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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棘怀孕五个月了还在孕吐。薛献笙留在风调宫里陪她,却神思恍惚。
“怎么,粮食还是筹不到吗?”沙棘的手搭在他的肩头,温柔的望着他眼睛。
“朗目现在肚子大了,哪还把心放在筹粮上,中瀛是沙地不产粮,如今道尔姜母又对中瀛的产业进行的限制,我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棘儿。”薛献笙说的是实话,最近几日他老是寝食难安,搞得沙棘也没休息好。
“打仗没有粮食可是大忌,实在不行,我陪您去道尔借些粮食出来,毕竟现在还有些生意往来,他们也得顾忌面子不是?“
薛献笙抱着沙棘坐在腿上,说;”棘儿,你能说这些,为夫很欣慰。放心,棘儿,只要咱们同心同德,没有过不去的坎。”
“那我父亲的事,就拜托夫君啰。”
薛献笙重重点点头,这一刻,他真的下定了决心,为了沙棘,他要放过洪风。
“瀛王,瀛王,大事不好了。”侍卫在门外高喝。
“进来说。”薛献笙斥责他道。
侍卫偷偷看了一眼沙棘,唯唯诺诺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门外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吼叫声,把薛献笙七魂吓跑了五窍,他一把揪住侍卫把他提溜起来,问:”快说,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薛献笙一把抢过来。看了一会,他的脸仿佛是频临死亡的老人一般难道。
信是阔逍遥写来的,说他无法在天朝呆下去,他会想办法加入支援有凤的大军,希望瀛王能给机会,让他引渡到中瀛的部队中来。而中瀛的百年计划,已经彻底大白于天下。
大意呀都怪他大意呀,光想着驯蛇,没想到反而被咬了七寸。
“你有什么解释?”
薛献笙回过头来。沙棘挻着大大的肚子,艰难的站在他的面前,那一刻,他竟不知道如何虽好。
沙棘拾起那封信,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夫君,你不信我?”
薛献笙怒视着她,那一刻,他真的不知道是该信她还是不该信她。他薛献笙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宫墙外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侍卫冲进来,盔甲歪在一边,气喘吁吁的说:“瀛王,笔高的百姓在门外拦都拦不住,看来,瀛王真得出去给百姓个解释,要不就是再有两倍三倍的侍卫也挡不住啊。”
薛献笙紧紧攥着拳头。沙棘走上前来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凉凉的,湿湿的,但却是有力的。他抬起头看她,她的眼睛安定祥和。
“夫君,这时候,你不出面估计不大好。”
“呵呵呵.....好一出大戏。”
朗目君走进来,后面跟着杨林等几个侍女。
“早就猜到你是天朝派来的探子,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伪善,直到今天事情败露,你还不承认。”
沙棘走过去,两个女人面对面站着,不祥的空气在风调宫里流淌。
“你说我是天朝的探子,请问有何证据?如今我外被天朝陷害,内还是每日里遭受你的毒打,人常说最毒莫过妇人心,我身上的伤你要看吗,朗目王?”沙棘咄咄逼人,朗目君嘴张了几下,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啪。”杨林走止前来,狠狠的甩了沙棘一个大嘴巴。
“敢在朗目王面前放肆,看样你真不想活了。”
“哈哈哈.......”沙棘大笑起来,众人见她这般的笑容都惊呆了。
”朗目王,我如今已怀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你不但不想让我活,还想让我肚子里的胎儿不活,是吗?“
”啪啪啪。“杨林恼羞成怒,狠抽了她好几个耳光。
“你个贱种,生下的也贱种。你以为,朗目王堂堂九五之尊,真会把你看在眼里,真会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看在眼里,做梦吧。”
“住口。”薛献笙听不下去了,他一把将杨林甩倒在地。杨林的额头嗑在青砖上,起了好大一个血泡。
“贱婢,本王还没死,还容不得你在我面前放肆。”
杨林哪受过这等委屈,她爬起来,跪在朗目王的面前,说:“公主,从小你带我就像姐妹一样,何尝动过我半个指头,如今,瀛王为了这个内贼动了打我,我......”
