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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副史这是何意?本官孩儿被掳走已经一个月有余,正是惊魂未定的时候,萧副史不让他去歇息,反而将他带到无极殿所谓何事?!何况,无极殿是大祁众臣议事之处,即使是臣之子也不能随意进入啊!”
“沈大人无需着急,稍后便知。”
“陛下有令,传方候言和沈浩冉两公子进殿——!”
片刻后,在禁军的带领下,进来了两个蓬头垢面的公子。
两人都二十岁左右年纪,身上灰尘仆仆,满面憔悴。头发束冠早已散落,着实狼狈。
“曲大人既然让两位公子前来面圣,为何不让他们稍加打理一番?就这样前来面见陛下,成何体统?”
一旁礼官满脸不赞同。
曲晟瞅也不瞅他,“收拾一下如何能看出被绑的细节?让他们前来是有关失踪案的详细要查问,又不是来参加宴会的。”
礼官一噎,恨恨瞪了眼曲晟,不再开口。
两个公子似乎已经被庄严赫赫的无极殿吓住,头也不敢抬就直直跪了下去,“参…参见陛下…”
萧清望向两人,“你们谁是方候言?谁是沈博通?”
“小人是方候言。”
“小人…是沈博通。”
赵卫廷望着两人,眉梢微蹙。
“方公子,你被掳走数日,你父亲十分担忧,刚刚还在殿上扬言要给你讨个说法,你先去拜见一下你父亲吧!”萧清指着一旁的朱钧,面无表情道。
“…?”众人一脸疑惑。
“小人遵命…”
方候言上前,朝朱钧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见过父亲,让父亲担忧了,是孩儿不孝。”
“…”朱钧一脸古怪。
周围是窃窃私语的嘈杂声。
方候言微微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古怪的气氛,神情不安起来。
“本官不知自己何时改名姓方了,而且还多出这么大一个儿子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朱钧斯文的脸上闪过一丝揶揄。
方候言身子一震,慌忙跪地,“我…我被关押数日刚获救,现在神情恍惚,眼前一片迷糊,误将这位大人认成了父亲,还望大人恕罪。”
朱钧笑得儒雅,“方大人的儿子真是有趣,竟然连亲生父亲都能认错,果真令本官印象深刻。方公子身子虚弱,就别跪着了,请起吧。”
方候言行礼言谢,悄悄抹了把头上的汗站了起来。
“沈公子看着很疲惫啊!那萧某也就不再废话了。”萧清望着一旁脸冒虚汗的沈浩冉,淡淡道。
“听说沈公子自幼体弱多病,且曾经得过痘疮?如今好全了吗?”
沈浩冉略微沉思,道,“谢这位大人关心,博通已经好全了,只是身上还留有一些淡淡的痕迹,其他并无大碍。”
“哦,是这样。沈公子得痘疮是在三岁时,距今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想到沈公子到现在还清楚记得,公子的记性还真是不错啊!”
沈浩冉身子一僵,垂头不语。
一旁的沈博通眉梢微蹙。
“沈公子失踪这些日子,沈大人一直忙于朝政,没有顾上去搜寻你,公子切勿对沈大人有所怨言啊!”
“不会不会,父亲是朝廷重臣,官居一品,博通怎敢有这种想法?”沈浩冉连连摆手,一片恭敬之态。
萧清嘴角微勾,望向一旁的沈博通,“沈大人好福气啊,贵公子如此懂事,对你这个亲生父亲尊敬有加,沈大人应该多关心关心你这个儿子才是。”
“不用萧副史多言,本官也会如此。”沈博通冷冷道。
萧清淡淡道,“儿子是不错,只是若他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就好了。”
“萧副史这是何意?!”沈博通目光一震。
“萧某的意思很明显,这人,不是你沈博通的公子沈浩冉,而是他人假扮的!”
“荒谬!萧副史凭什么认为他不是本官的儿子?!”
“沈大人又是凭什么肯定他就是你的儿子沈浩冉?”
“哼!本官的儿子本官岂会不知?萧副史莫要在此危言耸听!”
萧清面无表情,“沈大人的手下应该换了,竟然找这两人扮作帝都权贵公子,眼睛是被屎糊了吧?”
沈博通脸色难看,“你…!”
“这两人从进殿到现在都始终佝偻着身子,头部低垂,两手垂直放在身侧,跪地磕头那动作叫一个熟悉。”
萧清眸子缓缓扫过殿中央垂首的两人,目光犀利。
方候言与沈博通感觉少年目光所过之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似乎一切都在那少年眼中无所遁形。
“方候言与沈浩冉出身名门权贵,接受过正统的礼仪教诲。从小经受环境、语言、诗书的熏陶,又是今年才子盛会的候选人,怎么会行事如此唯唯诺诺,胆怯畏惧?就算是帝宫天家气象威严,可自幼所受的礼仪教育,也不会让他们如此惊慌混乱,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认不得。”
“何况,从这两人的动作,神态,语言可以看出,他们应该长时间处于低下的地位,才会有这样的卑微的姿态。当沈浩冉面对身份贵重的沈尚书时,不由自主态度惶恐而卑微,可他却忘了,一个儿子可以敬重父亲,却不会如此惶恐,更不会卑微。就算他在府中再不受宠,但当一个儿子听到在自己失踪后,父亲竟然没有丝毫着急,四处寻找,他神情定会流露出失望,而不是完全不在意地说出那句‘怎敢有这种想法’来。这种话,只是下人对主子才会这么说。”
萧清话落,方候言沈浩冉两人已经抖成一片,慌乱不已。
沈博通眼见事情即将败露,连忙开口,“陛下…”
“大胆!竟敢冒充当朝官宦之子?!还不速速跪下!”朱钧忽然一声厉喝,打断沈博通的辩解。
那两人被喝得身子一软,“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此言一出,就是承认了假扮公子的事实。
殿内再次哗然!
“来人!将这两人的伪装卸下,露出真面目来!”
立刻有禁军上前,在两人脸侧摸索半晌,须臾手一撕,一张薄薄地面具便被轻易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