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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我总觉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呀?你想呀,他们扣住政府职员不放人,这个性质他们不会不知道吧?这可不是一般性质的问题。建设他们就是再犯浑,也不至于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吧?再说了,你又出面跟他们解释了这个问题,该赔礼道歉的都做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放人的哪?这不是背着萝卜找礤床吗?这也不像政府人员办的事呀?!”霍书记越想这事越不是个滋味,于是便对老书记说道。
“你不知道他们电话里的那个态度,很强硬,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还要我亲自去领人不可!我好话都说尽了也不行!”老书记一边吃着饼子一边说道。
“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简直就是目无法纪了!唉,老张,你说他们敢扣建设他们,咱们去了,他们会不会连咱们也扣起来呀?!”霍书记说道。
“他敢!还反了他了!咱俩去了他也敢扣,怎么着?搞哗变?他长着几个脑袋呀他?啊?他要是真敢那样做,我还就不走了,别说市长来了,就是省长来了,我也要跟他掰掐清楚了!”老书记瞪着眼睛说道!
吉普车在路上飞快的跑着,大运河两边的大树在向身后快速的移动着。大运河边的空气非常的清新,看似是土路,也没扬起多大的灰尘来,飞起的灰尘早被两岸的潮湿度给化解掉了。路上零星行走着的百姓时不时的在关注着这辆飞驰的吉普车,有的还甚至停了下来,一脸纳闷的目送了老远,还在那里矗立着。
“我说咱们还是慢点吧,别把百姓们吓着了,你看人家看咱们的眼神,影响多不好呀!”老书记说道。
“公事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你看前面就到平山县了,咱们才走了一半的路,还是赶紧的吧!”霍书记说道。
吉普车驶进了平山县,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这里的路很难走,上坡好像在往天上开,下坡好像是在往地下钻。不但如此,汽车还颠簸的很厉害,这样的路要是司机的技术不好,非翻车不行!坐在车里的老书记随着汽车的上下乱窜和左右的来回摇摆,心脏也紧跟着上下左右来回移动着,双手死死的抓着前面的靠背,一点都不敢松懈,时间长了,整个双臂都感觉酸酸的麻麻的,好累!一旦到了平坦一点的路上,浑身松弛下来,顿时感觉上下就像散了架一样难受!
“嗨嗨嗨,别走了,下来问问路吧,别南辕北撤了!我可受不了这个罪,多亏我没当这个破书记,不然我会少活十年的!”老书记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看你呲牙咧嘴的样子,我一看你就是受不了了!小王,找个地停下来,问问路再说。”霍书记说道。
司机小王放慢了速度,看着两边的田地,他是在找人,寻找地里干活的农民们。没走多远,车子停下来了,稳稳当当的停靠在了路边,左手边的田地里正有一位老农民在干活。
“小王,你去打听一下路吧。”
“得!还是我去吧,我活动活动筋骨,你们也该撒尿的撒尿,我一会就来。”老书记还没等司机小王说话,自己就先下了车说道。
老书记一边走,一边活动着筋骨,这一路上确实把他颠的不轻,他长这么大可没受过这个罪,别管去哪,不是两条腿,就是自行车,很少坐汽车。
“老哥呀,忙着那,跟你打听个村子,咱这的东里屯子怎么走呀?”老书记走到了老农民跟前问道。
“哦,东里屯子呀,赶巧了,算你找对人了。你看见这条大道了吗?你就顺着这条大道,一直往前走,看见一座桥了,就左拐;再一直往前走,看到一座牌坊了,旁边有一个岔道,你就顺着这个岔道一直走,不远处就到了。”老农民说道。
“哦,好。路还远吗?”老书记又问道。
“不远了,再有个把小时就到了。”老农民说道。
“好,谢谢你呀老哥!”老书记说道:“老哥呀,我好多年没来着地方了,看见老区的农民,我这心里头有说不出的感慨呀!只是今天我有急事在身,我还要急着赶路,就不跟你多聊啦,我走啦。”
“慢走呀老书记。”老农说道。
“唉,你忙吧。”老书记刚要迈步,突然间觉着不对,他又非常诧异的回过头来问道:“老书记?你怎么知道我是老书记?”
老书记纳闷了,我是个外乡人,在这里举目无亲,谁也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我是老书记?即便是我以前在这里工作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眼前的这位老农民,我压根就不认识呀!