朗目气得浑身发抖,喊:”反了反了,都反了。“
几个婆子走进来,两人架着沙棘胳膊,一人揪起她的发髻强迫她抬起头来。朗目君看她,一张轻灵的脸上,眼睛似有一潭清水勾人魂魄,胸前衣襟被揪掉了两颗扣子,露出如花树堆雪一般的皮肤。
就是这张皮,就是这双眼,勾引得瀛王神魂颠倒,让她在天下前面前丢了脸。朗目君银牙咬碎,恨不得撕碎这张脸/这双眼。
她拔下金钗,银狠的插向这双眼睛,可能太用力,肚子一阵抽痛,她向后倒去,婆子一把扶住她。裙摆下面红了一片,青砖上,洒洒滴滴的到处是红点。
”哎呀,小世子要诞生了,快准备热水。”婆 子大叫着吩咐着众人。
“请瀛王出来解释,请瀛王出来解释。”
大殿内吼声阵天,看来百姓已经占据在那里了。朗目君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惊恐的看向门边。杨林也失去了主意,手足无措的站在哪里。
薛献笙只好走过去,大殿里从宝座下一直到殿外台阶下,也不知到延伸到了哪里去的百姓们。
他清清嗓子,正色的说:“我笔高的子民们,听我说,前线战士正在厮杀,咱可不能再内乱。”
“瀛王,信上说你利用笔高兵,妄图吞掉有凤吞掉天朝,到底是真是假。”有人在大喊。
“兄弟们,你要是相信外面人说的,那就是中了贼子的奸计了。天朝贼子掳法王,杀笔高王,勾结马丞相,一步一步设下的圈套,咱们现在正是破城之际,可不能上当啊。”
“我的爱妃看不惯天朝的做法,才救法王又嫁给我,怎么又会写血书,又怎么还能毫发无伤的留在我的身边。我善良的百姓们,你们好好的想一想,拜托。”
大殿内的议论声越来越小,是啊,现在正是敌我不分的时候,如果内乱,前线的将士怎么办?
“兄弟们,放心,我马上要筹集粮食把咱们的兄弟们接回来,等捉到天朝的贼子,咱们再做定论,如何?”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大殿,薛南笙瘫倒在地上。
虽然事先有心里准备,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这沙棘儿,还真是带刺的玫瑰,让人艳羡但也不知道会不会扎手。茶杯里一点水也没有,他抓起杯子掷在地上。一抬头,看见沙棘泪水盈盈的站在门口,拿着茶壶,正定眼看着她。
“夫君,如果我陪您去
道尔,应该更有说服力。“
冬天已经过去了,如果仔细观看,还能看到柳条上小小的枝芽。
玉珂城内,还是一派断壁残垣的样子。
粮食充足,古工心情大爽。这玉珂城的地上,有一种自带清香的野菜,用这种野菜卷烤得焦香的肉,特别的好吃,古工一连几天都用这种菜卷肉吃。
全体将士将用坏的车撵火枪炮修整完毕,刀枪磨得锃亮,马蹄掌检查好,明天就要向有凤宫出发了。
最后一天了,众将士们再将这玉珂城搜刮一番,该带的带,该毁的毁,该烧的烧。稍有姿色的女子装了满满的几车,准备路上享用。古工也酒足饭饱,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好出征。
就在这个晚上,凤楚王走进了古工的梦中,梦中的凤楚王姿色姣好,英气逼人,惹得古工心神荡漾,刚抱着凤楚王一亲芳泽,就被一阵噪杂的喊叫声惊醒。
“将军,不好了,凤楚王带兵杀到城楼下了。”古工猛的坐起来,问:“多少人?”
“城下黑压压的一片,天太黑实在看不清。”
古工彻底清醒了,骂道:“ 妈个巴子的,老子正想她,这凤楚就送上门来了,这一次,一定要擒拿下凤楚王,好好享用一番。”
他脸上露出了淫*,抓起青龙刀,喝道:“众将士们,随我到城楼上迎战,等战胜这一场,再好好犒劳兄弟们。”
城楼上面,火把照亮了半边天,凤楚王拍拍有些疲惫的枣红战马,一边问身边的风回雨:“将军,您看接下来这仗如何打?”
风回雨紧皱着眉头。这玉珂易守不易攻,放弃的城池再要夺回来如何容易?,如果硬攻死伤肯定惨烈,但将士们带着一腔热血来到这里,不攻将会影响士气。
“凤楚王,咱是退远两公里先安营扎寨,让士兵们和战马填饱肚子再说。”
夜已深,大账内还是亮着灯。凤楚王、风回雨和腾格尔正在研究地图 帐门突然掀开,原来是木朴子和郝节。
“凤楚王,我们急呵呵的来到这玉珂城下,为何又按兵不动,难道真的怕那古工老儿不成?”木朴子急着给姐姐报仇,拉着郝节来请命。现在二嘎子和徐三斤都没有了,郝节成了他最愿意亲近的人。在他眼里,这小子格局大武功高,值得交。
凤楚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风回雨喝道:“郝节,你是洪帮主的关门弟子,关键时候怎么如此不冷静,难道你想闹事吗?”
“不是,风将军,我们是觉得久守不攻,会士气大落。”
“你看到那城楼上的火枪炮了吗?看到那成排的八牛絮弓的吗?你难道真想让咱们联军的血肉之躯去硬碰不成?”
“那,如何是好?”
李朴子和郝节也没了主意,两个人急得直搓手。
“郝兄,咋办?”出了帐门,木朴子也没了主意。
“现在只有溜进城里,和联军里应外合,这仗才有把握,可这铁桶一样的城楼,如何容易?”
郝节也无对策。
攻城,其实就是踩着兄弟们的尸体向前冲,如果能把城门给打开,那就可以减少很多死亡。
木朴子突然兴奋起来,他一巴掌拍在郝节的后背上,说”兄弟,我知道咋办了。但就是需要委屈你一下。”
郝节一脸狐疑的看着木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