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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儿凌厉的眼神下,几个丫头,包括芸萱都没能如愿的出门事先透漏给漫修些什么。以致于漫修一进大厅,看到的便是雪儿那张满是笑容的甜美纯真的面孔。
一旁的芸萱在心中倒抽了一口气,好久,没见雪儿这样了。她一般都是有脾气就迅速发出来的人,这次,明明生气,却能笑得如此开心…...不是真的宽宏大量,便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凭直觉,芸萱还是相信了后者。
“怎么不在房中休息?我正想去寻你,听雨薇说你来了这里。”漫修见到雪儿,也是满面笑容。
“哪里身体就那么弱了,服下了你给我寻回的护心丸,我就完全好了。你瞧,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有的是力气那!”说着,雪儿还故意的握了握拳头,给漫修看。
芸萱的心里又是咯噔了一声。不过此时,细心的林雨清倒是注意到了娘子的反常,他们此去追缴了周可举事用的财宝,可谓大获全胜,不是已经派人先送消息回来了吗?怎么却不见芸萱面上该有的高兴?反而,竟还有些类似忧心……也不太像,总之,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面对雪儿在自己面前展示的拳头,漫修倒是欣慰的一笑,“既好了,那就好。一会儿我再去问问雨薇,看看你还需不需要服些什么药调理一下,别落下病根子才是。”
“不会,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落下病根子呢?只要,有人不气我的话……”
“嗯?”漫修被雪儿的后半句话说的莫名其妙,但是想想或许是在说周可等人,又或许是随便说的,便也没再往心里边去。
“对了,雨清,听说你们这次立了大功?”芸萱太了解她的这个妹妹了,一看现在脸色不善,便忙转移了话题,希望等雪儿消消气,能平心静气的和漫修谈一谈。毕竟,连她也觉得漫修这次做的有些过分,当然,里面是否还有别的曲折,就得等漫修亲自解答了。
“恩,能收缴周可的财物,漫修可算头功。”雨清拿起丫鬟刚上来的茶,品了一口,奇怪!怎么连丫鬟看漫修时的表情也不一样,莫非有事?
不过,漫修此时正沉浸在如何精彩的给雪儿和芸萱讲解他们的冒险经历,根本就没注意到她们的表情与往常有所不同这一点上。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林雨薇还没进屋,就听到漫修在热闹的大讲他们的故事。什么如何寻到了宝藏的开关,如何合力打败里面的看守,又如何秘密的运走了周可的财物等等。雨薇并不知日前发生之事,只一个劲儿乐不颠儿的听表哥的口沫横飞。
“真没想到,你的口才还不是一般的好那!在女孩子中那么有人气,想必与这也有关系吧?”
“恩?”漫修兴高采烈的讲完故事,没想到得到的却是雪儿这么一句酸不溜丢的评价,由下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不仅是他,在场的雨薇也是一愣,看看肖飞,也是如此。由是像雨清这般平时面部没有什么特别表情的人,此刻也是微皱了一下眉头。可令雨薇奇怪的是,芸萱嫂子竟好似早就知道雪儿会有如此反应一般,一点也没有诧异。
“雪儿,你没事吧?”漫修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第六感,莫名的感觉哪里出了问题,哪里有些不妥。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雪儿越是这样说,漫修就更加心中不安了起来。回头向芸萱求救,芸萱只尴尬的一笑,向丫鬟莲儿道,“日里收到的书信,拿来给漫修瞧。”
书信?什么书信?漫修有些疑惑的接过了莲儿递过来的三封书信后,先仔细瞧了瞧封面,一个明确的写了是李世绫的来信,一个只写了个“秦郎亲启”,而第三封则什么都没有写。
“抱歉,没经你允许,三封书信我都已经打开看过了。”雪儿对此倒是很大方的承认了。
“呵呵,看了就看了吧,又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漫修口上虽如是说,可心中总觉不安,雪儿明显的就是不高兴了,难不成是与这三封信有关?
“呵呵,这李世绫也是,直接说想邀我去参加她哥哥的婚宴也就是了,还写得这么不清不楚。”漫修用余光稍稍扫了一下雪儿,却是没有什么表情,看来,应该不是这封信的事了。
又打开了第二封,还没看一点,漫修便是一紧张,再看到最后,漫修的脸色都有点变了。偏偏肖飞还不分场合的将信的内容读了出来,“与最爱之人言,最爱之人曾祁天晴?这封信是祁天晴写来的?”
