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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几人告别那对姐弟之后, 又在村子四处转了转,发现大部分村民家里都或多或少地养着小人儿。小人儿和小孩, 老实说很好分辨,村里养着的这些小人儿, 大部分都还很小,穿着破烂,会捡地上的东西乱吃,通常不会说话。
在经过一个池塘边的时候,高长看到一个大约不到三十的妇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薯喂给一个小人儿吃。
“怎么样,好吃吗?”妇人蹲在地上,旁边还放着一个木盆子, 里头有衣服, 大概是过来池塘边洗衣服的。
“吃……”那个蓬头垢面的娃娃,双手紧紧抓住妇人捧着红薯的手掌,脸埋在里面,一口一口地啃。
“慢点吃, 下次阿姨还给你带……”
“我猜就是在这里。”这时候, 一对夫妻找过来了,那女人一把将自家的小人儿扯到一边。
“刘鑫家的,你让孩子把这个红薯吃吃完。”刚刚给那娃娃喂红薯吃的那个妇人从地上站起来,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王丽娟,我看你是想要孩子都想出癔症来了吧?怎么的,现在都开始拿小人儿充数了?我说我们家的小人儿最近依依呀呀的,怎么就想开口说话了呢, 原来都是你给教的,你说说,你安的什么心啊你?”那个刘鑫媳妇扯着大嗓门,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
“我能安什么心?你说我能安什么心?我就是看着这孩子可怜,给个红薯吃怎么了?”王丽娟也不好惹。
“你别老张口孩子闭口孩子孩子的!我跟你说,这就是一个小人儿,你要是再敢瞎咧咧,老娘跟你没完!”刘鑫媳妇说完就扯着那个娃娃和他丈夫一起离开了池塘边。
“丽娟啊,我说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别去管那些小人儿了,这事咱管不了。”这时候另一个年老的妇人也去了池塘边,刚好见到她们争吵了,不过她没吱声,等刘鑫和他媳妇走了之后,才开口劝那个叫王丽娟的女人。
“我就是看着……可怜。”王丽娟抹了抹眼泪,小孩还是小人儿,她现在好像也有点分不清了。
“那你就别去看,别去想,当自己是瞎子聋子,也就那么两三年,这事就该过去了,咱就都当是发了个梦。”老妇人叹了口气,这话也不知道是对王丽娟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说得容易……”王丽娟把衣服浸在水里,一件一件地搓洗起来。
看来这个地方的人也不是全无排斥地就接受了“小人儿”这套说辞,刚刚高长他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在那个所谓的大法师刚刚进入这个村子的时候,各种矛盾,应该会更加激烈才对。
回到暂住的房子之后,高长把昏昏欲睡的林帛放在床上,看了看天色,头狼出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知道这鬼地方被布了什么阵法?”高长问大黄。
“大概是迷踪阵和散灵阵,都是入门阵法,那老巫婆也没多厉害。”大黄不着痕迹地向床上靠近。
“你能破得了?”既然是入门,高长觉得他应该还可以稍微指望一下大黄。
“所谓术业有专攻,我一直以修身和修神为主,你也知道,从前那些家伙,光是化形就要用几十上百年的时间,就我,十二年搞定,所以有些旁枝末节的东西自然是没办法兼顾了……”大黄爬上了高长他们的那张床,把林帛往里头推了推。
“破不了就说破不了,少扯那些没用的。”
“那老巫婆活着的时候咱是破不了,因为她会对阵法进行修补维护,不过等她死了,哪怕是山上的飞禽走兽,都能轻易打破阵法。”大黄舒展开身体,两手枕在后脑勺,左腿弯曲,右腿搭在上面高高翘起,感觉相当惬意,人形就是这点好,想摆什么姿势都能摆,从前他每每见高长在床上这么躺着,都十分羡慕,如今他也行了。
“这山上有飞禽走兽?”高长跳到床上踹了大黄一脚,让他往里头挪挪,自己也躺了上去。
“好像没有,那自然风化也行,阵法一般都是用玉石布的,这老巫婆看起来不像是有钱的,用的大概是石头,等过个几十几百年,那石头自然就都成沙子泥土了,到时候阵法也自然不再存在。”大黄努力搜索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
“你打算在这里待个几十几百年?”就他们现在住着的房子里的男主人,看着就相当倒胃口,要在这里住个几十几百年,高长第一个不干,他还想着回去吃陈玉珍做的大锅饭呢。
“不想。”这鬼地方被布了散灵阵,这一片大山现在根本就是灵气不足,凡是长腿的生灵能跑的都跑了,要是这阵法不除,估计要不了几年,这地方就会成为一个不毛之地,到时候别说吃肉了,连菜叶子都吃不上。
“那就好好研究研究阵法,别整天都只顾着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研究过,那玩意儿看得我头都大了,要不然我把那些东西渡给你,你也一起看看。”大黄苦着脸,似乎对阵法这东西很不在行。