“哦哦,我是说,我一看你就像一位干部,你看还有车,你肯定是个官,对吧?先前闹革命的时候,在我们这一带有位好书记,他可是我们这的好带头人呀!我是想呀,应该坐这辆车的人,只有老书记这样的人才配做这样的车!所以呀,我就随口说了句。”老农说道!
老书记听完老农的话,又一次重新端详起这位老农来。他非常用力的在回忆往昔的岁月里的记忆,想唤起那一张张的熟悉的面孔。可是老书记面对着面前的这张脸,怎么着也跟以前熟悉的面孔不能对号入座!是不是这里的乡亲们认识我的人多,而我平时忙于工作而忽略了大家的缘故哪?也不对呀,即便我叫不上名字,也该有个脸熟吧?是不是因为我常年不来,而淡忘了这里的父老乡亲哪?回忆往事,那些勤劳朴实志坚勇敢的山区人民,留给了老书记太多太多的烙印,更加坚定了革命的信念和斗志,你看看眼前这张淳朴憨厚的脸,他没有一点杂质,有的只是让人徒生敬意!
老书记越想心情越激动,他非常想走上前去,紧紧的抓住这位老农的双手说一声:老乡,我就是老书记呀!
但是他不能够,因为今天的事太特殊了,他决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怕就怕老霍在半路跟他说的那样,“要是咱俩去了他们会不会连咱俩也扣起来呀”的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真如老霍的多虑,那事情的后果就不可收拾了!
稳住,现在一定要稳住,万不可麻痹大意呀!
“哦,老哥呀,我们新中国的官,就是人民的公仆,没什么好炫耀的。我们是远地方来的,不然我是不会坐着车的。好了,时间不多了,祝你老哥身体好呀!”老书记说道。
“好走呀!”老农说道。
老书记答应了一声,便直径的走向了吉普车。
“走,别耽搁了,一直走,见桥往左拐。”老书记说着就坐上了这辆他极不愿意坐的吉普车!就在他的屁股刚挨到座位上的时候,只见老书记突然的一声尖叫说了句:“哎呦我的屁股!”
“哈哈,你呀,你就是那个受罪的命!让你过过洋瘾吧,你还享不了这个福!活该你受罪!”霍书记说道。
“你快拉倒吧,下次我宁肯地下走,也不坐你这破玩意!”老书记说道。
就在霍书记和司机小王坐上车,小王刚刚打着火,车子还没启动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来,老书记和霍书记顺着哨声响起的地方一看,原来是那位老农吹响的口哨。等这个哨音刚刚落下,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又响起了一声哨响,两声哨声遥相呼应,好像在传递着什么信号。
这哨声让老书记和霍书记暮然间想起了他们在平山闹革命的时候,这里曾经有一只神出鬼没的哨兵团,他们曾经在这一带用哨声为革命传送了很多的信息,为这里的游击战立下了不小的功绩。
刚才他们的哨声是什么意思?他们在干嘛?他们是不是就是以前存留下来的哨兵成员?
老书记和霍书记看着那位老农,老农笑着向他们招了招手,没说一句话便忙起了手中的活。
小王启动了吉普车,车里的老书记和霍书记相互对视了一下,便陷入了疑云重重的思索中。
吉普车按照老农说的路线在行驶着,小王看到了那座桥,他一个急转方向小心翼翼的驶过了那座令他提心吊胆的人工搭建的所谓的桥。
向西,向西,一直向西。看见了,他们看见那座牌坊了,雕龙画柱,这是最具有地方标志性的建筑物,牌坊由来已久,它是古文化地域门面最具内涵的象征。
老农说了,到了牌坊,向左拐,一直向前走,不远处就到了。老书记纳闷了,这里一路的平原,一马平川,都能看到远边的大山了,怎么一点村庄的迹象都看不到哪?这要走多远才是个头呀?不会吧?不会是老农在骗我们吧?
老书记看了看霍书记,俩人都是一样的表情,那个哨声更加的让他们莫名其妙了!俩人在此时都在琢磨,他们是不是在捣鬼?他们是不是再故意把我们引入一个**阵?他们到底意欲何为?作为一级政府的领导,他们的举动太让人费解了,他们到底想干嘛?
这种情景只有在抗战时期才会有的事,这种情景只有在同老蒋斗争的时候才会有的事,在新中国成立后,同是在一片蓝天下,他们还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玩这种游戏?这不是在提着脑袋胡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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