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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虞县令开口喊住欲往外走的成国公等人。
“虞县令还有何事?”成国公回头看向虞县令说道。
语气虽平淡,但虞县令已经感受到了里面浓浓的威胁。
不过这对他却是毫无作用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成国公说道:“成国公和田别驾可以走,但是世子和田公子都得留下。”
“我若是说不呢?”成国公说道。
虞县令目光一禀,说道:“这是在公堂之上,本官是在审案,不是在和国公商量。”
公堂之上不管什么身份,都以审案之人为主,任何忤逆审案之人的行为都视为扰乱公堂。在楚国扰乱公堂是重罪,轻则一百大板,重则就要成为刽子手刀下的幽魂。
“看来虞县令还真是不把我成国公府放在眼中啊!”成国公说完深深看了他一眼,直接甩袖大步往外走去。
而罗文自然是被留下了,他神情之中略带着惊恐的追着成国公的背影,喊道:“爹,你不能不管我,不能丢下我啊……”
不过还不待他跨出公堂,便被官差给押住了,他使劲挣扎,但他这娇生惯养的身子能有什么气力,哪里挣脱的了官差的钳制?
成国公走到县衙外回头忘了一眼,看到挣扎的罗文不由的叹了口气,这个儿子被他保护的太好了呀!
他也不想想,即便是秉公办理又能如何?只不过是打人,又不是杀人,要偿命,而且人没打成反而自己的人被打了,还丢了八百两银子,能有多大的罪责?
摇了摇头,上了旁边的马车离去,该经历的还是多让他自己经历吧!不求他能给成国公府带来辉煌,只求成国公府不要在他手中没落了呀。
田光亮虽没有罗文那么疯狂,但也有些害怕的的看着田别驾:“爹……”
“亮儿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对你如何的。”说完也转身往外离去。
陈睿也不想继续在这耗费时间,对着衙门外的百姓说道:“昨日在场之人可否出来做个见证,我保证定保你无虞,不必担心他们的报复。而且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的话,也可来秦王府找我,力所能及的话我必会相助。”
要是之前听到陈睿说出这样的话,外面的百姓是不怎么相信的,但见到刚刚那一幕,一个县令都要郑重对待的姑娘却对他很礼遇,不难猜想他的身份应是很不简单,而今听到他说秦王府,心中更是一震。
秦王府在襄州那是高高在上的如神府一般的存在,既有无上威严,又受人尊敬,任何与秦王府沾边的事或人让人都不敢不慎重对待。
他们也不是没有怀疑陈睿的话,不过虞县令刚正不阿,在襄城能让虞县令如此对待的除了秦王府的人,也就只有京师来人了,可是最近也没听说什么京师有大人物要来襄城,所以那清丽脱俗的姑娘应是秦王府的人。
而能让她如此对待的陈睿自然也应该是秦王府的人,而且地位还不低。
所以此次陈睿出言之后,就有一个显得很是瘦弱的小伙站了出来,说道:“我作证。”
陈睿看着这明显营养不良的小伙,诚心说道:“多谢。”
“我作证,”
“我昨天见到……”
……
有了第一个,后面的自然相继而来,众人纷纷出声,即便是昨日不在场的也出声相应,因为这罗文和田光亮实在太让他们生厌了,能让罗文他们倒霉,他们自然也愿意贡献一点微薄之力。
况且法不责众,这么多人罗文他们总不可能一个一个报复吧!而且他也记不住呀!
有人作证事情就简单了,虞县令把第一个出声的小伙叫上前来问话,旁边的文书在一旁记录,待问完之后,此次小摩擦也就有了结果。
虽然陈睿一共讹诈了他们一千六百两银子,也做的不对,但是有王妃撑腰,虞县令也不会这么不识趣的追
究他这一点点责任。
而罗文和田光亮光天化日之下欲想行凶,虽然没有得逞,但是行为之恶劣严重影响了襄城的治安,所以杖打二十大板,并暂收押监牢,以观后效。
这二十大板打的罗文和田光亮那是皮开肉绽,惨叫连连,百姓看着这一大板一大板的打在两人身上,心底的快意也是一下一下的增加,直到快意充满整个身躯之后,演变成了一阵阵叫好声,喝彩声……
面对这些喝彩声,罗文震怒异常,眼睛血丝密布,很想起身杀人,但是却被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大棒打在他的背上,加上喝彩声冲击内心,皮肉内心皆痛,对陈睿的恨意疯狂暴涨,还有那张二。
当然,陈睿是没有兴趣留下来观看的,在他心里,根本没把罗文和田光亮当回事,他可能要面对的敌人可比他们强大太多了呀!
出了县衙,陈睿对着刚刚为他作证的瘦弱小伙说道:“张兄,这次多谢你了。”
瘦弱小伙名为张二,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叫张二,倒不是他父母起名随意,只是他们没读过书,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名字,而且张二出生之时他们也没钱请秀才帮忙取名,所以便直接按排行了。
刚刚在县衙之上取证他便报了名字住址,所以陈睿也知晓了他的名字。
张二看着面前身着华贵服饰的俊朗公子,似是担心自己弄脏了他的衣袍,悄悄地退后了一点,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陈兄不必客气。”
“张兄也是读书人?”陈睿听他所言问道。
不是陈睿瞧不起人,只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普通平民百姓,还是家里很穷的那种,现在的社会不是谁想读书就读的起的,不像陈睿前世的那样,能免费享受九年义务教育,所以这时代的读书人大都是世家豪门或是寒门,鲜少有平民之家,也就造成普通平民百姓读书的人可是如同国宝大熊猫一般稀少的。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读书之人能流连青楼酒肆,自诩风采?只读书就不会饿死,那是因为他们家里根本不差这点钱。
只有极少部分生在平民之家的读书人才要靠写书、字画、教书等活计养活自己。
张二憨厚的笑了笑:“偷偷到学堂外面听过先生授课。”
“原来如此,”陈睿点了点头,原来是个刻苦之人,说道:“今日承蒙张兄相助,为表谢意,略备薄酒,张兄可否赏脸?”
