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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感觉自己越来越寡不敌众时,秦威右手中不断挥舞着的宝刀换到了左手中,而右手却伸向了怀中。但这样一来,本来就命悬一线的他,防守更出现了致命的漏洞。秦威被周可的几个手下人先后划伤了腿部和背部,沈韩更是不放过这绝好的机会,长剑一闪,刺中了秦威的肩部,而秦威并没有费力去抵抗,或者躲避,此时的他掏出了沈韩和周可苦追了八年都想得到的蛋形玉坠,并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玉坠扔下了旁边的山涧之中。
周可和沈韩在他掏出玉坠的那一刻眼前也都一亮,可想阻拦他扔玉坠时却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玉坠坠入了山涧之中,却不知躲藏在了哪一个角落里,要想找到,还着实要费一番功夫。
秦威斜视着周可,眼睛里带有无限的蔑视,嘴角却翘起了连周可都读不懂的笑容!周可被秦威的举动给激怒了,举起手中刀,狠狠的刺向了秦威的胸膛……
周可一边吩咐人去搜寻山涧,一边从秦威的尸体上很轻易地翻出了信封,并自言自语道:“哼,也不过如此!”说着,便一刀下去,把秦威的头颅砍了下来,挂在了马前。“听说他还有妻儿,斩草要除根,一会儿找到玉坠,就去杀了她们!”
“等一下!”沈韩那令人听了都会胆寒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沈韩?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要发善心不杀她们!”
“给我看看信!”
“哼!你不信任我!”
“给我!”
“我精通各路书法,马海庆的字我再熟悉不过,这就是他的笔迹!要看你拿去看好了!”周可还是有几分畏惧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僵尸般人物的,说着便把信封递了过去。沈韩看了看信封,确实是马海庆的字无疑,可他又打开了信封,周可也不屑的多看了一眼,结果不看便罢,一看大惊,“这……这……”周可精通书法,又跟随秦威多年,当然认得他的笔迹,信被掉了包!
“刚才从人来报时他是和他儿子一起来骑马的,你可曾见到他的儿子?”
“快,去抓他的妻儿,要活的!”
周可气急败坏,留下几个人继续搜寻玉坠,其余人则都跟他一起快速的上了马,往秦威住处奔去。
话说漫修沿父亲指的路一路奔到家中,奔上楼去从化妆盒中取出了金簪。这时的灵儿早已为孙老太裁量好,正在家中缝制寿衣,不知为何,平日里细心的灵儿今日却屡屡扎到自己的手指,由是心慌的很。现在见漫修进门后竟如此匆忙的奔上二楼,又不见秦威,当下更是心慌。正想时,门声一响,灵儿正以为是秦威回来了而心喜时,却见从外闯入一人,却提着朴刀。灵儿大惊,细看下,竟觉得面熟,原来正是几日前灵儿在赌坊前资助过的那乞人,只不过今日却穿的像样些了。灵儿定定情绪,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提刀闯入别人家中?究竟要做什么?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容不得你胡来!”
此人这时看到了灵儿供在家正中央的牌位,微微一笑,道:“你还记得金华赤松乡的刘喜吗?”
“你……你是来杀我的人?”
“呵呵,想起来了?是,又不是,交出那个小杂种,我便可以不杀你!”
正说着,漫修兴冲冲的拿着金簪从楼上冲了下来,边跑还边喊:“娘,我来给您带上!”但下到楼梯的转弯处,漫修便见到一个凶神恶煞之人正拿着朴刀对着娘,漫修不禁楞在了那里,但紧接着,要保护娘的欲望油然升起,大喝道:“你是何方贼人,敢如此大胆!”说着便欲跑到母亲前面去,但母亲急忙回身挡在了楼梯口处,漫修不得过身。但此时的灵儿已经方寸大乱,她看到了漫修手上的金簪!她从小教育漫修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即使是家人的,而如今漫修回家就冲着金簪而去,可知是秦威告知所在,秦威出事了!那些追杀他的人终于还是来了,他能安全的脱身吗?以前每次都是秦威在保护她们母子二人,而现在秦威不在,她得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去保护这个小少爷了。
“就是他?”朱四用刀指了指漫修。
“不是!他是我的儿子!”