漫修很是尴尬的将信一合,“看来她是真的没事了,都有空调侃我!”
“咦?这封又是谁来的?漫修,你还真行啊,还从没有人给我写过什么书信那,你一日就来了三封。看看,这是不是也是来自于女子的手笔啊?”最后,肖飞也略带调侃性的逗了逗漫修。
“雨薇,你是不是对肖飞用过什么药啊?怎么我越来越觉得,他跟我开始认识的肖飞天差地别呢?”漫修狠狠的瞪了一眼要先睹信为快的肖飞,又把信夺了回来。
肖飞很无奈的一收手,却无意争辩,连他自己都觉得,自从选择了雨薇,决定一生只守着这个女子的时候,他的整个人都变了。或许,这才是原来的他吧,一个不被仇恨蒙蔽眼睛的、心中只有爱萦绕的人。
“真是小气,上面写些什么?是女孩子来的吧?”肖飞依旧不依不饶的在旁问着,雪儿则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看着漫修看那封信的反应,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漫修在打开信的瞬间便是一愣。写这封信的主人,漫修显然是认得的,而且,从他悠然再将信折回信封的动作来看,他是很清楚信中内容的。“不忘与君相约!”漫修到底瞒着她什么?
“谁写来的?”雪儿尽量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很平淡的问道。只有芸萱和丫头莲儿知道,这个问题,漫修是不可以答错的。
“哦……一个认识的人。”
“哦?一个认识的人?是谁?我也认得吗?”
漫修目前最头疼的一个问题!他很清楚,来信的是周欣然,那个笔迹,他曾经见过的。而且,上面说的都是隐语,无非就是告诉他事情已办妥,她已和母亲伪装出了城,告知他一声,最后添的那句不忘与君相约,估计是周欣然不喜欢欠别人的,一定会履行自己曾经的许诺之说。至于书信,应该也是周欣然知道他一定会在林府,才托人送上门来的。只是没想到,看到信的不止他一人。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曾经许诺过周欣然,一定会坚称自法场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如今一旦说出,岂不是更要牵扯出她杀洪源一事,在座的人,即使再大度,也绝不会容忍他包庇一个杀人凶手,还帮她暗度陈仓吧?
于是,漫修只是微微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也不熟。”
天晓得漫修的这个回答有多么的笨拙了。就在他说出这四个字时,连一旁的莲儿都没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表少爷,这个坟墓可是您自个儿挖的,一会儿出了事,您可别怪莲儿没有提醒您啊!刚才奉茶的时候,莲儿分明就跟您说了声“小心”的,您没听到吗?
“你也,不熟?”雪儿饶有兴致的重复了一句这个答案,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的回答了!“不熟还有不忘与君相约一说?”
漫修似也看出了雪儿的不悦,忙解释道,“啊,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曾经帮过她一次,她又是个不愿欠债的人,当时就说一定会还的。这次来信又说,无非也就是听听罢了,还真能让她还吗?”
“啊!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漫修浑身都紧张了一下,这点却没逃出在场任何人的眼睛,可能,只除了他自己不知道吧。
“是你师母对不对,山竹师父爱恋了十八年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那个女子,原先在迎春楼的?”
“啊……对!是她……”漫修一时也实在想不起还有谁能敷衍过去这个问题了,既然雪儿想到了她,又是师母的身份,应该就会没事了吧。于是,想也没想,就应承了下来。可是芸萱却知道,漫修这次自掘坟墓可掘的有些深了,连傻子都看得出他是在撒谎,明明,山竹夫妇已销声匿迹多年,他的娘子又怎会突然给漫修来信?且不论这些,单信中前面说的什么蟠桃盛宴,久别重逢之类的,虽不知何意,但又哪里会是一个师母身份能说出来的话呢?漫修啊漫修,说你什么好呢?
“哦,这样啊……对了,那迎春楼,你也去过喽?”
“恩,去过。”这点漫修倒是大方的承认了,要是他不去,当初又怎能顺利的救出师母,成全师父呢?
“哦,去过……那里面的姑娘可都漂亮?”
这问题却问得有些出格了,漫修有些莫名的看了看雪儿。可随即,他便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赶忙一摸自己内侧的衣服,没有!啊对了,是在那件旧衣服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