“不了,不了,”张二连忙摇头说道:“家中老母卧病在床,还等着我抓药回去呢,在县衙已是耽搁了一些时辰,如今不敢再耽搁了。”
“伯母所患何疾?”陈睿问道。
张二摇了摇头,叹道:“老毛病了,时坏时好。”
陈睿闻言掏出一百两银子,说道:“伯母在家等候,我也就不耽搁张兄了,下次在宴请张兄,只是张兄此次帮了我的大忙,这一百两还请张兄务必收下,就当是为了伯母,让伯母吃些好的,也许病就好了呢?”
陈睿虽然才跟他接触不久,但对其个性也了解了几分,若是平白给他一百两,他必不会收下,而他看起来也像个孝子,所以便以其老母为由,让他拒绝不了。
果不其然,张二脸上闪过犹豫之色,挣扎良久,最终还是摇头说道:“陈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银子我不能收,”
“张二,你就收下吧!你对我们有恩,我们谢你是应该的,况且你母亲不是还卧病在床吗?你不想她早点好吗?不想买点好吃的孝顺她吗?最重要的是陈公子也不差钱。”旁边的周泉忍不住了,出声说道。
“他说的没错,你就收下吧!”陈睿说道。
他其实是很差钱的!不过他更愿意帮助张二,就凭他能站出来帮他说公道话,他就更不能不帮了。若不是他的医术并不出众,他定会去帮他母亲医治,只是他这半吊子医术,他怕会害了他母亲的性命。
张二看了看他们,郑重抱拳
说道:“那就多谢陈兄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以后陈兄若有差遣,张二必不推辞。”
陈睿把钱塞在他手上,说道:“嗯,这才对嘛,赶紧去给伯母抓药吧!记得多买点好吃的,自己也吃一些,要是怕不够,我这还有。”
“够了,够了,多谢陈兄。”张二连忙摇头摆手。
“还有,你一点也不脏,比我的衣袍干净多了。”陈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他那点小动作陈睿自然看在眼里,他能体会到他的那种心情,前世的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从小看到别家孩子穿的崭新靓丽,他甚至都不敢去和他玩。
这一刻,张二有流泪的冲动,哪怕是那一百两银子也没让他有这种感觉。
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可没少受那些贵人们的白眼啊。
脾气不好的嘴里贱民,贱民的叫,稍好的眼里的轻视都毫不掩饰的,即便是态度好的,温和的,也是会和他们拉开一些距离,好像生怕会被他们弄脏衣袍一般。
但是在陈睿这里,他看到了真诚,还感受到了一种叫做尊重的东西。
吸了吸鼻子,说道:“谢谢。”
目送他远去之后,周泉笑着说道:“陈兄又让我刮目相看了,没想到陈兄竟是这般心地良善之人。”
陈睿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也是一样吗?”
刚刚周泉听到张二母亲病重之时,往怀里掏银子的动作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周泉一怔,说道:“果然,什么都逃不过陈兄的法眼,”
“不过陈兄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得秦王妃看中?难道是秦王妃的侄子?”周泉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好奇两字。
陈睿装作一脸沉吟之色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我的惊天之才惊动了王妃,让她有了招我为婿之念。”
周泉皱眉想了想,秦王妃的女儿好像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瑶欣郡主,如果她要招婿的话……
他看了看陈睿,又看了看自己,觉得还是自己更优秀一点,即便王妃要招婿的话,也是自己优势大一点,所以他白了陈睿一眼,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说道:“陈兄,太阳正高悬于空,还没到做梦的时候呢。”
“也是,白日做梦不太好。”陈睿大笑道,我可是说了实话哦,只是你不信。
不过周泉也没有继续追问,恐怕在他心里已经自动把陈睿归为秦王妃的侄子之类的。
“陈兄今日有何安排?要不再去那如意阁?看看有没有幸还能听到苏轻云弹奏的仙乐之音?她大部分是时日可都是在京城的,一年也来不了两回襄城,如今她好不容易在襄城,可不要错过了机会啊!”周泉说道。
有了银子,底气便足了,底气足了,就可以去如意阁偶遇苏轻云,听她弹得曲子,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陈睿脑海里闪过那个充满仙气的女人,想到他那充满魔力的琴音,摇了摇头,说道:“不去。”
有些深藏心底的东西多想已是无益,还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
虽说上次大意着了她的道,但他亦没吃亏,也没有非要争个高低的心,所以也没有什么想去的欲望。
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的拒绝了这个提议,周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道:“苏轻云这等美女可是难得一见,你怎会没有丝毫兴趣?”
“莫非你……”似是想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周泉急忙和他拉开一些距离。
“满脑子的龌蹉思想,”陈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放心,即便我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这就是赤裸裸的瞧不起他周大公子了,这口气怎能忍?说道:“你这什么意思?我不够优秀?我有哪点让你瞧不上眼的?”
“这我哪里知道?我说的是即便,又不是真喜欢男人,你要不找个喜欢男人的问问?”陈睿不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