“小娃儿,你今年几岁?”
“关你什么事!”
“不管是不是,杀了再说!”
“漫修快跑!”
“漫修?!哈哈哈哈!”刘喜告诉过朱四,那个孩子叫苏漫修的。
“不,不是的,他姓秦,原来的那个孩子已经在路上死了,他是我的孩子!”
不管灵儿如何哀求和威吓,朱四都一步步的向她们靠近,灵儿转身向上推了漫修一把,“快跑!”漫修也慌慌的就往楼上跑去,这儿也只有上楼一条路了,门口已经被朱四挡住。灵儿过去抱住朱四,却被一把甩到了地上,再抱,又被一脚踹到了墙上,灵儿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漫修跑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中,把门闩上上,又使劲全身的力气推了桌子椅子过去堵住了门,但是没有用,只几下,就见门上已出现了个大窟窿,桌子和椅子也都一点点的在挪动,仿佛一下子就能塌掉。漫修无路可走,只得躲在了床底下,把金簪揣进了怀里,手里则紧紧握住爹给的匕首。门破了,桌子和椅子也都像烂泥一样堆到了一旁。一把明晃晃的刀在屋中来回的闪。走在床前时,刀并没有住下,漫修松了口气,但就在那一瞬间,他被从床底下揪了出来。漫修挣扎着,准备用匕首刺去,却被对方轻易的卸了兵器,匕首被仍到了门外。他就像只可怜的小鸡一样被拎了起来。就当朱四要杀他时,朱四的背后却感觉火辣辣的,一摸竟都是鲜血。回头看时,原来是灵儿凭借着微弱的意识强行的站了起来,爬到楼上,捡起匕首,见到朱四要杀漫修奋不顾身的举匕首捅了过来,但是没有捅到要害。朱四拎着漫修怒视着双手紧握带有鲜血的匕首的灵儿,手中的朴刀指向了灵儿。就在此时,漫修从怀中掏出刚才拿的金簪,刺向了朱四的脖子。随着朱四的一声惨叫,漫修也跌落在地上,他拔出金簪,飞快的跑过去扶住已经手抖腿软的母亲,赶忙逃命,慌乱中,母亲缝衣时点亮的油灯被打翻,屋子开始着了起来。
随着小马的嘶叫,周围的邻居也都感觉出了不对。浓烟越来越大,这是木制的房屋,又是户户相连,一见着了火,周围的邻居也都慌了神,纷纷从家中跑出,有救火的,有报官的,有逃命的,一时乱做了一团。漫修和灵儿从人群中逃出,匆忙中,竟忘了自己的小马,可是无论如何是不能回去的了。漫修和灵儿没命的往前跑着,而朱四虽两处受伤,但毕竟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能有多大劲儿,而且扎的位置都不是要害,也爬了起来从火场里出来,身负两处伤口,追了出去。
等周可等人骑马到此时,看到的却是救火的杂乱场景,打听下方知是他们要找的人家起火,问时竟无人知晓他母子二人的去向。乱中还是有人看到了周可马前秦威的人头,当时吓瘫在了地上,周可手下冷冷的说声:“这是朝廷要犯,逃匿多年,如今已被处决!”不顾众人的议论纷纷,细心的周可在房屋周围还是发现了血迹,虽然心下疑问,但仍随血迹追去。
幸发现的及时,火被及时扑灭,除了烧了几间房屋,并无人员伤亡。但围观的人群却仍议论不断,有说秦货郎那么好的人怎会是朝廷要犯的,有说可怜这一家人惨遭横祸的,更有说当日秦货郎不肯听那算命先生一言,以致真的死于非命的。众说纷纭,可谁也不知道秦货郎的妻儿去了哪里,他们的命运又当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