“行吧。”果然,脑力劳动还是靠他才行,高长的自信心膨胀了一下,接受了大黄的提议,让他把关于阵法的资料传到他脑海中,自己慢慢研究了起来。
五分钟后,高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十分钟后,他坐了起来,摆出平时打坐的姿势;半个钟头后,高长从床上跳了下来,一圈一圈地在房间里绕:“他娘的,这都是些啥玩意儿?什么天干地支阴阳五行,什么相生相克相会相冲?古人就是麻烦,难道就不能画几张图,让后人照着摆吗……”
“我说吧,阵法这东西根本速成不了。”大黄把握时机为自己喊冤。
“不过……这里面是不是有哪本书上说过,只要把自己整成阵法的一部分,就可以时时洞知整个阵法之中发生的事?”刚刚高长翻页翻得太急,到底是那本书上说的,这会儿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他也没心情去把那堆他根本看不懂的东西再重新翻一遍。
“是有这么一说。”这个大黄知道。
“咱们刚进这片大山,那老神婆就知道有人来了,哼,八成就是这种情况,到时候弄死她,阵法大概就破了。”见了村里那么多所谓的小人儿之后,高长对那个老神婆半点都不会手软,砍死她绝对比砍头野猪更没有罪恶感。
“那我们现在就动手?”大黄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从这片大山走出去,好让高长兑现他的承诺了。
“别急,难道你没发现吗,咱们根本探知不到她那栋黑漆漆的房子里面的情况,那里边肯定有猫腻,进去了怕有麻烦,先盯着她,等她什么时候出来再弄死她。”
高长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流露出来的,除了狡黠就是狠毒,可大黄却看得移不开眼,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看着自己老婆发狠,都能看得如此心眩神迷,果然这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吗?效果会不会太强劲了一点?
“别这么色迷迷地看着我。”高长笑着说。
“谁,谁色迷迷了?”大黄绝对不承认,自己已经向色狼的方向发展了。
“怎么,等不到下山的那一天了?”高长斜躺在床上,伸出手指头勾着大黄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跟前:“那先给你交点定金,怎么样?”说着,唇瓣就贴了上去。
“呜……”大黄发出一声像小狗一样无助的低鸣,被高长压在了枕头上,温热湿软的舌头先是在他嘴唇上轻舔了两下,然后就顺着轻启的牙关潜入口腔之中,勾着他的舌头摩擦吮吸,时不时还会蹭过口腔内壁,让大黄身上的鸡皮疙瘩成片成片地起立,还有他的男性象征。
“反应真好。”高长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大黄的唇瓣,右手在他身下的挺立处轻抚:“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吗?”被同为男性的自己亲吻,非但没有半点排斥,反而还十分热情地给了这种反应,高长觉得大黄肯定很喜欢自己,这种认知让他的心情十分愉悦。
“什、什么啊?”大黄突然觉得局促,不自然地绕了绕头,翻身下了床,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回自己房间去了。”然后就像一阵风似地出了房间。
“嘿,还知道害羞。”高长看着没关严实的房门,忍不住笑了。
另一边,大黄趴跪在床上,把脸埋进自己地胳膊肘里,只露出两只红红的耳朵在外面,心里后悔不已。
高长是他老婆好吧,喜欢就喜欢吧,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跑什么呀?就算是有林帛那小子在,他们俩不能那啥,可亲亲嘴什么的,总是可以的吧,大黄郁闷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心里猫抓似地难受,这时候再回去会不会有点奇怪?
就在这时候,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头狼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看来这大半晚上的收获是不怎么样了。
“没弄到肉吃?”见这家伙如此狼狈,大黄突然计上心头,幸灾乐祸地问道。
头狼一个跃身爬到床上,懒得搭理这只没头没脑的傻狗。
“高长那里还有一个肉罐头,要不要我明天帮你弄来?”大黄又问。
“唔?”他能这么好心?头狼不信。
“不过我有个条件。”大黄又说。
“呲。”头狼不感兴趣地转过头去,狼是一个骄傲的种族,它能为了一个肉罐头受人挟制吗?那是不可能的。
“真的不要?你打算要让林帛看到你饿趴下的样子吗?哎呀,那真是太丢脸了。”大黄翘着二郎腿,说着风凉话。
“吼!什么条件,说来老子听听。”头狼语气不善,但是终究还是妥协了,它也不想如此,奈何形势比狼强。
“是这样的,等下山以后,我跟我媳妇有点事,到时候你就带林帛随便出去转转,多转一会儿,别太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