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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许笑阳、横杵得到消息后立即赶往铁胆山庄与大家汇合,二人骑马行至到山庄的后山,路边林木兴许是受到奔马的影响,一片叶子从树上飘落,正落在许笑阳的后颈,他伸手去摸,却突然从马上栽了下来,他身后的横杵急忙跳下马去扶,谁知一碰他的身子也栽倒在地。
常恨等人恰巧跟在二人身后,见二人面色如碳显然是中了剧毒,许、横二人武功不弱,却是瞬间倒地,生死不知。常恨知道毒药的厉害,不敢再用手去触摸,便令十堰等人砍了树枝做成担架,仗着内功深厚,又在手上缠了厚厚的布带,方才伸手抓起二人置于担架上,由十堰等人抬着匆匆赶到铁胆山庄。
也幸亏常恨他们跟在许笑阳身后,发现的及时,不然二人必死无疑。
许笑阳、横杵二人此时面色焦黑,皮肤如同龟裂了一般,还不停的渗出褐色的脓水,散发出一股恶臭。邵无白见二人情景,脸色也为之动容,“杨幕快去把月儿叫来。”
杨幕应了一声,急忙去找邵月儿。
不一会,杨幕带着邵月匆匆赶了过来。
邵月儿见躺在地上的二人,神色大变,邵无白问道:“月儿,这二人中的什么毒?快去解毒救他们。”
“爹,他们中了刺娥之毒,我不知道能不能解的了,只能放血试一试”说完掏出一根长针分别在许笑阳、横杵二人的大椎穴深深的刺了下去,顿时两股黑水喷了出来,大家就觉腥臭无比,知道这血液中含有剧毒,急忙开了门窗,掩住口鼻。
“刺娥之毒,莫非是虫饎人?”尘落道长问道。
黑水毒宗的涟漪静幽新近崛起,虽为宗主,却不为世人所知,但毒宗的虫饎人却是大大的有名,昔日游侠――薛广、铁锤――封度子、十字慧剑一门七十六人都死于他手下,邵无白早有心铲除这个恶魔,只是虫饎人远遁在黑水之地,无从寻觅这才作罢,想不到他竟然出现在这里。邵无白沉思片刻道:“金朝狼主祭出天狼令,看来不止是要追杀那辽国太子,恐怕也针对此次江陵武林大会,大家都需要小心应对。”
躺在地上的许笑阳、横杵体内黑血散尽,终于流出了殷红的鲜血,二人渐渐有了呼吸,邵月儿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将银针用布仔仔细细包的严严实实,“要埋得深一些,不然还会有余毒伤人。”
有铁胆山庄的家仆上前,接过裹着银针的布包,小心的拿到外面找地方挖坑深埋。
见许笑阳、横杵二人活了过来,杨幕拍掌叫好,“月儿姐姐,好高明的医术,简直就……就是百草仙女。”
“谁是你姐姐?还不知道谁大."邵月儿娇斥一声接着说道:“我仅仅是救了他们的性命,若要彻底痊愈,还需另请高明。”
这时,水千里也从内堂奔了出来,他径直走到邵无白身前,跪倒在地拜谢道:“邵盟主,多亏了令爱医术通神,我那两个人不成器的儿子才捡回了性命”
邵无白急忙将水千里搀起,“老英雄言重了,这本是邵
无白分内之事,何须言谢”他言语极其谦逊,但似乎却对邵月儿医术高明一事却是只字不提。
待大家陆续落座,邵无白方才正色道:“此次南地武林大敌当前,金狗针对江陵武林大会而来,必是怕我辈团结一心,这才使尽阴谋诡计卑鄙手段,当下大家需以静制动,不可轻举,让敌人各个击破。”说完对着水千里深鞠一躬道:“水老英雄,还请借贵山庄落脚,谋定而后动,杀金狗诛恶贼”
水千里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道:“邵盟主何须请字,老夫不仅让出这铁胆山庄,算上我,山庄内二百一十七人也尽都归你驱使。”
邵无白笑道:“那就有劳水老英雄了。”
铁胆山庄占地足有千亩,水千里家资殷厚,庄内大屋百十余间足以安置群雄,庄外是一圈青石砌就的围墙,铁胆山庄作为群雄歇息之地再好不过。
陆续有参加舞林大会的各路好汉赶来,他们都是得到了消息,赶到铁胆山庄回合,群雄纷纷由家丁安置休息,宋离也赶了回来,只不过他带回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此次黑水宗不仅气刃毒三宗齐动,而且还与刘豫的皇子府十三军勾结,皇子府十三军更是精锐尽出,由于皇子府十三军在南地盘踞已久,落脚之处甚多,也隐蔽的很好,一时半响之间竟然不能查到他们的行踪,邵无白微微一笑,安抚众人劝大家暂且休息,次日再商讨如何应敌。
他将宋离叫道一边,耳语了几句,宋离点头领命而去。
