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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体陡然一震,惊起无数飞鸟,落叶遍地,走兽的脚步声在数秒后,不复存在。
沈静反应极快,目瞪口呆地谴责:“李虎,你们做了什么!”
焦昕目瞪口呆,沈老师,你的良心呢?
茜宝倒是立刻配合:“李管事,那边是如何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李虎脸上本来挂着一脸狐疑,但他显然不认为三个女子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躬身一礼快步往铸钱厂的方向去了。
沈静见他们走了,脚步反倒不再着急:“李虎他们和铸钱厂不是一边的,他们恐怕是霍昶的人。”
茜宝点点头:“方才有好几次能致我等于死地的机会,他们都放过了。”
想清楚后,沈静反倒怒火中烧:“他明明知道我们一行回来这边,为何不把事情说清楚?他身为刑部尚书,显然早就知晓这山中事,如此姑息纵容,是何居心?”
焦昕一边是恩师,另一边是抚养她几年的国公府,小心翼翼地出声调解:“第二点我不知道为何,但是如果是第一个问题,如果不是夫人眼尖发现河水有问题,叫我们暗中查探真相,恐怕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问题。恐怕,国公爷根本没想到我们会发现此地的异常吧。”
沈静见焦昕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然还是怪我太聪明。”
可是焦昕的话并未打消她对霍昶的怨愤,只不过是暂时压制罢了。
茜宝真诚捧场:“对,夫人最棒!”
焦昕长出一口气,心中却在疑惑,为什么霍昶能精确踩中所有沈静的雷区?
三人不一会儿顺利出了山,正往温泉山庄的方向走。
远远的,只见两个男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一个身骑白马,月白色的绸衣,上面用金线绣了麒麟纹,手上一把纸扇,一边走一边飞出金粉,也不怕身下的白马呛到。正是早前和沈静打过交道的七皇子林七琅。另一个则骑了一匹枣红马,红衣白领,看上去年纪比林七琅大不少,脸上的表情却不如林七琅一般恣意,反倒有些怯懦。
“昕昕!”林七琅先认出了自己的心上人,他翻身下马。
“你怎么成这样了?”
沈静这才发现,方才爆炸时,山上卷起了许多烟尘,随着爆风落了三个人一身。
“见过七皇子。”
林七琅也才看到焦昕旁边的是沈静和沈静的侍女,不满地皱了皱眉:“沈夫人又在做什么?”
“皇弟,不可对国公夫人如此无礼。”红衣青年翻身下马,怯怯地出声。
“二皇兄!”林七琅像个没能得到糖果的小孩,他一把将焦昕拉到身边,二话不说想要把她直接抱上马,奈何手上力气不够,只将焦昕举起一半,卡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二皇子林二琦见状,神色慌乱起来:“皇弟不可如此,不合礼节。”
林七琅把焦昕放回地上,再次试着把她推上白马,他的手臂却被一只细白的手拉住,不好动作。
沈静厉声喝道:“七皇子这是何意,焦姑娘府中主母在此,殿下当着臣妇的面,将焦姑娘带走吗?殿下如此行为,又把焦姑娘置于何地?”
林二琦赶紧接话:“是啊,皇弟如此,如果传到父皇母后耳中,那又要被说荒唐了。”
林七琅“啧”了一声,不耐地甩开沈静的手,然后放开了焦昕。
沈静后退一步:“今日扫了二皇子殿下和七皇子殿下的兴,是本府的不是,还请殿下随我移步至国公府的温泉山庄内小憩。庄内备有好酒好菜,还请二位殿下赏脸。”
林七琅和林二琦出门有小半天,也有些劳累,于是跟着沈静去了温泉山庄。
铸币厂的山洞炸塌后,沈静心中一块大石终于放下,她整个人懒懒地靠在温泉池壁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同系统聊天。
沈静:「昨天刚开始就应该用夜视仪,说不定能更早发现问题。」
系统:「宿主觉得好就好。」
沈静:「我恐怕不能拿这件事要挟霍昶和离,他显然知道得比我早,甚至已经安排好了监视的人。他不像传闻中那样“式微”啊。」
沈静:「彩娟也在他手上,他不会是舍好了一个套让我去跳吧。」
系统:「宿主何苦为难自己?」
沈静:「不能总是在霍昶的节奏里」
系统:「宿主打算做什么?」
沈静:「这不正好有两个冤大头吗?」
沈静美美地在水里小睡了片刻,吃饭时间才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圆桌上摆满了各色山珍野味,色香味俱全,吃惯了宫廷菜的林七琅和林二琦也难免口中生津。
饭桌上最先开口的是林二琦,他抬起酒杯:“多谢夫人的招待,这一桌菜处处透着巧思,可见是夫人之功。我敬夫人一杯。”
沈静一口闷了酒杯里的酒,笑道:“当不得殿下如此客气。殿下喜欢就好,二位的到来,此处蓬荜生辉。”
林七琅反驳:“二皇兄,不过能入口罢了,何须如此追捧。还有那件事到底问不问?”
沈静疑惑:“不知二位殿下关心何事?‘
林二琦放下酒杯道:“不知夫人今日在山上,可听到什么异常的动响?”
这可真是打瞌睡送枕头,太及时了。
沈静愁眉苦脸:“臣妇也不知,当时臣妇一行正在山上,还以为是地动呢。”
焦昕仿佛不吐不快般抱怨:“不瞒殿下,今日我与夫人同去山上游玩,结果突地一声巨响,以为耳朵都要聋了,衣服也脏了。”
沈静在旁边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说法。
林七琅心疼焦昕,语气却不以为然:“多半不是什么大事,我等饭后去看看,查明是非。”
饭后,焦昕装作第一次去铸币厂一般,绕了几圈路,才领着两个皇子走到了山洞面前。原本晕在山洞外面的几个守卫无影无踪,沈静猜测他们多半是被李虎一行搬走了。
原本狭窄的洞口反倒因为坍塌变宽了许多,几人顺序走进去。矿石和肥料混在一起,变成了碎屑,两个高高的竖炉已经坍塌,铜水泄了一地,模具虽然被炸毁但仍能看出些模糊的形状。
林二琦和林七琅瞬间对发生之事了然于胸,他们同时转头看着沈静和焦昕。
沈静瞠目结舌:“这里到底是?竟然有人在国公府的山里私造瓷器!”
林二琦与林七琅交换了眼神,顺着沈静的话说下去。
“国公夫人放心,此事定然给国公府一个交代。”
焦昕忿忿地点头:“是啊是啊,到哪里烧瓷器不好,非要来这里烧。”
四人互相把对方当成傻子似的糊弄,走出了洞口。
“有的人不在山庄里休息,倒来这种地方,品味真是奇特!”
霍昶领着霁音和霍开站在门口,看起来正等着他们走出来呢。
霍昶脸色黑沉如水,嘴上仍是不饶人。
沈静一眼看见他身后跟着李虎那群人,一时间,积攒了几天的劳累和怒火齐齐涌上心头。
气他不护家人,气他不守职责,气他如此欺瞒,最终目的说不定只是为了攒个功勋罢了。
可是那些日日饮用污水的村民,还有无意间拿到假币的平民,那些人又当如何?
不顾一大堆人都盯着他俩,沈静三步并作两步,全身蓄力,一脚踹在霍昶的肚子上。霍昶痛苦得弓起身,沈静朝他头顶“呸”了一口。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她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