪失,为师又如何向你冷师叔交代。”燕于飞原本就有此心,这时一听徐长老亲口吩咐了,急忙御剑追了上去。白如冰和白如玉忽见身后有人追来,心头不禁一喜,一刹那,二人不由自主长出了一口气。
不多时,雪剑峰已然就在眼前,瞧这情形,那些邪门歪道似乎并没有找上门来。但燕于飞三人还是不敢大意,当下御剑疾驰,几个呼吸后,纷纷一脸焦急的落在了峰顶之上。一瞬间,便见雪剑峰的女弟子从茅草屋中迎了出来,眼见她们全都安然无恙,燕于飞三人终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