邵无白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天色渐晚,水轻仇、水千里已经转危为安,许笑阳、横杵二人也有了生机,众人纷纷歇息,偌大的山庄终于变的安静下来。
杨幕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他出了屋门在台阶上坐下,双手托腮陷入沉思,这几日屡屡见到白山弟子施展‘玄天无极’神功,虽不能尽睹全貌,但他在武学方面极有天赋,竟能管中窥豹灵活运用,御归城在他体内的禁制依着自创的法门竟然化解了一二,昔日的疼痛已经大为减轻。
他心中正自欣喜,就听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笛声,声音轻柔如水缓缓流入夜色之中,杨幕顺着声音走了过去,一个俏丽的身影斜靠在树干前伴着月色吹着长笛。
杨幕不敢打扰,便在近处驻足聆听,笛声如水仿佛将往事尽情诉说,天地之间似乎只有这斜倚在树前的少女。
一曲终毕,邵月儿早已看到杨幕,她低着头淡淡说道:“爹将笛子还了我”话语间却并无喜悦。
她轻叹一声,杨幕依然能隔着面纱看到她眼中的幽怨,“爹不喜欢我吹笛,也不喜欢我修习岐黄之术。”她心中苦闷这才在月夜独自吹笛,想不到杨幕突然出现,便将他当做倾诉对象。
杨幕忙道:“你今日救了这些人,邵伯伯高兴还来不及,他心中一定以你为傲,更何况你笛子吹的这么好听,他怎么会不喜欢?”
邵月儿犹豫片刻
,缓缓说道:“你不懂的,今日那四人已经得救,爹却并未夸我半句。”
“你是邵伯伯的女儿,他岂能在众人面前夸你,那岂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杨幕有意哄邵月儿高兴
邵月儿摇摇头,显然没有被杨幕的话打动。“外公说的没错,爹爹依然耿耿于怀,还记恨着娘亲”这句她喃喃细语,杨幕已经听不清楚。
月色妖娆,满天繁星点缀在夜空之上,远处虫鸣阵阵,为夏夜的静寂平添了生趣。
邵月儿心事重重,懵懂少年难解少女心中惆怅,他转移话题,“也不知你多大,一直叫你姐姐岂不是吃了大亏”。
“稀罕你叫我?你这小猴子,被你称作姐姐,把我也带臭了”邵月儿横了杨幕一眼。
杨幕见她略有喜色,有意讨喜,:“怎么会臭?明明香的很”。
面纱下,邵月儿忍不住抿嘴一笑,“今年桃花开过我便一十六岁”
“吃亏了,吃亏了,吃大亏了,想不到姑娘你才十六,叫了你这许多姐姐,我岂不是吃了大亏”杨幕故作气急败坏之状。
“哼……,谁让你叫的,那你又是多大了?”邵月儿问道。
“我……我……”杨幕挠挠头发,思索片刻,自己从小与杨负生活在一起,却忘了去算年龄,只记得春来秋往,山里的野果也吃过十余次,随口胡诌道:“今年桂花开过,我便满十七了,正大你一岁,以后这姐姐便不能再叫了,你莫要怪我,只怪老天无眼让我早生了些日子”。
邵月儿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这猴子,连自己的年龄也不知道,真不知是从哪里捡来了”。
这种话正中杨幕的内心伤痛,他脸上笑容顿失,“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捡来的?你有父有母,我却连自己的爹娘也不知道是谁”。
“待我下次见到杨负,定将你的身世问个清楚”邵无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二人身后。
“邵伯伯你……你怎么来了?”杨幕有些慌张,自己刚才和邵月儿胡言乱语不知他听去没有?
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儿女,只有心中诸多顾虑、疑惑却无法与邵月儿道明,邵无白笑笑道:“我正要出去,听到月儿吹笛,便过来看看,想不到你这小猴子也在这里”。
杨幕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爹,天色已晚,你要去哪里?莫非要去庄外巡视?”邵月儿问道
邵无白点点头,“总不能让这些妖魔外道在铁胆庄外逍遥”。
“虫饎人躲在暗处,夜色又晚,他用毒的法子诡异,稍有不慎就会中招,爹还是莫要出去的好。”邵月儿的的说道
邵无白轻轻一笑,“若是躲在庄里,我这盟主不当也罢,不捉几只虫子,怎么为受伤的兄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