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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好的那天,苏齐一早便借口去会友人离家而去,刘喜却装作全然不知,私下却安排好一切,他事先买通的钱狗儿和朱不眨也早已去约好的醉仙楼雅间隔壁待命。苏齐与修琴师傅王松见面后开始一番寒暄,苏齐一再多谢其为夫人修好了心爱的古琴,夸他手艺高超,后来一边饮酒一边又谈了些琴的话题,苏齐也是深谙琴道之人,因此两人谈得甚是投机。谈话中,王松还从胸口衣服处掏出许多特色的修琴工具给苏齐一一展示,说很多是自己发明的。这些修琴工具王松保存的非常仔细,而且各个精致,而更吸引苏齐眼球的却是王松掏工具时无意从胸前露出的半个金簪,苏齐的注意力就没离开过这个金簪,这是五年前他和夫人成亲十周年,他特意托京城一个打首饰的朋友郭柏专门设计打制的,因记得夫人说过出生时正值桃花盛开,因此得名心桃,因此设计金簪时,主体打造成杯型,与簪体相连,杯上均匀的刻有无数颗精美的镂空桃心,象征一辈子心中只有心桃之意。现在这头簪怎会出现在王松身上?难道他时常出门游玩会友,夫人奈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了?不!或者是夫人出门掉了簪子恰让王松捡到了?但那诗又如何解释?想着想着,苏齐的脑子就开始乱了,他借口出恭离开了一会儿,在楼梯上撞到了小二,小二看的出,这位齐老爷今天的脸色可是煞白,还带有点惊慌失措,小二跟他搭话他也不理,匆匆的就走。在他出雅间的时间,隔壁一直待命的钱狗儿进了这个房间,给酒里下了安眠药,王松因事前已收到五百两银子,并被刘喜安抚说只是想教训教训苏齐,做场戏而已。因觉事情并不严重,最多是让苏齐喝醉出点洋相,或者被迷糊的打一顿,受受教训,再因为夫人赵氏的事郁闷一阵也就没事了,因此也就没加阻拦。下完药,钱狗儿迅速回转隔壁。苏齐回来时,王松也已收好了所有的工具,准备再劝苏齐喝酒,待他昏倒便离开。苏齐只喝了一杯便倒下了,王松忙轻轻的去敲隔壁的墙。钱孙二人知事成,便转过房来。看苏齐确实晕倒,便把酒杯有迷药的酒都清理干净,王松看钱狗儿身旁平白又多一人,而且眼露凶光,便急欲告辞而走,钱狗儿说让其走好的同时,却迅速从后面揽住王松,并用手捂住了王松的嘴,说时迟那时快,朱不眨立刻转到王松前身,用桌上的水果刀将其一刀毙命。钱孙二人迅速的将房间布置成苏齐杀人的现场,并离开。朱不眨离开时还对小二喊了句,“楼上齐老爷加份炖牛肉!”小二忙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谁喊的,只是职业习惯的应承到“哎,好来!马上就来”
迷药的量并不大,因此苏齐过一会儿便转醒过来,迷迷糊糊中看到和自己喝酒的王松也趴在桌子上,难道他也喝醉了?他也跟我一样苦闷吗?喝区区几杯酒就会醉?但是再仔细看时,地上不停的一滴滴的滴着什么,红红的,是血!苏齐忙用双手搀扶王松坐正,王松的脸色蜡黄,嘴巴张开着,显然是要呼救的样子……怎么会这样?这时苏齐又注意到他的右手上怎么也有鲜血,还有一把带血的水果刀!正当苏齐头蒙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小二推门而入,“老爷,您的牛肉来喽!”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小二手中的托盘牛肉连盘带肉洒落了一地,楼下老板大骂到“小兔崽子,你不想干了?!”而这边小二疯也似的逃将出来,口中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老板心中一凛,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开门做生意谁不希望平平安安的?赶紧报案,等等,先看准喽,别是那小子大惊小怪,请来衙门那些官差,万一不是命案,可就请神容易送神难了,陆大人上任这半载,这衙门可天天欠着醉仙楼的帐那,本来就是小本买卖,万一再被他们找个借口,说报假案,还不得天天到我这儿吃来啊。想到这儿,老板决定亲自上楼一探究竟,虽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但是阿弥陀佛了一路,还是上去了,这时苏齐莫名的从雅间中冲了出来,跑到了大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他手上鲜血,还紧紧的握着那把水果刀。老板从门旁往里探头,只见地上躺着个人,原来,经小二一惊吓,苏齐原本扶着王松的手松开,王松顺势倒在了地上。老板壮着胆,腿肚子直哆嗦的进了房门,走近一看,地上一滩血迹,颤抖的用手往鼻息上一试,人已没气了,老板吓得连滚带爬夺门而出,立马报了官。
陆大人一听告杀人嫌犯就是苏齐时心中顿时一乐,心想终于可以报当日辱骂之仇了。当下派人分为两队,一队去封锁现场,验尸,一队去齐家拿人,并吩咐封锁各个出城的城门,严防苏齐畏罪潜逃。
苏齐一直迷迷瞪瞪的,现在感觉脑子更加混沌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是当时下意识的就跑了出来,他一路的跑回家中,寻个没人的地方稍微镇定了一下情绪,反而头脑清醒了一些。人又不是他杀的,干嘛要跑?但是自己手里拿着带血的刀,人死在自己身旁,要审案的陆大人又和自己水火不容,又如何能逃过此劫?苏齐不敢耽搁时间,快速进了内宅,赵氏正和灵儿一起在逗漫修玩儿,这时的漫修还有一个多月就满周岁了,一个劲儿咯咯的乐个不停,一点也没感觉到厄运正朝这个幸福的家庭一步步逼近。而看到手中持刀身上沾有血迹的老爷,赵氏和灵儿都大惊,忙问是怎么回事!原来苏齐忙慌的忘了手里还拿着刀就跑回家中了,怪不得家中的下人一见他都惊呆了。苏齐从怀中掏出金簪,这是他从王松,哦,是从王松尸体的怀中取出的,“这金簪,怎么会在你那儿?”“夫人可认得王松?”“王松?噢,你说的是那个修琴师傅吧,之前古琴坏了,因是古物,怕搬动损坏的更加严重,便让他来内宅修过一回琴。修好后就走了啊。怎么?”夫人脑中掠过一个很不祥的预感。苏齐把金簪递还给了夫人,让其好好保留,莫要再丢,这时可能是看到了血迹,原先还咯咯直笑的漫修大哭了起来,苏齐走过去抱起儿子,脸紧贴着,越抱越紧,漫修哭得更利害了。夫人正要说什么,衙门的官差已冲了进来,二话没说,拿人就走。赵氏哭喊着想抓住丈夫的手金簪再次掉落,这次是被在旁的灵儿收了起来,衙役们并没注意,只是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赵氏,把苏齐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